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手機一直關機。

誰也聯繫不上她。

而網上的議論卻沒有因白朮的消失而就此收斂。

【一直沒見白朮露面，是不敢冒頭了吧？讓她先前那麼囂張，現在翻車了吧！】

【她怎麼還有臉見人？先前何其張揚跋扈，誰都不放眼裡，讀者把她捧得太高了，天上有地下無的，現在這車翻得那麼猛，簡直成了個笑話。】

【她把NO.1這個世界級的IP都給毀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暴露NO.1的身份。】

【說實話，粉她還不如粉問鼎這個小新人呢。】

【問鼎是真的牛掰。存在感最低，從不露面惹是非，但成績穩步提升，這一次的第一投票吊打第二。莎莎的粉絲現在只敢踩NO.1，壓根就不敢提一句問鼎。】

【不知道有朝一日能不能見到問鼎本人。】

【去旁觀了一下國外的風向，都在說NO.1是人造神，NO.1真實實力是有水分的。不然以世界第一的功底，哪怕名額縮減到三個，她照樣能突出重圍進全球賽。她原本就是踩線過的，現在運氣不好減掉一個名額，活該。真到了全球賽，估計也沒法跟其他人比。】

【這個世界第一太拉垮了，沒眼看。】

【史詩級翻車現場了解一下。】

……

【你們聽說了嗎？BUG全球聯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漫畫大賽半決賽的聯動項目，半決賽題目就定為電競。我提醒一下，到時候MCC會參加比賽……】

【？？？我去，我能見到白朮的社死現場嗎？】

【哈哈哈所以說白朮會通過電競比賽跟漫畫家們遇上，那些漫畫家全被她嘴過，可他們進了全球賽，她卻灰溜溜地退回去打電競了……】

【卧槽我竟然有點期待。】

【想想就很精彩！白朮不會為了避開社死現場不參賽了吧？】

【她捨得嗎？】

……

*

被網友噴得狗血噴頭的白朮，前往M國時機智地跟顧野選擇了VIP通道，避免了被情緒激憤的網友暴打。

可——

她沒想到頭等艙也有認識她的，在睡覺時被抓拍發到網上，引來了一波輿論熱潮。

【去M國？她這麼早就去做比賽準備了？】

【去機場攔截她的有嗎？】

【她可真有臉……】

網上一通罵。

白朮一覺醒來，平白無故又挨了一波罵，還被前座好心的小哥友好提醒，對方還甚至積極地將消息給她看，她心情簡直嗶了狗。

顧野則是在一旁樂得不行。

一點都不像個五好男友，沒心沒肺的，像極了一言不合就會分手的樣子。

白朮把那位小哥打發了，坐回來瞪了顧野一眼：「你很開心哦？」

「還行。」

顧野當著白朮的面，左右伸出一根手指，抵著上揚的唇角，把弧度強行扯下來。

顧野正經地說：「我努力一下，不當著你的面笑。」

白朮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腳。

自打NO.1被淘汰后，顧野覺得屬於火上澆油那一撥的，每每提及這事時都樂得合不攏嘴。

簡直有毒。

顧野問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王牌？」

白朮反問：「你覺得我手裡剩幾張牌？」

「……」

顧野神情一秒嚴肅起來，徹底斂了笑意。

白朮頓時滿意了。

並且，無論顧野怎麼從她這裡套話，她一點信息都沒給顧野透露。

——誰讓顧野那麼欠呢。

有了小哥的好心提醒，白朮和顧野下機后沒有明目張胆地走出去，稍微遮掩了一下。出機場時，他們見到一群人在外圍堵著，手裡舉著「NO.1丟人現眼」「白朮自食惡果」之類的牌牌，白朮不由得感慨。

「以前可是舉著『我家女鵝永遠的神』的。」白朮往嘴裡塞了一顆棒棒糖，「這才幾天功夫。」

「誰叫你不爭氣。」顧野睇了她一眼，「被反噬了。」

白朮斜乜著他，視線涼颼颼的。

顧野眉頭微動，這時，有電話打進來，他看了一眼，接了。

「顧野，我白妹妹呢——」電話那邊傳來江南枝撕心裂肺地咆哮。

顧野差點沒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直接送走。

顧野揉著耳朵，一個字都不想跟江南枝多說，直接把手機遞給白朮：「找你的。」

「哦。」白朮將手機接過來，接聽，「喂。」

「白妹妹！！！」

白朮：「……」她要聾了。

將手機移開了一點，白朮開口：「怎麼了？」

「你不要傷心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南枝激動的情緒彷彿能通過電話溢出來。

在亞洲賽出結果的那天，江南枝參加的挑戰賽也剛好結束，所以在得知NO.1被淘汰后，她第一時間打了電話問候。

不過，白朮電話一直打不通。

後來江南枝聯繫到顧野，想問清楚情況，顧野說白朮傷心欲絕，暫時不想跟外界聯繫。

江南枝信了。

之後每天跟顧野打探白朮的消息，但不再主動找白朮，希望給白朮一點冷靜的時間。

白朮問：「什麼好消息？」

「今天挑戰賽出結果，你知道嗎，我在晉級名單里看到了Wh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