千月見狀,冷冷一哼,滿臉鄙夷地啐道:
「都到這份上了,你們兩個還裝不認識?!看來,只能去把刑部大牢的鞭子取來,一邊打,一邊審了!」
千韻聞言,趕忙接話道:「那你還等什麼?!趕緊去把鞭子取了來呀!醉紅樓里,人人爭相『品嘗』的頭牌,嘴巴可硬著呢!鞭子不打上身,她怎麼可能招?」
阿財聞言,再也控制不住地開口:「你們有本事就沖我來,不要羞辱妙蓮!」
雲簫聽得這一句,十分曼妙地笑了:
「現在,你終於肯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了?!說實在話,就算你們兩個,都能扛得住這刑部大牢中的刑罰,和你們一起進宮來表演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替你們瞞著,他們都是被你們牽累的人,難道……你們還指望他們,一直替你們保守秘密嗎?你們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阿財聞言,沉默不語。
妙蓮雖然還是覺得不服氣,但也鬆了口:
「對,她是我的情郎,那又怎麼樣?這什麼也證明不了!」
千韻見此情狀,伏在雲簫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便迅速離開了這間牢房,不過,她很快又回來了,手裡還多了一條鞭子。
在千韻看來,不管這鞭子用不用得上,只要放在自己手裡,就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雲簫瞟了一眼妙蓮,有一道恐懼的光芒,閃過她的臉龐。
千韻性格潑辣,辦事也老辣,手中的鞭子還沒用,就已經有效果了。
雲簫望著妙蓮,不緊不慢地說道:
「妙蓮,本宮是誰,你應該知道吧,那天,你進宮來表演鼓舞的時候,本宮就坐在皇上的身側。現在,本宮已經將你的情郎帶到了你的面前,你若是肯對本宮說實話,把你誣告本宮二哥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交代在背後真正指使你的人,本宮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不僅如此,你想要從醉紅樓贖身的銀子,本宮會一分不少的奉上,但如果,你還要嘴硬,就不要怪本宮不夠仁慈!」
妙蓮冷冷地回答道:「我沒有誣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換任何一個人來問我,我都是這個回答,就是雲家二公子指使我刺殺太后的,我之所以能夠進宮來表演鼓舞,也是雲家二公子安排的!你們有什麼事情就去找他,不必來找我,更不要為難阿財,他什麼都不知道!」
雲簫早就知道妙蓮嘴硬,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所以,聽了妙蓮這回答,也並不生氣,只是,淡淡地接著說道:
「阿財什麼都不知道,很顯然,你什麼都知道。妙蓮啊,看你在這大牢里的待遇,也挺不錯的,其他與你一同進來的人,都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了,你卻還挺好的,是有人事先替你打過招呼了吧?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的二哥,指使你進宮來刺殺太后的,可是,本宮的二哥也被關進了這刑部大牢,總不能是本宮的二哥,替你打的招呼吧!妙蓮,撒謊可要過過腦子,這麼明顯的謊言,你說出來給你自己聽嗎?你以為本宮這麼好糊弄嗎?!」
妙蓮聞言,滿臉通紅。
雲簫深吸一口氣,又道:「看來……你是並不想與本宮合作了,那麼,就不要怪本宮,為難你的情郎了!」
說完這一句,雲簫便朝著千韻遞去一個眼色,千韻會意,拿著鞭子朝著阿財走去,毫不客氣地打了幾下。
阿財雖然吃痛,卻死死地咬著牙關,愣是不喊出聲來。
妙蓮見狀,心頭恨得彷彿在滴血,她瞪大了雙眼望著雲簫,惡狠狠地說道:
「想不到,人人稱讚的、端莊柔惠的皇後娘娘,竟然是如此惡毒,他都快要死了,你還要命人打他,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罪都沒有犯,你卻這樣對待他,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王法?難道他就活該被人打死嗎?」
雲簫聞言,揚手制止千韻,然後,對著妙蓮冷哼道:
「妙蓮,你跟本宮說王法,不覺得可笑嗎?!你進宮來刺殺太后的時候,你的眼裡可有王法?你對著刑部大牢里的人,誣告是本宮的二哥指使你的時候,你眼裡可有王法?!你一個眼裡沒有王法的人,卻要求別人用王法來對待你,你真以為,你這醉紅樓的頭牌,到了哪裡都是頭牌嗎?你真的以為那些給你捧場的貴公子們,會因為你的一場鼓舞來,為你耗費心力嗎?」
「對,我是卑賤,比不上你這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我在那些貴公子的眼裡,什麼也不算,他們不會為我耗費心力,更不會來救我,所以,我就不配活著嗎?所以,我就應該任人踐踏嗎?尊貴的皇後娘娘,你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妙蓮一番慷慨之詞,聽得千月與千韻臉色大變,放眼整個大夏國的皇宮,根本就沒有人敢這樣與雲簫說話。
然而,就在千月準備呵斥妙蓮的時候,雲簫卻對著她做了個鎮定地手勢,在雲簫看來,這不過是妙蓮的垂死掙扎,實在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她依然鎮定自若:
「本宮從來沒有說過,像你這樣的人不配活著,也沒有說過,你的命就不是命了。本宮只知道,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你出生卑賤,命途多舛,本宮可以憐憫你,但這並不是你肆意誣告別人的理由,任何人都不應該拿自己的可憐當做欺凌別人的理由,這樣的欺凌,不值得被原諒與理解!人生在世,應當光明磊落,無愧於心,如果你守不住自己的底線,就不要責怪命運不公平。妙蓮啊,一邊裝可憐,一邊鳴不平,這種手段,你還是留到煙花柳巷中去用吧,本宮是女人,不是帝都城的貴公子!」
雲簫最後這一句,當著阿財的面說出來,這簡直比直接痛罵妙蓮是「表子」,更讓妙蓮覺得羞辱。
妙蓮氣得渾身發抖,她死死地忍住眼眶中的眼淚,不讓它們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