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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樣錦 - 卷三冷吟秋色詩千首26偏執①字體大小: A+
     

    卷三 冷吟秋色詩千首 26、偏執①

    要與紀淙書正骨的時候,年諒被請了出去。

    “姨母,外甥……這次……”年諒的臉因爲震驚和惱怒微微有些扭曲,原本就缺乏血sè,現在看來更是白得煞人,出了暖閣,他望着紀鄭氏,想出言寬慰或是許諾,然張了口卻只覺得無話可說。

    紀鄭氏臉上更多的是隱忍的悲憤,她似乎極力控制情緒,讓自己平穩下來,然話語雖是尋常,聲音裏卻仍有波瀾,藏在袖子裏的手也不可遏制的抖着,連帶着露出袖口的帕子一角也是顫顫巍巍,她只顫聲道:“諒兒……莫要多心。”便也再說不下去。

    她身旁的紀靈書更是無語,一臉驚懼無措,扁着小嘴兒,卻是想哭哭不出來的樣子,讓人瞅着越發難受。

    皆因失語,三位主子僵在門口。而一干僕從呢,幹瞧着,說不得勸不得,只得陪着做石膏像。

    恰有個小丫鬟,提着壺熱水進來,原是大夫要了的,這會兒門口叫他們堵得死死的,小丫鬟進不去,又不太敢說話,在一旁乾着急,視線從衆人身上轉來轉去,卻是主子不瞧她,僕從只當瞧不見她。

    夏小滿也是不知道勸什麼好,視線無目的的亂轉,一眼瞧見那小丫鬟,又見壺口冒着熱氣,心道正好借引子打破僵局,忙揮了揮手,叫站在那丫鬟附近的人退開,道:“都小心些,別燙着!”

    那邊站着的兩個丫鬟忙側身讓開,那小丫鬟到得紀鄭氏面前。忙不迭福了福身,結結巴巴道:“夫人……大夫要……要的熱水……”

    紀鄭氏地大丫鬟納福攙扶着自家夫人挪了挪腳步,衝那小丫鬟道:“快進去吧。莫耽誤了。”而後又借引子陪笑道:“夫人也莫這邊站着了,這丫頭們取藥送水的進出不便不論,也當讓六爺一旁歇歇腳呀……”

    紀鄭氏點了點頭,實擠不出笑來,只向年諒道:“這邊……也沒什麼……你也不是個身子壯實的,不若。先回去吧……”

    年諒搖了搖頭,低聲道:“外甥等等表哥正了骨的……”

    紀鄭氏頓了頓。也不再論。只吩咐衆僕從好生伺候着六爺旁廳休息。

    未及到一旁花廳,就聽見隱隱傳來紀淙書喊叫聲。----一介書生,哪裏擎得了分筋錯骨之痛。

    年諒臉sè越發yīn沉,雙手成拳,幾乎咬碎了牙。

    進了屋中,打發下去衆人,他再無可忍,一拳砸到桌上,震得茶碗顫然出聲,自家大喘着氣。許久才平息下來,吩咐夏小滿道:“把小韋管家叫來,讓他把前兒去找那大夫的人也叫來。”

    夏小滿應了一聲,卻沒動,只道:“紀家大爺腕子這事。不是藥鬧的。他們也是不知道膏藥對手不好……”

    那腕子分明就是被郎衙內一干人打折的。不過隱xìng骨折本就不容易被發現,授業有專攻。不是跌打大夫沒瞧出來,給開了消腫的膏藥也是正常;紀淙書他們不懂這些,貼了膏藥就更是正常了----那並不是什麼常識,就是她夏小滿如果不是有同學經歷過這事,也是不會知道地。這會兒若是找大夫麻煩,那大夫實在是冤枉了點兒。

    年諒道:“我省得。是郎子旭那混蛋。這帳要一筆一筆算!他傷人也便罷了,斷人腕骨便是毀人前程,忒是歹毒!誰料竟還有險惡後招,還要換藥方子想致表哥於死地!!這樣惡人,豈能容他!!”

    夏小滿道:“你現在要查藥方的事?!”

    年諒鐵青着臉點了點頭,道:“那方子不是先前地方子,那字也不是那大夫地字,到底是取方子的人做地手腳,還是大夫做的手腳……”他一時惱了,又砸了桌子一下,咬牙道:“定是那大夫!這邊,便是紀府的人也還不敢這麼大膽!這就叫人報官去,謀害人命,定要將那大夫治死罪!”他心下清明,有人敢做這事,肯定不會自己出面留下馬腳,這背後之人定是挖不出來了,那就讓這大夫償命!謀財害命,他該死!

