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將電話掐了。
這時，白朮放下滑鼠，稍微活動了手指，說：「吃雞了。」
「這麼快？」
顧野略微一驚，瞥了眼電腦屏幕，果不其然，見到這一局的勝利界面。
「你是靠嘴炮的能力在你的學生里贏得『大神』稱號的嗎？」白朮忽然問。
「……」
顧野被噎了一下。
而後，白朮仔細瞧他兩秒，略微恍然地點頭，「難怪你寧願倒賠錢都不肯跟他們玩遊戲。」
「……」
想到第一次在課堂上遇見白朮時的場景，顧野一時哭笑不得。不過，想到自己剛立起來的「菜鳥綠茶」人設，便只得強忍了白朮這一通奚落。
很快，白朮同情的視線掃過來，繼而問，「繼續嗎？」
「行。」
顧野忍辱負重。
然後，盯著「吃軟飯的噴子」這稱號，在遊戲里張開「血盆大口」，將被白朮技術凌辱過的人一一進行言語凌辱。
一個玩技術。
一個玩嘴遁。
殺傷力高到一局又一局的玩家都恨不得將他們就地凌遲、千刀萬剮。
他們玩的匹配賽，按理說是很難遇到職業選手和高級玩家的，但是，他們碰上好幾個主播，加上River的名氣夠廣——
River帶著一綠茶玩遊戲的事一傳開，職業選手和高級玩家都守著跟他們匹配，還真有趕巧碰上的。
不過，一旦碰上就是送死。
看戲的網友們忙得累死。
【蹲了一個直播間，又一個直播間，就是為了守瞎了眼的大神和綠茶味的噴子。】
【River的技術有這麼強嗎？以前看過他和職業的玩兒，玩得是很厲害，但以一敵二，秒殺兩位職業選手，過了吧。開外掛？】
【據說River玩遊戲不說話的時候，就是皮下換人了。好像年齡挺小的。】
【也就年齡小才容得下這種矯情做作的綠茶好吧？艹，看到那綠茶說話，我就渾身雞皮疙瘩，想順著網線過去掐死她。】
【媽的一噁心的嚶嚶怪。現在還有男生吃這一套？】
【這綠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R神看不出來嗎？氣死我了，真情實感地生氣。】
【好好一大神，偏偏是個戀愛腦。可惜了。就沒人制裁一下這對眼瞎嘴賤的狗男女？】
……
兩個小時后，白朮帶著顧野玩得飛起時，接到了牧雲河的電話。
「小仙女。」牧雲河喊了一聲，沒幾句客套話，直截了當地問，「你是在帶顧野玩兒，還是在帶別人玩兒？」
「顧野。」
白朮朝對面瞧了一眼，確定沒有認錯人。
牧雲河：「……」鬼信！
野神怎麼可能是個嚶嚶怪？！
還是個綠茶味兒的嚶嚶怪！
哦，還踏馬是個甘願吃軟飯、當廢物的噴子！
「你誠實點跟哥哥說，哥哥不會生氣。」牧雲河嗓音溫潤低啞，用最溫柔的口吻說最狠毒的話，「只要你不包養綠茶味兒的弟弟，我就不會把他打死。」
「……」
莫名其妙。
白朮將電話掐了。幾秒后，牧雲河又打電話來，白朮看了一眼，掛斷，然後關了機。
牧雲河：「……」
好樣的！
要讓他知道白朮背後那綠茶是誰，他非得弄死那小子不可！
牧雲河萬萬沒想到，他家心如止水、對誰都不為所動的小仙女，竟然喜歡這種綠茶味兒的小噴子。
這時。
顧·綠茶·野翹起唇角，朝白朮看了過來，「牧雲河？」
「嗯。」
「River這個賬號是他的？」顧野若有所思。
據他觀察，白朮關係好的朋友，現在就一個牧雲河。這賬號十有八九是牧雲河的。
「嗯。」
白朮點頭。
顧野微微眯眼，饒有興緻道：「聽說他遊戲玩得不錯。」
「嗯？」白朮想了下，隨後正經地跟顧野說，「就比你好一點。」
顧野：「……」那真不至於。
兩人玩得時間不長，約摸三個小時左右，就各自下線了。——白扒皮總惦記著漫畫，不希望顧野沉迷於遊戲。
顧野正好噴人噴得有點累，沒有二話地答應了。
而，兩人並不知道，他們一時興起玩的幾個小時，竟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了，都成了電競圈一段八卦趣聞。
往後誰見到「River」，都會下意識想到那賊會噴人的綠茶，幾乎將「River」和「綠茶」劃上了等號。
牧雲河不勝其擾。
對白朮背後那一個「綠茶弟弟」恨之入骨。
*
兩天後的中午，《畫·妙手丹青》的投票結果截止，《漫長的歲月》以10倍的票數差距遠超《致最好的你》，毫無懸念地奪得勝利。
晚上七點，《畫·妙手丹青》最新一期將會於某視頻平台上線，屆時會公開明確的投票結果。
——哪怕大家都料到了結果，但是觀眾們都很期待，真正結果揭曉時狠狠打臉白朮的那一刻。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誰能把他們學校論壇的帖子列印下來直接糊到白朮臉上？】
【直播時囂張成那樣，現在她還有臉嗎？！】
【卧槽，爽了爽了！這打臉現場，跟看爽文似的，哈哈哈！】
【TOT我都為白朮尷尬。時正實慘，碰上白朮這麼一豬隊友。】
……
等了一周的網友們，自投票截止后，生生嘲了白朮一個下午。
七點還差五分。
晚上漫畫專業有課，白朮兩手空空來到教室。
「嘭！」
剛一進門，就有個籃球飛過來，砸在地面，隨後彈起跳到牆上，又借力飛了回去。
白朮止步。
這時，撈住籃球的喬渡一個回身，朝這邊看了一眼，「啊，抱歉。」
他的眉眼挺輕鬆愉快的。
「……」
白朮斜眼看他。
手指轉著籃球，喬渡倒退著走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後嘴角扯出一個冷冷的笑，「蘇老師認可的第一名，不是信誓旦旦要取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