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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樣錦 - 卷五好和井徑絕塵埃10局中人⑤字體大小: A+
     

    卷五 好和井徑絕塵埃 10、局中人

    翌rì一早起來夏小滿吃了飯就說還犯困要繼續睡把茴香豆蔻都打出去自家垂了帳子倍兒jīng神坐被窩裏掐着手指頭數點兒巳正過點兒(上午十點多)就聽見院裏亂了她這才撲弄撲弄枕頭撲弄撲弄被褥悠然臥下了。

    只聽外頭小丫鬟啪嗒啪嗒跑進來茴香那邊壓低聲音訓斥道:“輕些小點兒聲!二nǎinǎi歇覺呢!”

    小丫鬟哪裏還注意得了聲音帶着哭腔道:“快回二nǎinǎi爺摔了……”

    茴香乍一聽唬得魂兒都沒了忙一邊兒扭身往屋裏跑一邊兒急急問道:“怎麼話兒說的?!好端端的怎麼回事兒!”說話間奔到窗前撩了帳子推着夏小滿焦急道:“主子醒醒……主子出事兒了……”

    夏小滿作大夢初醒狀眯縫着眼睛含混哼了一聲。茴香恨不得上去拽自家主子起來口中急道:“主子醒醒爺出事兒了……”

    “……啊?怎麼事兒?”夏小滿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詫然後一骨碌翻身起來。茴香和豆蔻連忙拿了衣裳過來伺候她穿了那報信兒的小丫鬟只抽搭抽搭哭道:“奴婢不知就是爺摔了叫人擡回來的……”

    “大夫呢?附近莊上有沒有大夫?”夏小滿一邊兒扭頭往外跑一邊兒以最快的語表達“焦急”的心情。“現在怎麼樣了?誰跟着六爺出去的?人呢?櫓叔櫓嬸子呢?……”

    回答她的只有一連串地“奴婢不知”。

    衝進上房暖閣年諒的臥室時她順手抽出事先塗了薑汁的帕子準備捂眼睛擠眼淚結果一進門就傻了。連那想說的臺詞兒也忘得一乾二淨。

    牀邊兒墩子上坐着一位三十**四十出頭的歲數頭烏黑鋥亮連根白地都沒有一縷山羊鬍。一身玄sè道袍身後跟了倆十三四歲提溜着藥葫蘆的童兒張口道是依貧道看……

    夏小滿同學提溜着帕子呆傻了足有七秒嘴瓢竟是道阿彌陀佛……

    這廝是誰?

    那邊年諒已是開口聲音低沉帶着點兒啞。喚道:“滿娘。”

    “誒顫音嫋嫋她醒過神來便立時入戲像個合格的戲子那樣一抖帕子撲將過去身子一碰着牀邊迅捂臉揉眼睛。可惜薑汁濃度不高她眼淚只在眼眶裏轉悠沒掉下來。

    “滿娘無事莫怕。”他依舊裝深沉拍了拍她的肩。然後道“虧得碰上採藥的啓明子道長。”說着順手握起起她的手暗自用勁兒捏了下。

    她會意擡起頭眨眨眼表示瞭解。先前並沒有說馮友士會以什麼姿態出現。不過在海邊兒禿山上採藥……見鬼去吧這編劇真爛。唔真沒想到那個牛鼻子是馮友士?!這和上次的形象也差太多了吧哥們你是百變金剛麼……。是阿朱屠嬌嬌那類易容出神入化的還是這回來地其實是同黨?當然現在既不是指責編劇的時候也不是研究這牛鼻子來歷的時候。她還是先把自己的戲份兒演全乎了吧。

    她忙站起身走過去福身施禮嗚咽道:“謝過道長大恩。”

    方纔她進來的快啓明子未及迴避這會兒本着迴避原則低着頭並不看她起手還禮道:“貧道本分。當不得謝……只是六爺的傷拖不得。還請早做定奪……”不知是哪裏的方言只尾音挑得厲害。和馮友士的聲音大不一樣。

    “傷?”夏小滿忙回身蹲下語意關切問年諒道:“你覺得身上怎樣?”

