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白朮和顧野嗎?」楚逍遙跳了起來,嘴裡叼著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驚奇道,「就算他們倆要反極限運動,也不至於把人家運動員放倒吧。」
「……」
全場之人默默地遞給她一個眼神。
——你腦洞可正大。
「怎麼回事?」簡以楠盯准了即墨詔,「他們倆要去送死?」
即墨詔見到這位姐就頭疼:「不至於——」
「還不至於?」簡以楠緊緊鎖眉,扭頭就跟顧影說,「你待會兒去買幾支香,直播燒給他們。」
顧影哭笑不得。
只有了解簡以楠的,才知道簡以楠要氣炸了。同時,也在擔心白朮和顧野的安全。
不過,現場的觀點幾乎是統一的——他們倆就是在送死。
「蘇老師!」楚逍遙朝蘇老師揚了揚下頜,問,「白朮親自參與,不算缺席吧?她會被踢出漫畫大賽嗎?」
蘇老師:「……不會。」
楚逍遙挑眉,感慨:「真幸運啊。」
現場本來因白朮和顧野的出現,被嚇得不輕,神經都麻木了。這會兒見楚逍遙重點跑偏,一邊覺得挺搞笑的,一邊又開始提心弔膽。
直播間:
【我是瞎了嗎?那兩個人,是不是跟白朮和顧野長得一模一樣?】
【就是他們。】
【是他們啊。】
【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們不是說,白朮是抵抗極限運動的先驅嗎,連漫畫比賽都退出了!她現在怎麼會在現場!】
【我人沒了。】
【我人傻了。】
【我頭掉了。】
【我笑死了。你們吹了幾天的抵抗極限運動的先驅,實際上是宣揚極限運動的先驅。這反轉來得實在是秒。喂喂喂,你們這些把白朮捧上天的,臉到底疼不疼啊?】
【沃日。我臉腫了。】
【我臉也腫了。】
【白朮這一巴掌扇得可真結實,此時此刻,起碼有一千萬的人臉都是腫的。】
【腫個屁啊!能不能叫停啊!你們眼睜睜看著白朮和顧野去死啊?白朮倒是無所謂,她可是拉上了顧野啊!《犬牙》的作者啊!他還沒結局呢!我們可是等了十年才等來的重新連載!】
【差點忘了這一茬!我的Ego!我的《犬牙》!顧大爺我給你跪下了,求你別去送死啊!】
……
現場。
今日天氣不錯,碧空萬里,天朗氣清。但是,處於高山之上,依舊是冷風呼嘯,穿著衝鋒衣都抵禦不住這寒冷。
白朮全副武裝,手裡卻捧著個保溫杯,杯口冒著絲絲熱氣,她仰頭喝了一口,再面對鏡頭時,睫毛上都掛了霜。
「問吧。」白朮把保溫杯擰緊,交給顧野,然後跟守候已久的記者說。
「據我們所知,二位都非職業運動員,對極限運動只是愛好。是什麼讓二位決定臨危受命,冒險參加這一次落幕儀式呢?」R國的記者問完,將話筒對準了二人。
「冒險。」
白朮回答得言簡意賅。
記者沒事先跟白朮溝通好,聽到這回答,愣了一下,然後問:「能詳細說一說嗎?」
「是什麼讓我們參加這一次落幕儀式?」白朮慢條斯理地重複這個問題,繼而偏了下頭,跟身側的顧野對視一眼,笑笑后又看向鏡頭,挑眉說,「很簡單,冒險。極限挑戰就是冒險,落幕儀式的挑戰,我們倆都想嘗試一下。」
記者:「……」你偏題了啊喂!
正常的回答,不應該是為極限運動正名嗎?!
「原來如此,」記者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一句,繼續採訪,「做這個決定之前,肯定想過會失敗吧。你們是如何克服恐懼的呢?」
白朮:「沒想過失敗。」
顧野:「沒克服恐懼。」
記者:「……」
幾秒后,記者努力活躍著僵硬的神經,「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失敗的可能性嗎?」
「為什麼?」白朮不明所以,「我們沒想過失敗,是因為我們不會失敗。」
記者要哭了,「可是挑戰難度那麼大,隨時會有發生意外的可能。不是么?」
「是。」
「那——」
「你會設想自己的死法嗎?」白朮驀地問。
記者一怔。
「我們做的準備是,預判一切有可能的意外發生。然後,」白朮張揚一笑,眼眸輕抬,琥珀色的瞳仁望向鏡頭,眸底閃爍著自信和驕傲的光,她一字一頓地說,「解決它。」
解決它!
她語調不輕不重,透過呼嘯的風,被機器傳送到每個直播觀眾面前。
自信的光芒迸射出來,落入每一雙眼睛里,令他們靈魂一震。
預判意外,然後呢?!
然後,解決它!
不是盲目無能的擔憂。
不是孤注一擲的勇氣。
而是積攢足夠的底氣,讓一切有可能的問題,在充足準備之下,迎刃而解!
記者呆在原地,良久沒有出聲,似是被白朮的氣魄震到了。
而——
直播間被各國語言刷了屏。
【我忽然Get到了小噴子的魅力。】
【你們有沒有想過,白朮的不可一世,其實是有底氣的?】
【她是誰!我被圈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