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白朮、牧雲河回到酒店，等來到房間時，顧野正坐在沙發上玩電腦。

「有結果了嗎？」白朮一進門就問。

「查到一輛疑似仲淮的車輛，出了城。」顧野看了她一眼，說，「那條路就一個去向，R城。」

白朮在「拷問」完井西允后，就把得到的消息告知於顧野。

顧野這邊早已撤退，得到消息后，就回到酒店內查監控，排查出仲淮有可能在的地方。

不過，監控這種事，除了直觀的拍到，想要銜接起來尤為困難，顧野就算有了推測，也無法斷言。

「R城？」白朮挑眉。

「嗯。」顧野說，「亞洲賽舉行的地點。」

「巧合嗎？」

偌大的E國，那麼多城市，與A城相鄰的那麼多，為何正好前往R城？

「不一定。」顧野說，「陸僑有可能在R城。」

「嗯？」

「陸僑喜歡圍棋。接下來的AI圍棋比賽，會聚集整個亞洲最優秀的棋手。」

白朮：「……哦。」逃亡途中還有空去看圍棋比賽，真是棒棒哦。

不過，聊勝於無。

雖然是一些勉強推測出來的線索，但總比毫無頭緒要來得好。

「你們什麼時候去R城？」牧雲河問。

「明天吧。」白朮估摸著道。

「行。」牧雲河點點頭，「我跟你們一起。」

他這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

不管他跟楚馥關係如何，只要有一日沒有找到楚馥，他就一日難以放心。

白朮和顧野都沒異議。

*

第二天下午，白朮、顧野、牧雲河三人收拾妥當，坐上火車前往R城。

前往R城的交通工具有幾種，飛機、班車、高鐵以及火車，都可。甚至他們可以開車前往。

選擇火車，純粹是路上有一段美景，他們又不趕時間，所以擠在火車上看風景的。

E國地廣人稀，風景秀麗。

欣賞著火車外的美景，再吃著火車上的特色泡麵，這一趟火車之旅簡直美滋滋——除了心急如焚無法安定下來的牧雲河。

傍晚，火車在R城停靠，三人離開火車站。

「打個車——」

白朮站在路邊，剛想選擇交通工具，驀地發現身邊人影一閃。

她回過頭，見到一個少年被顧野按在路燈杆子上，表情扭曲，眼睛睜得大大的，憤怒地盯著顧野。

他張口嘰里呱啦罵了一串。

顧野和牧雲河聽不懂，但是，白朮可聽得清楚。

「小偷？」白朮看了眼顧野。

「嗯。」

顧野應了一聲。

「我問他幾句話。」白朮走到少年身邊，微微俯下身。

少年又罵了幾句，但是，見到白朮饒有興緻的神情，不由得頓了一下。

安靜了。

這個女生有點嚇人。

白朮用E國語言問：「我跟你打聽點事。你要老實回答了，」白朮捏著一疊紙幣，在少年面前晃了晃，「這就是你的。」

「……你想問什麼？」

方才還罵罵咧咧的少年，在金錢的誘惑下，沒怎麼掙扎就屈服了。

……

今天是漫畫選手報到的時間。

地點在R城所在的漫畫學校。

三人兵分兩路，顧野和牧雲河住酒店，順便調查一下陸僑、楚馥、仲淮他們的消息，至於白朮，則是前往漫畫學校報到，最起碼漫畫比賽這個事不會落下。

白朮打車直達。

付了車錢，白朮下了車，一抬眼，就見到漫畫學校。

著實驚了一把。

學校恢弘氣派，佔地面積極廣，歡迎各國漫畫選手的橫幅掛了一條又一條，彩燈和燈籠一串串的，非常之喜慶。

加上E國獨特的建築風格，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宮殿。

白朮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在門口驚嘆了幾秒，然後才在校保安熱切的目光中，辦理好了登記手續。

按照慣例，最後領取手環。

「這是您的手環。」保安雙手把手環遞過來，「出門左拐，第一個路口再左拐，走八百米左右就是宿舍樓了。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不用。」

從未在漫畫學校受到過這種待遇的白朮，一時有些適應不來。

E國人這麼熱情的嗎？

她以前來的時候沒發現啊。

白朮這麼想著，拎著一個背包，走出門衛室。

爾後，她遇到了老師、學生、清潔阿姨等人……全都熱情地湊過來，問她是否需要帶路，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白朮一開始摸不著頭腦，直至路過一撥人，聽到他們驚呼一聲「NO.1」，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是世界第一NO.1。

不再是那個頂著新人身份到處被人瞧不起的Echo了。

嘖。

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NO.1？」

「太不可思議了，聽說她才二十歲。」

「我可以上去要個簽名和合影嗎？」

「省省吧，你也配？」

「她可是漫畫圈之神。」

……

將這些低聲議論收入耳中的白朮，摸了摸耳朵，預感她這個身份將會以「捧殺」而告終。

事實上，被這麼一捧，她也確實沒有拿第一的興緻了。

白朮走到宿舍樓附近。

驀地，餘光瞥見一道身影走過，對方目不斜視。

她眉目一動：「喂。」

身影頓住。

即墨詔回過頭，見到白朮后一怔，彷彿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你來了？」

「啊。」

「我在想事，沒注意到你。」即墨詔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白朮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什麼事？」

「……沒事。」即墨詔斂了一瞬的遲疑，神情恢復了以往的淡然，「就我媽，擔心我比賽。」

「漫畫？」

「圍棋。」

白朮想起來了：「哦，AI那個。」

即墨詔：「……」麻煩你重視一下小眾行業好嗎。

「金樹也會參賽？」

「嗯。」

「那你爸呢？」

「……」被白朮戳中了要害，即墨詔有一丟丟絕望，「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