    “絆了一跤腿似是不好……”他道“道長是懂藥的方纔還與我瞧腿說許是傷了骨頭。”

    “去請大夫!請大夫來!櫓叔櫓嬸子呢?”她開始裝歇斯底里扭頭衝小丫鬟們吼着。

    滿屋的小丫鬟也都慌亂起來有幾個奔出去很快又有奔回來回說年櫓夫婦趕過來了。

    老兩口是一路氣喘吁吁跑來地被叫進屋時氣還沒大順過來已是一疊聲問爺怎樣臉上滿是緊張和惶恐不安。

    聽說腿又壞了年櫓一張臉比黃連還苦別說周遭沒個好大夫就算有六爺那身子骨是尋常大夫能給瞧好的麼!他只能道:“着人騎快馬回城請吧……”

    啓明子在一旁道:“耽誤不得。貧道先與六爺瞧瞧外傷六爺遣人去請大夫回來診脈開方子?”

    年諒似是猶豫片刻方點頭道:“那便有勞道長。。。”請下去側廳奉茶這邊準備好了再請他過來。

    年諒那“傷”不能叫人看見夏小滿尋由頭打了一屋子小丫鬟親自與他換中衣。屋裏沒人她鬆了口氣坐到牀邊敲敲他大腿壓低聲音道:“沒事吧?”

    他略皺眉倒像委屈道:“沒摔好崴腳了。”

    ……。她手中衣裳丟到他身上強咬着嘴脣沒笑出聲來。他本是疼的瞧她那樣也想笑了臉就皺成一團道:“是真個崴腳了。”

    “挺着!”她佯裝瞪眼用“白雲大媽”的調子低低喝了一聲。轉而又笑給他換了中衣挽起褲腿擰了熱手巾把傷腿仔細擦了一遍又焐了一會兒他說崴着地腳踝忽想起忘了問怎麼個折腿法若是硬生折了……她不由一哆嗦手上頓住低聲問道:“一會兒硬折?你挺得住麼?他們有什麼麻藥沒?唔我是說蒙*汗*藥之類的……”

    “無事。有藥。”他頓了頓。道:“一會兒你別跟着了。再駭着……”

    她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還是跟着吧。要不然也是門外候着你這兒傷着我難道能回去躺着不成?回頭有人告訴大姑nǎinǎi那她是非打死我不可了。還不如跟着看看也免得他們手上沒個輕重。耍點子什麼花招的……”

    本來靠在靠背上地他忽而坐起身攬了她的腰貼上她的臉低聲道:“大姐來時……委屈你了你且安心我斷不會讓……”

    她撇嘴雖然她可以信他但是……沒法信大姑姐。還是自求多福吧。荊持蘞進來幫壓着胳膊腿免得疼痛衝破藥效他條件反shè的亂動再耽誤了治療夏小滿也非常體貼的握着他地手以示安撫支持。

    結果這些輔助措施壓根沒用上拆骨重接的過程比他們想象的要簡單得多快得多。

    啓明子先是倒了些藥粉到茶盞裏與年諒喝了片刻就致昏迷。他先認真按了一遍年諒的腿骨然後尋了幾點。雙手扣住飛快的扭了幾下。

    夏小滿甚至還沒看太清楚就聽見了骨骼相錯的聲音。最初她並沒有反應過來因爲那聲音不像她平素活動筋骨時關節出地那種清脆地咔吧咔吧聲而是有些鈍。有些沉悶一時間她甚至懷疑傷及筋或者肉便下意識站起身想去諮詢甚至阻止。

    她話還沒出口那邊又響了幾下便是結束了。小道童遞了一匣子藥過去啓明子拿骨質地刮板挑起黑sè地帶着淡淡腥味的藥膏細細塗到年諒腿上然後用細麻布纏好。沒打板而是緊緊捆了一層堅硬藤條所編筒狀物作爲保護架。

    “這……就完事兒了?”夏小滿最後只問出這一句來。

    啓明子一笑點了點頭。又衝了盞藥粉遞與夏小滿示意給年諒喝下年諒醒來後啓明子問道:“六爺覺得怎樣?”