    夏小滿點了點頭,水平不到誤診了,不算太大罪孽。可若是給假方子,那麼,此人該死!然隨即又搖頭,道:“要查也回去查吧。交給小韋管家悄悄辦了。現在是在紀家!本來紀大爺腕子的事就夠讓人糟心的。你在查藥方子……紀家人還受得了麼!”

    年諒闔上眼睛長出一口氣,道:“說的是。回去再擒那黑了心的大夫!”

    他頓了頓,又道:“回去,還要尋九弟要他的長隨,去問那rì狀元樓都誰在,誰動了手。郎子旭……郎子旭這混蛋不學無術,斷不會無端與表哥論辯,怕是有人使壞!原不yù這會兒找他,是怕再生事端,誤了表哥chūn闈大比……現如今……現如今……”

    想起紀淙書那腕子,他就惱恨無比。今rì到二月初九不過十rì,他自家是受過骨傷之人,現在腿腳還不甚利索,自然知道那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話,十rì之內,想那腕子好了是不可能地,若能動上一動,勉強握筆……唉,書寫實需腕力,借力不上,便是能寫得出字來,也是欠佳,考官看文亦看字,這卷子就落了下乘。而且腕力不濟,能否挺到考完,亦是難說。

    今年的大比,紀淙書已是無望了。

    年諒一下一下砸着桌子,像是要把桌子當郎子旭一般打,一字一頓道:“既不懼大比,現下絕不饒他!”

    夏小滿聽他砸桌子的聲音一陣煩躁,不能叫他出事,不能這會兒出事!原定二月就去玫州的,這會兒一定不能出事!

    紀淙書。可憐,沒錯,但是自作孽不可活!怎的沒打旁人就打他了?!他不多嘴能打他?他不多嘴能打了他還能讓人尋着藉口堵得年家沒法子報仇?!他也就這樣了,沒得再饒上一干人陪葬。

    夏小滿尋思一番,捋順了臺詞,咬咬牙,過去拽了年諒地胳膊,道:“你也省省力氣。別敲了。我就問一句。你準備怎麼不饒他們?阜澤府告狀去?!”

    年諒想到這就是氣悶,哪裏是能告狀地?!紀淙書說了什麼他不是不知道。老太爺那邊也說的明白。就這事,擱哪都不佔理。辱罵朝臣地大帽子扣下來,又是多人爲證,這還辯什麼?

    “總要收拾了他們……”他恨恨道,“總有法子叫他們知道人不是白打的。”

    “收拾?”夏小滿翻了翻眼睛,道:“我說,你可想好,真要這會兒去收拾他們?!你去收拾了他們不要緊,他們鬥不過年家鬥不過你,是能善罷甘休的嗎?紀家現在可還在京城。你這還護着紀家大爺呢,都能叫他們算計了去,你再去爲紀家大爺收拾他們,回頭這羣人還不得把紀家滅成渣渣?”

    年諒一揚下巴,道:“那是事出突然。叫他們鑽了空子。你當年家是護不了紀家的?!”

    夏小滿哼了一聲。道:“能。能護。可,紀家就總在京城了?不回州了?便是就在京城了。他紀淙書以後都不踏入官場了?”

    年諒冷冷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小滿道:“報仇又何必急在這一時?現在你去替紀大爺出頭收拾他們,出點兒什麼事,人家都會算到他紀淙書頭上,現在報復不了,總有一天會報復回來。你之前也說,那郎衙內父親是吏部尚書,紀淙書就沒有落到人家手裏的時候?!到時候你怎麼護?隨便挑點兒毛病就能整治了他!誰又能護誰一輩子?你這會兒給他惹麻煩,纔是坑了他一輩子!”

    年諒先頭聽着有氣,臉漲得通紅,手握着拳頭,待要辯駁,聽了後話,忽然泄了氣,手也鬆開了,只盯着夏小滿道:“那你說,這事就算了?!”

    夏小滿冷哼一聲,道:“我說算了,您肯幹嗎?”在他再次發怒前,她道:“硬碰硬肯定是愚蠢地,我猜你也不打算這樣吧,那不如這麼着,你消消停停的,什麼話也別提,治了那大夫之後就啥也別做了,叫人看着像是你拿那大夫出氣,不再追究了……然後,你等過了這陣子,風平浪靜,大家都忘了這事,誰也不尋思你注意你了,再動手。你也別打着給紀家大爺報仇地招牌,只想法子暗地裏收拾了這幾個人也就是了。你原也是恨他們yīn險歹毒,原也是要報復罷了,既然這樣,有裏子就夠了,要什麼面子?”

