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只能依著白朮。

可惜白朮有心找茬，剛到技術部門所在的樓層就改了主意。

白朮說：「快到休息時間了，就不耽誤他們了，還是去頂樓吧。」

FL：「……」

顧野被白朮這種刻意且幼稚的找茬行為弄得哭笑不得，靠近白朮提醒：「能機靈一點嗎？」

「不能。」白朮坦然極了，「遮遮掩掩沒意思。」

她就是有心刁難FL，大家心知肚明，用不著隱藏。

FL既然能剝削了她兩年的，就該做好心理準備——這一點小事，還不得忍著？

FL確實有心理準備。

他已經準備好白朮上了頂樓再臨時反悔了，不過，白朮卻沒有再折騰出什麼事，而是施施然地進了頂樓辦公區。

SOS團隊的人並不多，核心成員不到二十個，但這一樓面積廣，所以辦公區多元化，設有生活區、休閑區、閱讀區、娛樂區，乍眼一看不像是辦公的地兒，而像是度假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白朮掃視了一圈，硬是沒見到一個人影，挑了挑眉，問FL：「人呢？」

FL也有些疑惑，先是看了眼時間，然後掏出手機，瞧見群里解釋他們以為等不到先去吃飯了消息，眉頭擰了擰，最後深吸口氣跟白朮解釋：「到吃飯的點了。」

白朮嘖了聲，評價：「飯桶都沒這麼積極。」

FL：「……」

「不要抱太高期待。」顧野安撫著白朮，走到一台咖啡機前，詢問，「喝咖啡嗎？」

「喝。」

白朮走過去。

FL也跟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跟著？」白朮瞥見FL，不太歡迎地問。

FL：？我這不是怕您有事要吩咐么。

「有點眼力見吧。」白朮說話欠欠的，但面上又半真誠半譏諷地建議，「這個時候你該找個借口離開，然後跟那群飯桶打個電話，讓他們不要讓我等太久。」

「……」

FL剛想說馬上去，但是，白朮又補充說：「你不會想按照我給你喂飯的建議走吧？」

FL：「……」

「請消失吧。」白朮真是把欠抽的德行發揮到了極致，「我見不得辦事不力的人。」

「……是。」

FL臉上勉強掛了一絲笑意。

他轉身要走。

白朮驀地問：「生氣嗎？」

FL側過身，看向白朮：「不生氣。」

白朮惋惜地聳了聳肩：「真可惜。」說完她就轉身去看顧野的咖啡進度去了。

FL：「……」

紀遠以前就打過預防針，說白朮難搞。

但這兩年FL跟白朮電話接觸，除了被白朮懟一懟，倒也沒什麼，所以還以為紀遠誇大其詞。

沒想到……知女莫若父。

電話里的白朮，只想著趕緊掛電話，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這會兒她都見到人了，不給你一場大的教訓，就用小事來磨他的耐心，一次一次地挑戰他的情緒極限，簡直就是凌遲。

FL擰了擰眉心，走了。

他背著白朮、顧野給「飯桶們」打了一通電話，催促他們趕緊吃完上樓。

電話那邊背景音亂糟糟的。

「什麼情況？」FL語氣驟然一冷。

那邊趕緊回：「莎莎在直播，我們的新成員，馬奇拉著幾個人給她捧場。馬奇作為她的舉薦人，還準備下午給她辦迎新儀式呢。」

「迎新儀式沒了。」

「什麼？」

「延長莎莎的考察期。」

FL皺著眉掐了電話。

最近一直在忙著漫畫組織那邊的事，沒怎麼關注新人的事情，只讓他們嚴格按照流程來。

結果招了個儘是事兒的。

——以莎莎的身份，不存心給白朮添堵么？

*

「好了嗎？」

咖啡機旁，白朮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聊。

她不太喜歡等待。

顧野調好兩杯卡布奇諾，舉起杯子：「好了。」

白朮伸手就去拿。

但是，顧野躲開了她的手，將另一杯遞到她面前：「你喝這一杯。」

「都一樣的丑，有什麼區別嗎？」白朮瞧了一眼咖啡杯上似乎用鬼爪拉出來的圖案。

「我的杯子。」顧野舉了舉遞給白朮的那一杯，然後晃了晃他留給自己的杯子，「公用杯子。」

白朮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的兩個杯子不一樣。

顧野給她的明顯精緻很多，純黑的，做工精巧，底下刻了一行字，是一串數字。而他另一隻手的咖啡杯，千篇一律，沒什麼特殊的。

「什麼意思？」白朮接過顧野專屬咖啡杯，指了指那一串數字。

「剛剛那張專屬卡的編號。」顧野說。

白朮忽而想到什麼，視線在周圍尋覓了一圈，發現不止咖啡杯，各種同一配套的物件都有編號，而且其中絕對會有顧野這一串編號。

「什麼都會給你準備一份嗎？」白朮喝了一口咖啡，「哪怕你不來？」

顧野估摸著說：「應該吧。」

他先前來的時候，這裡剛剛建成沒多久，SOS組織的辦公室根本沒搬過來。

而以前的辦公室，他壓根就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