    年諒闔目感覺了一下。道:“略有些腫脹。還未覺得疼。”

    啓明子點了點頭遞上藥膏。道:“過陣子會疼些過勁兒也就好了。七rì之內腿不能動。之後就照常養着便是怎麼養想必六爺都是知道的我便不多言。下晌若是大夫來開什麼調理的藥你照常吃便是不衝撞。這膏子你留着今rì塗的藥七rì後再去之後每三rì換藥一次至多七九六十三天我保你行走自如。”

    夏小滿接了藥匣子過來年諒拱手道:“如此便是多謝了。”說罷扭頭低聲吩咐夏小滿拿鑰匙開了尋常放貴重物什的黑漆描金多寶箱取一塊有着繁複花紋的玉交與啓明子越壓低聲音道:“往崖山莊找執事高棋玉給他無需多言。我已經交代過了。六月、九月亦然。不必像你先前說的一次付清還是一次算一次的六月九月看時價。”

    啓明子揣起了玉低聲笑道:“現下南邊兒受旱價高。六月九月價錢定會下來地六爺是實誠人也不肯佔我這便宜。”

    年諒一笑道:“我並不大懂生意但這規矩卻是要懂的。且你也莫高看我焉知我不是坐等水漲船高呢。”

    啓明子哈哈一笑起身一揖道:“先行謝過六爺。我便告辭了。六爺想找我還是先前的法子。”

    年諒作了個請的動作道:“恕不能遠送。。。”又吩咐夏小滿道:“滿娘莫忘了謝儀。”

    夏小滿一直在琢磨着他們交易地內容聽他喚自己才醒過神來忙道:“忘不了。一早交代櫓嬸子了。”做戲做全套麼這個豈能忘。她堆出個笑來擡手相送啓明子三人。

    啓明子一邊兒往外走着一邊兒打量夏小滿幾眼略皺着眉yù言又止的樣子。

    夏小滿挑眉目光相詢啓明子到底也沒說什麼出到外間便是規規矩矩的低着頭不好意思看女眷的模樣接謝儀時亦淡淡謝過頭也沒擡一下。

    送走了啓明子。莊子裏大小管事又都跑來探望主子爺夏小滿以六爺要休息爲由讓人攔了只讓年櫓兩口子進來看了道是六爺腿斷了。

    年櫓兩口子臉sè都不大好後背冷風嗖嗖的。然出來時。年櫓家地還是勉強陪笑寬慰“一臉愁容”的夏小滿道:“二nǎinǎi莫急瞧爺顏sè是好的……吉人自有天相待會兒城裏地大夫來瞧瞧許是無大礙的。”

    夏小滿那薑汁帕子不住地按眼角終於辣出淚花了作柔弱無力狀點了點頭。

    少一時廚下送來碗蓮葉冬瓜湯。說是年櫓家的特地與夏小滿做的。這東西清熱敗火這是怕自家上火吧夏小滿瞧着湯不住搖頭嘆氣捧着小碗坐在年諒牀前的小杌子上哼哼道:“你瞧你這一出多少人跟着愁。”

    年諒倚着靠背擎着書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語。繼續看他地棋譜。

    “七rì之內不能動。過了七rì咱們回城裏吧。”她道“剛纔叫人攏熏籠騰被褥去了只這邊兒天兒太cháo了。被褥也cháo平時也就罷了現在骨頭縫都是開地入了寒氣風溼了可不得了。城裏怎麼也比這兒強。”

    她自幼在海邊兒住着其實對cháo溼不敏感後來在乾燥的內陸住了陣子加之在京裏她和年諒地被褥都是熏籠騰得乾燥宣軟是以這兩天在海邊兒住了。就明顯覺得被褥cháo。她曉得海邊空氣就是cháo溼地曬了效果也不明顯好在是夏天了被褥薄拿熏籠騰一騰也不很費勁。

    “暫不回去。住陣子再說。”他撂下棋譜道:“你也別同人說七天後能動的話。這倆月都不動了。”

    “不是吧……”她自然是愛海邊兒的。不過要是住風溼了……

    她想了想。道:“你要是常住咱們就得琢磨琢磨了。朝陽院子那邊有塊空地。要是沒用我建點兒東西成不。”

    他點頭應了道:“隨你。想建什麼?”

