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再見。」白朮忽然禮貌起來,跟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指導員乖巧地告別。
然後,她扭頭看時正時,一秒破功,「我晚上來找你啊。」
「……」
聽到這話,時正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肆無忌憚地說出這種話!
你偷偷上外網,哪怕是看漫畫,照樣是要被追責的啊喂!
——還得連帶他一起!
可是,白朮似乎沒這個自覺,將話說完后,就拍拍手,悠然自得地離開了。
看著她正義凜然的背影,時正縮了縮脖子,抬手就想關門。
結果——
指導員放過了白朮,卻沒有放過他。
「她晚上來找你?!」指導員大步走過來,一臉「年輕人你要完蛋了」的架勢。
「別誤會,就談一點私事。」時正連忙解釋道。
指導員眼睛一瞪,難以置信:「你跟她還有私事?!」
「……不亂搞男女關係的私事。很純潔的私事。」時正覺得自己冤死了,「我跟她認識,雖然不太熟。」
「你認識她?!」
指導員被驚到了,抬手往樓梯口虛虛一指,這才發現白朮早下樓了,遂又將手給收回來。
「啊。」
「老實說,」指導員深吸口氣,然後壓低聲音,警惕地問,「外面是不是很多人想讓她死,所以她才跑第三基地避難的?」
「……」
時正眨了下眼,心想指導員指定被白朮氣得不輕,直接給氣糊塗了。
但是,他稍作思忖后便道:「避難不知道,『很多人想讓她死』,確實沒說錯。」
他來這裡之前,正好得知一件事——
墨川辛苦三周才拿到一千積分,可是,白朮一周就拿了四千+的積分。
整個漫畫集訓營的學生都被打擊得自閉了。
——光是這一點,想弄死白朮的人,就不在少數。
「我就知道。」
指導員氣呼呼地說。
時正挑了下眉。
*
每天搞事完畢的白朮,在吃過飯後,拎著一份三百字的檢討,敲響了時正辦公室的門。
「什麼事?」
沒想到白朮真的又來,時正奇怪地看她。
「我給你寫了三百字的大綱,你幫忙擴寫一下。」白朮將檢討交給時正。
時正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擴寫多少字?」
「三千。」
「……」
時正心裡直罵娘。
白朮堂而皇之地進了時正辦公室。
時正關上門,納悶地綴在白朮身後:「你就沒想過避嫌嗎?!」
「沒有。」
「你就不怕被懷疑跟我有什麼勾當?」時正揉了揉腮幫子——他看到檢討就牙疼。
「不是已經被懷疑了嗎?」白朮揚眉,「藏著掖著更被懷疑。」
「……」
時正無言以對。
「開一下電腦。」
吩咐了時正一句,白朮繞過時正去接了杯熱水,然後來到窗戶前,將其一把推開。
冷風吹進來。
剛開電腦的時正,被凍得一哆嗦,「你不嫌冷啊?」
「通風。」
白朮開了窗后,踱步回來。
時正輕皺眉,看了眼敞開的窗戶,沒說什麼。
跟昨天一樣,白朮用電腦連上外網,然後登錄「漫畫NO.1」。本想看漫畫的,不過,看到即墨詔正在跟簡以楠PK,她順手點開了。
點開后,她也沒看,指了指一旁的辦公椅,跟時正說:「你坐這兒寫。」
「你呢?」時正斜她。
「有手機嗎,我玩會兒單機遊戲。」
時正將手機丟給她,見她真的去沙發上玩了,他驚了驚,「……你不會真的是讓我來給你寫檢討的吧?」
「不然呢?」白朮找著時正手機里的單機遊戲,聞聲抬眼,頗為莫名其妙地問,「我有那麼多事跟你說?」
「……」
時正啞巴了。
若是昨天,還因為「站在同一條道上」,讓他對白朮產生那麼一丟丟「惺惺相惜」的感覺,現在——
他只想跟白朮劃清界限。
白朮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能讓人生氣的人。
沒有之一。
*
時正雖說看起來沒什麼問話,但是寫檢討的能耐可不是蓋的,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那種人。
照著白朮的大綱寫,唰唰唰地,竟是寫出了點感覺來。
不過——
正當他「文思泉湧」之際,玩了大半個小時的白朮,忽然起身走向窗戶。
時正以為她是去關窗戶的,沒有在意。
結果,遲遲沒聽到關窗的動靜。
他寫完一行字,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向窗戶。這一眼,看得愣住了。
窗戶照樣開著。
但是,白朮沒了人影。
他僵了僵,只當是陷入錯覺,拍了下他的臉頰,愕然在辦公室里巡睃一圈,空蕩蕩的,硬是見不到白朮身影。
?
愣了幾秒,時正猛地起身。
——她不會關個窗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