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的動作非常快。
不到半個小時,就忙裡偷閒採取行動,將白朮和江南枝的積分和金幣歸了零。
但——
哪怕沒有積分和金幣,午飯還是要吃的。
白朮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
她來到食堂附近,見到一輛熟悉的轎車,饒有興緻地歪了下頭。
車停了,後面的車門被打開,一左一右走下來兩個青年,一白一黑,白影是時正,黑影是墨玉。
周圍沒有攝影機,這會兒應該沒在錄節目。
時正一下車,就走近墨玉,臉上笑容燦爛,一如鏡頭下的那般。
白朮看到飯票在跟她招手。
她徑直走過去。
「墨玉。」
時正正在跟墨玉商討午餐吃什麼,嘴裡蹦出一個又一個的食物,結果說得正興起之際,身後傳來的兩個字,將他的興緻全都打消了。
他記得這個聲音。
甚至於一聽到,身體就下意識豎起防備。
他心中祈禱墨玉對這聲音視而不見,可天不如人願,墨玉聽到聲音后就停了下來,轉過身,略有疑惑地看向叫住他的女生。
「你是——」
墨玉鎖眉想了一秒,然後想出了她的名字,喊:「白朮。」
白朮一笑,襯著她的裝扮,有幾分爛漫的味道。
「……」
見此情景的時正,簡直想噴她一堆髒話。
裝!
做作!
噁心極了!
時正眼裡冒著兇狠的光,滿是警告的意思。可是,白朮卻視而不見,彷彿沒注意到時正的存在。
墨玉打量著這個僅一面之緣的少女,不知她意圖為何,於是想到上午直播的鬧劇,問:「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
白朮點頭,話不多。
「來吃飯?」墨玉又問。
「嗯。」
白朮又一次點頭。
視線一直落到墨玉身上,像是有什麼事想說,但是又說不出口。於是,墨玉礙於這一點,不好硬邦邦地結束話題,轉身離開。
時正擱一邊杵著,忍無可忍地開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我的積分和金幣歸零了。」白朮打斷時正後續的話。
時正吸了口氣,耐著性子往下問:「所以呢?」
白朮眨著漂亮的貓眼,很不客氣地問:「你們能請我吃頓飯嗎?」
時正張口就想問「憑什麼」,可一想,這種詢問實在有損他「心地善良」的形象,於是咬著牙將這三個字咽下去了。
「好。」
唇角勾勒出一抹淺笑,墨玉似乎覺得白朮這小姑娘挺有趣的,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謝謝。」白朮走了一道禮貌的程序,隨後又問,「三樓?」
怔了下,墨玉笑著點頭:「可以。」
「……」
時正氣得磨牙。
可是,他的張牙舞爪只能背地裡暴露,在明面上還得是那個熱情洋溢的少年,不能為墨玉這般善舉表現出絲毫抗拒和不滿。
但——
在一起往食堂走時,時正故意落後了一步,跟白朮保持並列。
「用金幣請你吃飯,你吃個一樓的套餐就算了,還想跑三樓?」時正咬牙切齒,「你要不要臉?」
「不要。」
白朮斜乜著他,答得迅速又果斷。
「……」
時正一堆髒話堵在嗓子眼。
——艹!
——碰上個沒臉沒皮的!
頓了頓,時正又換了個角度,「你們倆的小組剛宣戰,你現在靠近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他們註定輸,我不需要陰謀。」白朮理所當然地說。
時正:「……」
——啊。
——好像弄死她。
時正在心裡罵娘。
不過,不等他再次發話,白朮倏地壓低嗓音,主動說出兩個字,「錄音。」
「你——」
時正眸色一狠。
然而,白朮的眼神頃刻凍結成霜,赤裸裸地威脅:「好好合作。」
時正:「……」
——他要炸了。
——白朮簡直就是他的災難。
「他的災難」前一秒把他氣得爆炸,下一秒就快步來到墨玉身邊,跟墨玉並肩走著,主動跟墨玉搭話,問的都是「吃什麼」的內容,並且以她在食堂三樓兩周的經驗,給墨玉做了一定推薦。
墨玉是個溫柔且耐心的人。
尤其是——
對白朮這一類「萌物」很是寬容。
於是,墨玉很認真地回應白朮的話題,並且大方給出手環,示意白朮想吃什麼都可以,他的積分和金幣都夠。
時正越聽越火大。
聽到後面,時正拿出「勤儉持家」的心思,抬步出現在二人中間,然後眨著眼勸說墨玉:「墨哥,從這一周開始,你們要公開積分排名,你不省著點花嗎?」
「嗯?」
墨玉側首看他。
想了一秒,墨玉似乎才想起這事來,溫和地笑了笑。
他溫聲道:「沒事。」
「怎麼能沒事,你可是能衝擊前十的——」時正摳摳搜搜的,恨不得將墨玉的手環扣下來,一分不出。
——他是個外人,什麼都是免費的。
——做什麼都不需要積分,但是,也沒有積分給墨玉。
「沒關係。」
墨玉笑了笑,打斷他。
白朮微微一頓,抬眼瞧著墨玉,疑惑地問:「你積分很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