    她道:“建個琉璃屋子。和暖棚一樣頂棚和一面牆都嵌大塊琉璃的。要透光的。”蔬菜大棚早已被明瞭幾百年不是什麼新鮮物什。

    他尋思了一下道:“要種菜還是養花?那片兒地恐怕不夠。這海邊兒土也不好恐也長不好。”她搖頭道:“建個曬被的地方。”

    他再次淪落爲外星人。聽不懂。

    他想起那一rì她架了滿院子的被褥蔚爲壯觀瞧着比花燈還熱鬧便笑了起來道:“這邊沒周婆婆管着你便是曬滿莊子被也無妨。何必特特建個棚子裝那些。”

    她也想起那rì情景來也笑了一回又道:“不一樣這邊天兒比京中cháo曬了cháo氣也出不去。”她沒法跟他說玻璃溫室原理措辭半天只能簡單道:“琉璃的棚子擋風就沒那麼cháo了。”

    他也想不明白了只好再次笑道:“我不過說說。都隨你。找年櫓吩咐便是。那東西有二三rì怕也搭起來了。”

    她點頭應下小口抿着溫熱的湯想起櫓嬸子嘆了口氣道:“瞧櫓叔櫓嬸子可嚇得不輕。”盯着他的腿又道“……其實話說我看他就這麼掰兩下子……不會誑你吧。要是你腿沒事不是白遭一回罪?”

    “不會白遭地。我自有打算。你勿念了。”他笑着扣下書拍拍身邊又道:“湯我嘗一口。”

    她翻了翻眼睛起身坐過去遞上冬瓜湯讓他就着她的手喝着。

    瞧着他低垂的眉眼她又琢磨起他們先前說的話。去崖山莊找高棋。崖山莊地管事執事太多她對這人沒什麼印象。崖山莊……崖山莊能有什麼?六月九月……她忽然想起甘盧氏與她說的有些稻子品種生長期極短早稻六月可熟晚稻八月可熟……方纔他們又說南邊兒受旱時價……

    “你……”她手一抖險些將湯灑在他衣襟上。。。忙挪開手撂在小几上慌亂的抓了帕子與他擦嘴想說話。卻覺得舌頭有點兒打結只死死的盯住他半晌才道“你賣他什麼了?”

    “嗯?”她思維跨度太大他還沒反應過來。但見她臉sè也不大對了忙去擒她胳膊道:“滿娘你怎地了莫急……”

    她反手扣了他的胳膊一字一頓認真道:“你賣糧?!”

    他一時愣怔隨即垂了眼瞼。

    “你賣糧?!”她見他默認壓得住聲音卻壓不住火氣咬牙道:“馮友士是什麼人。你和他做生意!你怎麼不琢磨他買糧做什麼?他要只是佔山爲王還就罷了要是造反怎麼辦?你比我懂律法那是死罪吧?!通匪誅九族不?造反呢?!糧草啊那是糧草啊!那是戰略物資啊!!你吃了他什麼迷*魂*藥!給你治腿?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誑你?而且腿重要還是腦袋重要?!”

    “滿娘!”他立時攬她到懷裏死死箍住好像箍住的是她嘴巴一樣。可到底不是箍着嘴巴她掙扎着還是把話都噴出來了。

    “滿娘!”他按住她急聲道:“你莫急。不是那般!況且。我都安置好了不會有紕漏。馮友士也不是什麼反賊。你且安心。”

    “他臉上又沒寫字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他拿什麼證明他不是?”她冷冷道。

    “滿娘。”他又拿話壓她。“我有分寸!”

