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逍遙私下安了「白飄飄」這個黑稱的白朮，在第二天，和顧野去了一趟體育中心。

沒有開直播。

「興奮劑事件」對於這一次極限運動盛會而言，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原本每一場比賽的票，在網上一開售就被三分鐘內搶光，可謂是「一票難求」。但是，事情發生后，退票的無數，最後剩下的只有十分之一。

在這一小撮人里，真正為了極限運動而來的，少之又少。

多數人都是來砸「臭雞蛋」的。

因為主辦方在再三考慮之下，還是選擇繼續比賽，但觀眾騷擾運動員的事件又頻發，最後兩天時間，體育中心的保安竟然比觀眾還多。

同時，這事發生后，觀眾鬧事、輿論壓力，還直接影響到運動員的心情，比賽里發生意外的事不在少數，鬧了好幾次。唯一幸運的是，暫時還沒有運動員在比賽過程中死亡。

「什麼比賽？」顧野臨時被叫出來，還搞不清狀況。

白朮將其中一張票交給他，「極限滑輪。」

「有喜歡的運動員？」

「沒有。」白朮說，「看看現場氛圍。」

「……哦。」

因為要助白朮在漫畫比賽里奪得冠軍，顧野這幾日都在漫畫NO.1上升級，沒空關注外面的事。不過，看到體育中心這般蕭條的模樣，心裡也大致有數。

二人持票入場。

室內比賽，精心打造的場地。它本該享有一切榮耀和關注，但現在，卻被籠上一層灰撲撲的顏色。

觀眾席上，人數少得可憐，稀稀拉拉的。

白朮和顧野很輕鬆地站到前排。

「吃嗎？」顧野給白朮遞了一顆奶糖。

白朮接過來，將奶糖紙剝開，吃了糖。

兩人的動作自然而然。

明明關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這事牽連到你的手下了嗎？」顧野視線落到賽場，嘴裡卻問著毫不相干的事。

「沒有。」白朮嚼著奶糖，說話時的腔調有些含糊，裹了層奶味兒，「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嗯？」

顧野奇怪地看過來。

接收到他的視線，白朮頓了下，說：「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J剛摸到那個神秘組織的邊，屬於邊緣人物。負責給這次極限運動運動員偷偷「遞葯」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直屬上司。現在這簍子捅得這麼大，連新型藥物都被暴露了，他的直屬上司肯定會被他藉機拉下馬。

J會將對方取而代之。

白朮正在等J的好消息。

其實程沅這個事，只是一個引子。不管白朮是否要對付程沅，最後運動員「使用新型興奮劑」的事，終歸是要被捅出來的。只是，到時候不是因程沅而起，而是因其他事件觸發的。

——這是J必須要走的一步棋。

「嗨！」

驀地，白朮餘光里躍入一抹白影，隨後就傳來熱情的招呼聲。

白朮側首看去，見到埃米爾從後面兩排跳出來，一跳來到他們附近，沒兩步就跨到他們身邊。

「白朮小姐。」埃米爾頗為興奮地跟他們倆擺手，「顧野！」

白朮：「……」

顧野：「……」

請離我們遠一點兒。

自從「極限運動」被黑后，埃米爾首當其衝，成了最慘的那個。網上對埃米爾的網爆簡直慘不忍睹，到了人人得以誅之的地步。

偏偏——

埃米爾又是沒被檢測出「服用興奮劑」的運動員。

這就很有意思了。

埃米爾被網友懷疑「服用興奮劑，只是沒被檢測出來」，但官方就是沒檢測出來，於是埃米爾沒被停賽，能繼續在各大賽場上蹦躂。並且，他先前只報名了幾個項目，這事發生后，他能報的都報了。

使勁刷存在感。

勢必要「氣死觀眾」。

很多網民都表示萌生了「請殺手殺了埃米爾」的想法了。

可這不知死活的，不僅沒有收斂，有比賽的時候去台上比賽，沒比賽的時候，稍微偽裝一番，然後來台下觀賽。

「你不覺得我們倆現在的名聲不適合接觸嗎？」白朮並沒有因為那一日的結交而對埃米爾「法外開恩」。

「哇喔，你是在乎這個的嗎？」

埃米爾聽明白白朮的話，眼睛瞪大如銅鈴，非常的不可思議。

白朮頷首：「是啊。」

「真的嗎？我不信。」埃米爾誇張地說。

「……」

這話……白朮聽一次，想打一次。

「顧。」隔著白朮，埃米爾身體向前傾，歪頭跟顧野打招呼，「陪女朋友看比賽嗎？」

略微一頓，顧野斜了眼白朮，淡聲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哇！」默認他們倆在交往的埃米爾，聞聲驚喜地眨眨眼，「那我能追她嗎？」

顧野眯眼，嗓音略涼：「不能。」

「你可真奇怪。」埃米爾撓撓頭，露出難以理解的困惑，「你們倆又沒有交往，我為什麼不能追她？難道你在追她？」

顧野眉頭輕擰，他瞧了眼滿臉八卦、興緻勃勃的白朮，一時心梗，於是抓住白朮的肩膀，把人往另一側一拉，讓白朮去自己右側待著，自己走到了埃米爾身邊。

「嗯。」

顧野警告地看了眼埃米爾。

埃米爾眨眼。

這時，白朮的腦袋湊過來，瞳仁盯著顧野，眼神軟乎且明亮，「你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