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斜乜著他，隨後收回目光，淡聲問：「你怎麼想？」

FX並未發表意見，只道：「我隨波逐流。」

他的意思很明確：不帶頭站隊。

漫畫NO.1是屬於白朮家的，但SOS並不是。SOS是自由的。

要控制SOS，白朮得靠自己。

「缺一點主見啊。」白朮揚了揚眉梢。

「這是我一直頭疼的缺點。」FX順從了白朮這一句譏諷。

「既然如此，」白朮點點頭，很快就把話題繞開了，「那就先送個見面禮吧。」

FX：？

FX是否會站白朮，白朮並沒放心上。

——畢竟如果FX被查出有問題，肯定是白朮第一個處理掉的。

白朮沒有忘了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調查安迪被人盯上一事。

她先前提議去技術部，是想排查一下他們技術團隊的人員，從中選出「嫌疑人」。不過，臨時起意不大周全，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她暫停了計劃，打算通過FX從暗處下手。

「給我一份技術人員名單，以及大樓監控使用權。」白朮將目的說出來。

FX略有顧慮：「我可以在場嗎？」

自從白朮剛剛玩了那一出「裡應外合」后，FX難免不起警惕之心。

像白朮這種做事沒有章法的人，保不準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怎麼著都得防著點才好。

白朮聳肩：「隨便。」

「可以。」

FX應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三人走了進去。

*

FX一句話，監控室被清空。

監控由顧野盯著，白朮打著哈欠，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捧著一台電腦查看內部人員資料，以及對安迪下手那群人收到郵件那日的大樓出入名單。

翻了半天，白朮把能排除的都排除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找到。

就算是人員資料，也只有履歷信息和個人評價，他們的人際關係、私人生活……一無所知。

不過，在翻看出入名單時，白朮卻發現了個意外的名字。

「莎莎。」白朮用手指點了點屏幕上的記錄，旋即扭頭看向索然無味坐在長椅上的FX，「她上次過來是做什麼？」

FX還沒跟莎莎見過面，哪裡清楚這種小事，回答：「不知道。」

白朮淡聲吩咐：「那就找個知道的過來。」

「……是。」FX哪敢說一個「不」字。

約摸一刻鐘后，馬奇過來了。

馬奇被白朮揍過，剛開始癥狀不明顯，這會兒淤青、傷痕都浮現出來，看著有幾分可憐。

加上他剛得知顧野是他的偶像，情緒從震驚、茫然、懊悔中來回打轉，壓根沒冷靜下來，此時一見顧野就發虛，打氣場和心理都被壓得死死的，略慫。

白朮遞給顧野一個眼神：你來。

偶像問話，容易套一些。

「坐吧。」顧野指了指旁邊給他騰出來的椅子。

馬奇僵著不動，腰桿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我站著就行。」

顧野見他那緊張樣兒，也沒有強求，微微頷首：「想跟你打聽一點事兒。」

「您說。」

馬奇乖乖地開口，模樣乖順得像一隻兔子。

「莎莎，一周前來過這裡，你知道嗎？」顧野問。

「我知道。」馬奇連忙點頭，「她剛通過SOS的考核，成為SOS的正式員工。雖然還沒辦理好手續。不過，我跟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關係也一直不錯，所以就提前帶她來這裡逛一逛。」

「你們都逛哪兒了？」

「她有什麼問題嗎？」

「她還要經過一輪考核。」顧野不動聲色地說，「具體情況不便透露。」

馬奇便不疑有他。

接下來，馬奇就將那一天的具體事項全盤托出。

那一天，馬奇是想帶莎莎參觀漫畫NO.1的，基本所有的部門都帶她轉了一圈，他順著記憶將所有過程都講了一遍。

白朮記錄著他說的流程，同時利用監控進行核實，最後對比了莎莎在技術部門停留的時間，以及對安迪下手那一伙人收到郵件的時間。

嘖。

真是巧到家了。

白朮抬眸掃向馬奇，驀地出聲：「她在技術部門待了多久？」

「時間挺長的。」馬奇說，「當時正在午休，我在技術部門有點問題要解決，就讓她自己在部門待著。」

「她用了電腦嗎？」

「……用了。」馬奇有些遲疑，「用電腦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是一般人，馬奇是不會讓他們亂動電腦的。

但莎莎是SOS准正式員工……

馬奇沒覺得非得遵守這一限定。

「沒有。」白朮聳了下肩，糊弄了這個問題。

接下來馬奇就沒什麼信息可提供了，顧野草草問了幾句，就讓馬奇離開了。

馬奇走的時候兩條腿跟踩在棉花上一樣，是飄著的。

他一走，白朮和顧野想討論一下，結果FX走了過來。

「莎莎這人有問題？」FX沉聲問。

「你指什麼方面的？」白朮斜眼看他。

「……卧底？」FX緊緊鎖眉，感覺工作出現重大失誤了。

「……」白朮斟酌了一下，「那倒沒有。充其量，算是不良競爭。」

FX：「……」這點破事至於讓你們折騰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