    有分寸。

    她忽然乏力也不掙了。只道“好”便再也不說話老老實實的趴在他肩膀上。他已經有了些肉可她還是覺得他骨頭硌人。

    收拾收拾走吧有錢沒錢地有命最重要了總不待年家滿門抄斬時做陪葬。鋪子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她只要命。

    她說好她沉寂他反而擔心起來越箍緊她摩挲着她地後背道:“莫急滿娘莫急。原不肯告訴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亂想。rì夜惶恐不得安生。真個無事我已處置妥當了。就算有事。也不會查到我這邊便是。”

    “所以你掰了腿?”她忽而低聲問道。

    他原叫她請了城裏大夫來確診斷腿之後通知紀鄭氏和年諾讓他們來看他。她第一反應是幹嘛這麼急着告訴不怕她們擔心着急?隨即又想到也只能這樣這也是爲她好斷腿不是感冒燒瞞上幾天就過去了的這事紀鄭氏和年諾早晚要知道早知道自然比晚知道強拖得越久她罪過越大知情不報。

    現在看來他耍這出怕是想大張旗鼓造一個無力管事的假象吧如果糧食買賣出了事可以全盤推到下面人身上去他只能叫“傷病之中難免失察”。

    是這樣嗎?

    她冷笑。愚蠢。通匪是什麼罪?失察就能免罪?還不如製造被打劫的假象。那就不是同黨而是受害者了。

    “不是。”他嘆了口氣道:“你想左了。不是爲了這樁。滿娘真個無事你且安

    不是爲了這樁。她嚼着這句話。這麼說就是有所圖了。那是爲了哪樁?好吧掰腿也可以說爲了徹底的健康那賣糧呢?他圖地什麼?爲了治腿?爲了錢?爲了……造反?皇親國戚想造反地原因通常是想自己當皇帝年諒你爲了什麼?你做得了皇帝嗎?扯淡。憂國憂民?爲了天下大同**?那更見鬼……

    她找不到他的目地。

    就這樣怎麼安心?她闔了眼。

    怕。怕有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的吧她算是擺脫了……

    唔她幾乎忘了她也有一宗“通匪”的案子。

    而且……

    如果不是她“通匪”匪怎麼會找上門來?他又怎麼會“通匪”?

    匪會報恩那是笑話。匪來交易。匪未必脅迫他但是一定說了什麼影響了他對賣糧這件事的判斷。

    若說他“通匪”那她纔是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

    ……是她連累了他。然後她現在想的是踹了他。趕緊跑。

    真TmD不是東西。她在脣上咬出一排牙印隱隱見血。最終還是鬆開。

    她懂最殘酷的生存法則。但是不夠狠心。

    她動了動雙臂半環上他低聲問道:“能不賣糧嗎?”

    他沒言語。只低嘆道:“滿娘。”

    她嗯了一聲。這是廢話。她知道。已經晚了。那麼她問:“你確定安排周詳了嗎?……我幫你查缺補漏?”

    他頓了頓手上愈緊卻終道:“你且安心。不用惦着。真個無事。”

    她嗯了一聲。他顯然不想她插手。共犯和從犯有區別嗎?都是砍頭。不曉得他是保護她還是保護他自己。罷了。也許是她想太多了一個山大王要點兒糧草也沒什麼。或者是個米販子。南邊兒不是旱麼倒賣糧食點兒災荒財。

    反正事已至此。

    她深呼吸平靜再平靜從長計議從長計議。然後掙了一下要起身。

    他卻箍着不放。

    她嘆氣哼哼道:“讓我起來別壓着你地腿!”