    見年諒皺着眉,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夏小滿忙又補充說明一句,算是對以上陳詞地撇清,道:“原本聽過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後來再聽九nǎinǎi、青櫻采菽她們說了些裏外裏的事,纔想到這些。我也就能想到這麼多,錯了對了地,你再自己斟酌斟酌。”

    年諒挑了挑眉,微點下頭,闔上眼睛,沉吟不語。

    夏小滿鬆了口氣,也往一旁坐了,緩緩品着茶。

    屋裏沉寂片刻,就聽外面蹬蹬蹬腳步聲起,伴着丫鬟的低呼“小姐,您慢些……”,以及年家幾個丫鬟的問好“表小姐”,紀靈書一推門跑了進來。

    年諒和夏小滿皆擡頭望她,她也沒行禮,徑直走到年諒身邊,扁了扁小嘴兒,帶着哭腔道:“表哥……哥哥的手……上了架子,握不了筆了……那chūn闈,chūn闈,chūn闈……?”

    年諒嘆了口氣,道:“表妹稍安……先讓表哥養好傷再論,旁的……旁的,都沒什麼要緊。”

    紀靈書在那邊聽了大夫說的就十分想哭,可又不敢當着母親和哥哥的面落淚,怕惹他們傷心,就隨便說個藉口便跑了出來。來找年諒,問這一句,既是宣泄,也是隱隱抱了點兒希望,她對哥哥中第的期待比誰都強烈。真希望方纔那些不過是大夫謹慎之詞,哥哥還能赴考,還能金榜題名。

    聽了年諒地話,絕望了涌上來,紀靈書再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夏小滿嘆了口氣,走過去攬住這個小人兒,輕輕拍着她後背。低聲哄着她。年諒見表妹哭成這樣,再想姨母。心下越發氣惱。又狠狠砸了兩下桌子。

    紀靈書哭了半晌,抹了抹眼淚。單薄的小肩膀聳動着,猶在抽泣,卻咬牙道:“表哥要給哥哥報仇!!表哥不要饒了那些害了哥哥的歹人!”

    年諒鄭重道:“表妹放心,絕饒不了他們。”

    紀靈書使勁點點頭,道:“表哥,現下就去告官,讓官老爺打他們板子!”

    夏小滿聽她說這孩子話,哭笑不得,拍了拍她肩膀。道:“表小姐莫急,莫惱。你不也知佛法,那個,惡有惡報,老天也不會饒過他們的。現下。咱們還是先安心給紀大爺療傷。你說是不?”

    紀靈書卻搖了頭,道:“哥哥地傷要醫治。可豈容歹人逍遙法外!豈可姑息養jiān?這就當去報官!”夏小滿翻了翻白眼,好麼,剛勸下去年諒,你這邊又起來了,她也無力與她辯白,只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誰知道小姑娘來勁兒了,掙開夏小滿,緊走兩步,到年諒跟前,認真道:“表哥,這就使人去報官吧。”

    年諒嘆了口氣,夏小滿所說他已是明瞭,那方是上策,他眼見就離京,又哪裏能護得了表哥多久?這邊瞧老太爺和四老爺又哪裏是肯護紀家的!不想給紀淙書惹麻煩,就現在安安靜靜地什麼都不要做。至於報官,那是一開始就被否了地。

    現下紀靈書鑽了牛角尖,就上了,他望着她那雙瞪得溜圓的大眼睛,無可奈何道:“表妹勿急,茲事體大,還要從長計議。”

    年府鴝鵒居書房

    掌燈時分。

    七爺持着個銀釵,撥弄着燈芯,低低哼着小調兒,聽着費管家稟報與之來往幾家地消息。

    費管家一邊兒稟報,一邊兒偷眼瞧着七爺,見他一臉喜sè,嘴角一直往上翹,心裏這才踏實了些。昨兒早上七爺吃了紀家閉門羹,隨後又得了信兒費了那麼大力氣紀淙書卻活得結結實實,七爺是大發雷霆,險些把辦事人地腿給打折,連帶着他也因用人不當捱了一頓臭罵。今兒白晌七爺還是一臉yīn沉,不知道這會兒得了什麼喜事,倒是高興起來了。紀淙書折了腕子?不過好像爺聽這信兒時,沒這麼高興啊,再者,這折了腕子也不值當這麼高興……他尋思一回也沒頭緒,便也不揣度了,七爺他也揣度不來,總之一句話,爺高興就萬幸。

