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關注比賽的滑板愛好者，跟網上那一群顏粉不是一撥人，於是直播間在見到程沅之後，反應都有些激烈。

清一色不看好的言論。

但——

比賽開始后，程沅出場，卻以實打實的實力，狠狠甩了他們一記耳光。

程沅的表現一騎絕塵。

超難度的動作，精彩絕倫的表演，令人驚心動魄的操作……

讓觀眾們傻了眼。

呼吸一窒。

【剛剛誰說她一出場，東國必輸無疑的？！裁判和主播都傻了！我也傻了！】

【卧槽，這是人能做出的動作？！】

【看得我好緊張，一回過神，整個人都跪下了。】

【這是誰？我要關注她！】

【沃日，東國有這麼一位神將，下個月的R國極限盛會，誰怕誰？！】

【沅女神！她就是我女神！】

……

網評風向驟變。

從一開始清一色的謾罵和嘲諷，到後面清一色的稱讚和跪拜，就那麼短短半個小時。

而，現場觀看的觀眾，更能直觀地感受這一震撼，全場驚呼，有些人叫的嗓子都嘶啞了。

「怎麼樣？」白朮剝了一顆糖，扔到嘴裡，扭頭問顧野。

顧野微微眯眼，「她以前的表現呢？」

「喏。」

白朮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顧野接過手機。

「這是一個月前的比賽視頻。」白朮說。

一個月前的表現，跟這會兒的表現，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那一次比賽很拉垮，在網上被群嘲，不少人都將其稱之為「程沅的黑歷史」。而一周前的採訪上，程沅坦然面對這個問題，並且放話——那樣的成績只會是過去，今後她帶來的只有奇迹！

「僅憑訓練的話，不可能。」顧野凝眉看完，將手機遞還給白朮，「你懷疑她吃藥了？」

「肯定用了非正常手段，但不知道是哪一種。」白朮說，「所以找你過來判斷一下。」

「你過來。」

顧野頓了下，忽的朝她勾勾手指。

「嗯？」

白朮眨眼，朝他靠近。

顧野附耳說了幾句。

白朮眯了眯眼。

爾後，她將口罩戴上，道：「你帶了嗎？」

「昨天楚馥正好給了我一支。」顧野從兜里摸出一個小瓶子，悄悄放到白朮手裡。

「她給你這個做什麼？」白朮狐疑。

「顯擺。」

「……」白朮嘴角微抽，「嬌滴滴的綠茶可不會顯擺這一套。」

顧野無奈一笑。

掌心裡捏著小瓶子，白朮沖他挑眉，「你等著，我過會兒就來。」

「你小心點。」見她轉身就走，顧野手一伸，搭在她肩膀上，低聲提醒，「下午還有比賽。」

「你放心。」白朮餘光瞥過他修長的手指，視線一收，她將帽檐往下壓了壓，「我在這裡有認識的人。」

「……」

顧野略有意外，不過想到白朮BW隊長的身份，又覺得正常，把手鬆開。

白朮擺擺手，離開了。

*

離開觀眾席，白朮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鐘后，白朮在後台入口處，等來一道身影。

「隊長。」

青年氣質儒雅，文質彬彬，戴著金絲邊眼鏡，舉手投足盡顯優雅，不知其身份的看著，只會以為他是出身名門的貴族公子。

J。

自打上次交代了任務后，J、刀臉以及艾倫就分散在各地。白朮以為他們會離開東國，從其餘國家入手，不曾想J轉了一圈，忽的改頭換面，成了東國極限運動協會的高層，同時擔任下個月R國極限盛會的負責人。

「我需要把這個放程沅飲品里。」白朮直截了當地說。

「我可以帶你進後台。」J笑得溫和，說出的話，卻沒一絲溫度，「畢竟以我的身份地位，紆尊降貴地去接觸一個運動員，我怕她吃不消。」

「……行吧。」

白朮頗為無語。

——他們這種冷血精神病（psychopath）就是煩人。

有J帶路，白朮順利進後台，暢通無阻。

「你不用擔心監控，我會給你處理好，人我會提前支走。」J走在白朮身側，說話平穩好聽，「你只需要走進休息室，找到程沅的飲品，動你的手腳就行。」

「……我不需要你教。」

「抱歉。」J隨和地說，「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

白朮一記冷眼掃過去。

J唇角微微一彎，總算是閉嘴了。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

哪怕沒有J的暗箱操作，白朮照樣可以順利下藥。不過，有J排除障礙，一切都輕鬆許多，白朮就像走了一趟，散個步，事情就順利完成了。

「有什麼收穫嗎？」處理好后，白朮重新找到J，問。

「就像您現在懷疑的一樣，」J淺笑著回答，「運動界已經被滲透了。」

白朮道：「我問你何時能打入內部。」

J倒是不敷衍，給了個準確答案：「最遲下個月。」

「嗯。」

白朮眯了下眼。

她跟J告別，兩人轉身，各自選了一條道，生疏得就像沒見過。

不多時，白朮重回觀眾席，找到顧野。

「順利？」

「順利。」白朮淡淡道，「等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