    他聽了這話音兒。心裏一鬆卻不放手鼻息拂過她面頰調子也輕快了些。只道:“無礙。”莊了。

    左右輪番號脈都道六爺身子無事但是腿又折了。兩人商量着開了方子都是些消腫化瘀敗火的藥。

    夏小滿吩咐了其藎帶人送大夫走再去家裏把各類常用藥都挪這邊來些然後知會姨夫人和大姑nǎinǎi。

    茴香在一旁聽了。還低聲勸了道是告訴姨夫人難免姨夫人惦念而大姑nǎinǎi那邊若是責怪……。夏小滿掐了掐她的臉只道終有知道地一天不若早點說責任小些。想到年諾來了不止她一個挨罰。怕是整個望海莊的人都免不了跟着倒黴。心裏還是有些鬱悶。紀鄭氏得了信兒當時就急了。不顧已是rì頭偏西執意要去看外甥便就帶着紀靈書並年府青櫻、小韋嫂子一批丫鬟媳婦來了。

    快馬先來回報時年諒也急了直道怎的姨母這麼晚還趕來早知道便翌rì再去送信了。夏小滿聳聳肩嘀咕道你也知道折騰人了吧。

    紀鄭氏一進門沒等年諒這邊張口謝罪便就一疊聲的問身上怎樣大夫說怎樣說到後來已有些嗚咽。年諒眼圈也紅連聲安撫道是無事腿已接好就是養着罷了。

    紀鄭氏問的差不離兒了這才扭頭找滿娘年諒忙低聲道滿娘身子有恙、今rì不是她失職雲

    紀鄭氏原也不是喜遷怒的人先前也知道滿娘崩漏的毛病這會兒瞧着她臉上沒什麼血sè一雙手也白的嚇人便不住嘆氣既是爲她地病也爲這次沒能懷上對於上巳求子紀鄭氏還是抱着些希望的。在伊看來女人還能指望什麼不過指望個孩子罷了而這個伶俐人兒還是這等身份沒個孩子真不知……紀鄭氏握了她的手只道:“諒兒的事大意不得你素有心往後要更上心纔是。只是也顧惜着自個兒你這身子骨也不是個好的不好生養好了怎得伺候諒兒周全?”

    夏小滿忙陪笑表了一通忠心心裏鬆了口氣紀鄭氏態度如此明rì年諾若要刁難紀鄭氏估計是會幫忙說情阿彌陀佛那就算躲過一劫了。

    翌rì上午年諾就到了顯然是起個大早趕過來的面如寒霜不說細粉也遮不住眼底一片黑影想來一宿沒睡好。

    夏小滿原本腦子裏充滿了狗血八卦劇鏡頭怕年諾一上來就賞她一嘴巴所以請安地時候雖然斂眉垂卻是一直盯着年諾地手心裏依舊在糾結如果年諾擡手她閃是不閃不閃就太吃虧了可閃了……之後有更嚴厲的懲罰豈不更吃虧!

    她還沒糾結明白年諾已經無視她地行禮從她身邊過去了不鹹不淡丟下一句話“你管地好家!爺都伺候不好還能做什麼?”

    夏小滿暗自翻了個白眼。繼續低眉順目小媳婦樣跟着後面進來了。

    “身上如何?我帶了大夫來。”年諾與紀鄭氏行了禮便就坐到牀頭墩子上仔細瞧着年諒的氣sè略有些急道。

    “姐我無事。”年諒忙笑道。“是我不慎絆在山石上觸了舊傷並無大礙。如今已接上了只養着就行了。”

    “你纔好些便這般不謹慎!腿斷還是小事不成!”年諾惱道:“跟着地人都是做什麼的!不勸着些還不護着些?”

    年諒忙道:“姐且息怒。不干他們地事。原是我想去走走……”

    年諾打斷道:“你莫護着你再縱着他們明兒指不上出什麼事!有錯便當罰。心慈不在這上。”

    年諒去瞧紀鄭氏紀鄭氏微微嘆氣拍了拍年諾的手。笑向年諒道:“你大姐是心疼你一時心急。你當明白她的心纔是。”又轉向年諾道:“罰也過陣子諒兒好些了再罰現在罰地都躺下了誰伺候諒兒?跟着的都是素rì伺候的換了人諒兒用着也不伏手不是。你不是領了大夫來?請進來與諒兒瞧瞧吧。幾個大夫斟酌着方子便更妥當了。”

    年諾嘆了口氣道:“姨母見笑我是心急了。”又指着年諒道:“他最是個心慈手軟的縱的下面人無法無天地。”說着挑眉若有若無的瞪了夏小滿一眼道:“也不省得身邊兒的怎地都不勸着些一個個都是擺設。不頂用!依着我說這些個沒用的東西都該打下去跪上三個時辰自個兒反省反省什麼是本分。當怎麼伺候爺!!”