    七爺把那火挑的旺旺地,跳着火苗跳動,想起下晌紀靈書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就忍不住想大笑三聲。

    下晌他聽人報二夫人沒在,自家幾個弟弟妹妹又去雁回居探望了紀靈書,就叫人包了那塊許給紀靈書的好皮子,也來探望。

    他已是知道紀淙書斷了腕子的,心下只可惜怎麼就斷了腕子,不是斷了脖子?!可見着紀靈書呢,自然要語意沉痛悲憤,緊着罵那些動手傷人的“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氣煞我了,真個咽不下這口氣!”

    紀靈書白晌只爲哥哥抱屈,一心想懲治那些惡人給哥哥報仇,年諒百般勸解,她聽不進去也想不開,只覺得表哥不肯替哥哥出頭。然這話卻是跟母親、跟哥哥都不能說的,她壓在心裏,越想越難受。

    這會兒聽見七爺這麼說,倒是撞到心坎裏去了。想着哥哥熬苦多年,這次一定一定能高中的,卻生生叫一羣小人給毀了!她這淚珠兒就止不住的落下來,她知道不當在外人面前失態,忙不迭拿着帕子胡亂抹着眼淚。可心裏真是委屈,金豆子便是越抹越多。

    七爺瞧她那可人的樣子人也酥了,忙去勸她。他最是會小意兒哄人地,幾句話就說得紀靈書心裏熨帖,然後鄭重發誓,肯定給紀淙書報仇,沒什麼茲事體大,沒什麼從長計議,他只道:“對歹人豈能心軟手軟?敢扭了紀大哥腕子,他也別想好過!你且等着哥哥的信兒,就這兩天,定與你辦妥!”

    瞧着紀靈書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七爺心裏那叫一個得意,這樣的小丫頭片子,還不是一鬨一個着!

    報仇,嘿,報仇,明的暗地栽贓嫁禍地借刀殺人的,年七爺哪樣是不jīng通地?

    “叫你去打聽誰打的紀家大爺,打聽着了麼?”七爺聽完費管家說生意上的事,問他道。

    費管家心裏磨牙,這下晌才下的令,哪有這麼快打聽來的!他忙陪笑道:“……這個……爺在給小的些時rì。”

    七爺一翻眼睛,道:“時rì?問爺要時rì?最遲兩rì把人給爺翻出來!”

    費管家忙滿口稱是,頓了頓又道:“爺,小的恍惚聽說……六爺那邊也在翻這人。”

    七爺一怔,皺了皺眉道:“這美人面前獻殷勤的事豈能叫他佔去?你可給爺加緊着點兒,別叫他搶在頭裏了!”

    費管家咂咂嘴,覺得這兩句話完全不相干,可嘴上還得應着。又趕緊說了件大事,道:“爺,六爺今兒去尋那大夫了,要送到阜澤府大牢呢。”

    “嗯?!”七爺一擡手摔了個茶盞到地上,罵道:“一羣廢物!叫你們都小心着,可好,到底叫TMD老六察覺着了!爺早晚叫你們這羣混蛋拖累死!”

    費管家忙道:“爺放心,小的們加着小心呢,就是供也供不出誰來。”

    七爺呸了一聲,道:“要不是爺英明留了後手,哼!下大獄,下吧,老六本事!你就找個不相干的人傳話給那大夫,他認了,就是謀害人命,就是一個死;他不認,字不是他的字,只憑這一張方子,他就死不了。他若有腦子,就叫他自己琢磨去!”說着又放低了聲音,狠狠道:“要是問供沒有動了大刑,那更好,板子上……嗯?你辦事也給爺利索些!”

    費管家下意識擦擦額角的汗,躬身道:“爺放心,小的一定辦妥當了。”

    七爺順了順氣,往椅子背上一仰,道:“倒想起個人來。你明兒去尋着上次周家找爺麻煩時找的那幾個破落戶來,叫老陳出面先養着,爺這兩三rì有用。”

    費管家應是應了,略有躊躇道:“爺,這羣人,怕是用着不伏手啊……”

    七爺哼了一聲,道:“這事找老陳琢磨去。他既有求於爺,就得給爺看看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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