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朮妥協，開始給SOS轉賬后，SOS就有專人跟白朮聯繫。

便是這個FX。

FX叫白朮小小姐，聽聲音是沒用變聲器的，充其量就二十齣頭。

白朮從未見過FX。

「我問問。」顧野聽完，稍作沉吟后，就走到電腦前。

約摸五分鐘，他收到一封郵件，來自於SOS的成員，給了FX基本信息，以及一張圖，是半張側臉。

側臉拍得很有氛圍感，輪廓深邃，眼眸幽深，像混血人種。短碎發，穿西裝，身形筆挺，一股精英范兒。

白朮湊過來：「長得挺帥啊。」

顧野動了動手腕，想要跟小女友討論下顏值問題，結果下一秒，白朮又認真地評價：「挺適合去賣的。」

「……」

顧野準備的一番話頓時被咽了回去。

罷了。

誇就誇吧。

聽著就不像什麼好話。

「記下了。」顧野說，「下次幫你揍他。」

白朮拳頭很癢：「我來。」

顧野含笑點頭：「好。」

天色還早，白朮想知道SOS和紀遠的故事，便拉著顧野聊天。

這是顧野第一次跟人談及在SOS的經歷。

很多事，他都覺得會藏一輩子，不會遇上一個「可以說」之人，沒想到遇見了白朮。

他安靜地講述，就像一個局外人，而白朮是個神奇的捧哏，總能在一些離奇的點上接上話茬，讓他哭笑不得。

整個過程倒是一點都不枯燥。

一直講到十一二點。

白朮打了個哈欠。

「先去睡吧。」顧野揉了揉她的腦袋，「下次再跟你講。」

白朮頷首：「嗯。」

白朮回了顧野卧室。

白朮在顧野家時，一般都霸佔著顧野的卧室，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一日，她鬼使神差拉開顧野的床頭櫃，除了一盒煙、一把軍刀外，又見到一樣別的物品。她怔了一下。

她的手在三樣物品上來回地點了一下，爾後手指一動，拿起那一包煙。

還是那包煙。

一根煙都沒少。

她挑出一根煙，放嘴裡叼著，然後用火機點燃，猛地吸了一口，一股煙味兒竄上來，她微微張開口，白煙從唇邊溢出，隨著氣息被吹向眼前的空中，緩緩散開。

這一次沒被嗆到。

只是，抽了半根后，她就收不住這味兒，把煙掐了。

她聽到顧野在樓下洗完澡後上樓的腳步聲。

把煙盒往床頭櫃里一扔，白朮小跑到門後面，把門拉開一半，往外一瞅，赫然見到穿著居家服渾身清爽的顧野。

「你瞅啥——」

顧野來到門邊，話到一半，敏銳的嗅覺聞到點異味，他驀地湊上前，嗅了嗅。

爾後，他眯眼：「偷偷抽我煙了？」

「嗯！」

白朮應得很坦然。

「還挺理直氣壯。」顧野哪能拿她怎樣，用手指點了點她，故作底氣地撂下話，「明天收拾你。」

說完就要走。

白朮手一伸，拽住他的手腕，眼睛清澈透亮，問：「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顧野一瞬僵在原地。

「嗯？」白朮歪了下頭，落落大方。

「咱們這……」顧野的耳根添了半抹紅，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略啞，「能不能含蓄一點？」

白朮說：「很含蓄了，我都沒直接問你要不要——」

她過於直接的話被顧野堵住了。

顧野拽著她，撞進了卧室，將門甩上。

顧野吻著她，擁著她。

初夏時節，又是睡前，白朮只穿了件長T恤，布料很薄，非常寬鬆。

「一股煙味兒。」顧野將她抵在櫃門上，低聲說，「以後不準抽了。」

「哦。」

白朮答應了。

轉念一想，白朮說：「可你抽啊。」

顧野吞下她的話，咕噥一句：「早戒了。」

自跟她在一起后，就將煙給戒了。

二手煙對身體不好。

卧室里的燈熄了，兩道虛影拉扯到半抹窗帘上，然後落下。

月光落在陽台，從敞開的縫隙里漏進來，攜帶一抹初夏的涼風，盪起白色紗簾。

床上一層薄被卷在一起，糾纏中一條腿伸出來，筆直勻稱的腿，在皎潔清淺的月光里，白皙得近乎透明，覆上一層薄薄的細汗。某一瞬，綳直成一條線，圓潤的腳趾蜷縮著，被子一隅被一隻手攥起。

風是涼的。

生命卻在燃燒。

……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白朮身上蓋著一層薄毯，睡夢中一頭扎進顧野懷裡，她嗅到熟悉的氣息，埋頭蹭了蹭，然後在令她感知異常清晰的撫摸里清醒。

她猛然睜開眼，眼裡蒙上一層光，水潤潤的。

顧野擁著她。

見她睜開眼，他側身壓著她：「醒了？」

「嗯。」

白朮眼睛半眯著，還有些困。

她伸手摸了摸顧野的臉，又軟又光滑，她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我還要再睡會兒。」

「好。」

顧野很享受她半夢半醒中的親昵。

然而——

他願意讓白朮睡懶覺，卻有人不願意。

五分鐘后，白朮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