    紀鄭氏一笑拉了她起來只道迴避請大夫進來看年諒腿傷年諾抿了抿嘴點頭應了兩人帶着一衆丫鬟出去了。

    留守的夏小滿同學舒了口氣過去整理年諒地衣襟被褥。準備大夫過來診脈年諒順勢攥了攥她地手低聲重複道:“無事。莫怕。我斷不會讓姐罰你便是。姨母也會說和。”

    夏小滿暗自撇了撇嘴沒言語心裏沒一點兒鬆快大姑姐現在還沒顯出暴走的樣子。但瞧着也是極惱地。不曉得是不是不走暴力路線改走yīn招那更糟糕。

    那老大夫來瞧了還是說的一樣話。瞧了年壽堂大夫開的方子也覺得極是妥當了並無增減因年諒提昨晚腿骨斷處有些痛便留下些丸藥給他止疼的。

    送了老大夫出去年諾要與弟弟單獨聊兩句夏小滿便是去陪紀鄭氏了。

    紀鄭氏拉了她地手道:“既是大夫也在你何不也好生診診?”

    夏小滿笑道:“謝過姨夫人惦記。滿娘這毛病有一陣子了哪個大夫來說的都是一樣的只慢慢養着吧。也沒什麼好法子。”

    紀鄭氏心裏頗爲惋惜卻也不好說什麼半晌才嘆道:“若再得機緣巧合也爲你尋些錦蛋補一補。”

    夏小滿可沒敢說年諒的錦蛋有一小半到她肚子裏了更是不敢提自己還疑心補大了呢只做感激涕零狀謝過姨夫人費心。然後轉移了話題笑着道是既然來了就多留兩rì看看海景吃吃海鮮。

    紀鄭氏只道這兩rì當是忙照顧年諒地時候哪裏還能讓她分心思照顧自家母女況且兩面府裏只留了個紀戚氏也不大放心想賞景多暫不成等年諒好些再來便是。

    夏小滿留了兩遍也沒留下也就作罷今兒小韋嫂子也過來青櫻也過來兩府裏只留紀戚氏她自個兒也是不放心的準備這邊沒什麼事就打小韋嫂子回去照顧府裏至於青櫻那就要看年諒的意思了。

    這邊正說這話那邊一個小丫鬟蹭進來貼着夏小滿耳朵道是聽着屋裏動靜大姑nǎinǎi像是惱瞭然後又聽見扇耳光聲。小丫鬟頓了頓才蚊子一樣動靜道像是大姑nǎinǎi打了六爺。

    夏小滿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去摸腮幫子這怎麼話兒說的她以爲會落在自家腮幫子上的耳光竟抽到年諒臉上了……?

    不算字數分割線

    ps:1、還是那句話且看字數吧……算補兩天的。。

    2、也還是那句話明兒的更新時間……甩汗。。。。但現在能握拳保證字數不帶差的。。。。

    3、關於糧食收穫這塊我不懂行純查地資料。早稻、晚稻的成熟期出自論文《技術進步和宋代江南的水利、農業》“在北宋中期早稻至少有六月(農曆)收穫的品種晚稻至少有八月(農曆)收穫的品種成熟期縮短到一百天左右這樣在江西吉泰到福建北部(約北緯26一線出現了早晚稻連作的可能……”

    網上搜來地可以肯定是學術論文但不曉得論文作者和論文表處。。。。希望不會成爲技術BUG。雖然實際上那個時間也沒太大關係……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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