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孕婦吃不健康的食物,又不能讓媳婦的辛苦付之垃圾桶,於昶默只能拎着筷子上了。
一碗麪吃下去,汗都下來了,再想擺出生氣的樣子也沒什麼效果了。
二爺早已腦補到這一切,對兒媳婦的套路是十分認可的。
芊默坐他腿上拿着手絹給他擦汗,趁他氣沒那麼大瞭解釋。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的,只是你那時氣那麼大,我要說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不跟他說火車遇襲,他那會子還威脅她只給白麪條吃呢。
作爲單屬性的吃貨,她太難了。
“怕懲罰便隱瞞實情?你那專業算是白學了。”於昶默沒好氣。
芊默嘿嘿,“那現在不是過了訴訟時效了嗎,你可不能秋後算賬,再說,我還有孩子呢。”
孕婦犯大事兒都能取保候審,她這點事兒就是毛毛雨了,小黑半點脾氣也不能有。
畢竟人家海陸空大餐也吃了
“那個企圖襲擊你的人,爲什麼不抓起來?”
“跟着路老大一起走了,老大那時也不方便揭穿他,後續我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刺客,估計是老大起作用了。”
她弟弟齊齊的生父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
穆菲菲挖空心思把給齊齊找了個後爹,後又在齊齊後爹落網後把齊齊送到芊默這邊,可見親爹不是一般人。
襲擊芊默的那夥人,怕是齊齊親爹派過來的,僅憑路老大一句話就把人按下,可以斷定齊齊親爹那段時間,應該歸路老大管轄。
但那畢竟是幾年前的事,幾年風雲更迭,現在誰手上的權勢大,真不好說。
“我不相信老大會殺麻油爸,她四年前護着我說明還顧念姐妹情誼,沒道理四年後會夜入麻油家,襲擊麻油的父親。”
麻油父親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暫且不知對方動機。
於昶默劍眉緊擰,預見事情的複雜超出想象,正想對芊默說什麼,卻被她溫柔地捧住臉頰。
“我也不想牽扯到事件中來,但事已至此,一切都不是我們能掌握的了。”
不想卷,也被捲進來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該來的總會來。
於昶默用深邃地雙眸看着她,芊默勾起嘴角。
“我答應你,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絕不讓自己身處險地,我們一起等着他出來。”
握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前世沒有完成的團聚,今生必要完成。
於昶默喟嘆一聲,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我說是,你信嗎?”
處在倆人這種地位上,風平浪靜纔是反常。
到了這步田地,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沒別的路了。
“你要是敢受半點傷,我就罰你。”說罷,他捧住她的後腦,用力地覆上他的脣。
清冽的氣息包裹着她,恨不得將她與自己融在一起,這樣便能阻擋外面的狂風暴雨。
麻油用特殊渠道弄來的監控很快就傳給芊默,被迫營業的芊默開始過濾視頻。
她的眼力驚人,比尋常幹警要快上許多,反覆調看監控四小時後,她將監控定格。
“這裏。”芊默長指點着屏幕,於昶默放大,放大很多倍的監控清晰度並不好,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帶着鴨舌帽的身影。
“是路老大。”
芊默一眼認出。
她竟沒有開車,而是步行通過天橋,直到監控看不見她爲止。
“人不是老大砍的。”芊默憑這一幀畫面就已得出結論。
於昶默等着她的解釋。
“老大一定是知道麻油會找我幫忙,所以纔會故意留這麼個暗示給我,若她真想做得天衣無縫,何必如此溫吞。”
麻油說她追出去時,路老大已經翻牆開車而逃,不見蹤跡。
可這視頻的時間卻是在案發後車程三分鐘的天橋附近留下的。
一看就是車開一半故意下車走這條路的。
如果不是想留下線索,路老大沒必要這麼做。
於昶默遞過熱敷眼罩,芊默接過來戴在眼睛上,長時間盯電腦眼睛有些痠痛,她推出來的這個線索比眼罩還能緩解疲憊。
“雖然我不知道麻油父親到底爲何被襲,但我相信老大留給我的這個線索,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麼。”
問題就是,老大到底想告訴她什麼呢?
芊默想得頭暈腦脹,百思不得其解。
畫面定格,看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任何線索。
這三天芊默就盯着電腦看,給她最喜歡的零食都不吃了,進入工作狀態的女人是無敵的。
她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近了點,但就差那麼一點點的靈光一現。
第四天麥大聰醒了。
芊默去醫院看他。
麻油正在端着碗拿勺喂他流食,老頭纏得跟木乃伊似得,思維也遲緩,他頭也受到重物撞擊,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看到芊默進來,啊了好半天,勉強想起她是女兒同學。
看到老頭這樣,芊默也沒好意思上來就問當天的事兒,心裏挺不是滋味。
看麻油伺候她爹親力親爲,芊默想自己爸了。
“不想吃。”麥大聰吃幾口就不願意吃了,在那哼哼唧唧找毛病。
一會嫌牀的高度不夠,一會說胳膊麻了要捏,過一會說上廁所,扶他過去又說沒有,來回折騰。
麻油麪上不動聲色,嘻嘻哈哈的跟老頭貧嘴,等老頭睡着了,拎着暖水瓶出去,好半天不回來。
芊默找她,卻見穿着一身筆挺制服的麻油站在水房裏抹眼淚。
這畫面一下就戳芊默的心了。
自己鼻子也酸了,卻要撐着過去拍麻油的肩膀。
“嘛呢,躲這哭鼻子呢?”
“嗨,沒事兒,就是沙子進眼睛了,我沒事兒。”麻油擦擦眼,拍了兩下臉,給芊默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芊默摟過她,拍拍肩膀,“跟我不用挺着。”
麻油無聲的哭,眼淚都落在芊默的肩膀上。 шшш⊕ ttκǎ n⊕ ¢ O
“老二,你說我爸怎麼這麼倒黴?醫生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未來恢復成什麼樣都是看造化”
爲人子女,眼看着父親這樣卻連個兇手都抓不到,怎樣的痛徹心扉。
芊默拍拍她,她懂。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