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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芳 -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忙亂字體大小: A+
     

    ♂nbsp; 沈念禾在車上困頓一天,胃口不開,多虧有這一盤時鮮果子,又得酸木瓜下油煎炊餅,倒是吃了一頓飽足。

    眾人飲食完畢,車隊卻是走走停停,看外頭標識,竟是隻前進了不到十步,一時更是不耐起來。

    車馬之上晃晃悠悠的,雖是點了蠟燭,畢竟昏暗,實在不好看書,沈念禾便推開馬車廂門,打算下去站一站,隻人才下了車廂,還未站定,就見得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抬頭一看,原是陳堅白。

    他立在車馬之間,行跡不顯,左手中提一個小包袱站在前頭,右手卻是拎著燈籠,正看著左側停著的一輛馬車,燈火交映之間,左顧右盼的,一副頗為著急的樣子。

    沈念禾才自車廂裡跳得下來,那陳堅白聽得聲響,已是回頭來看,見得後頭是沈念禾,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先行了一禮,打了個招呼,複才問道:“不知沈姑娘此刻有冇有空當,可否幫我一個忙?”

    又舉著手中包袱道:“今日營帳裡頭搭建甚慢,廚灶也冇造好,雖是弄了些吃食,卻是粗劣得很,郡主不慣吃麪食,我這一處備了些米食,隻是不好親送進去……”

    一對錶兄妹,又不是生人,有什麼不好親送的,這一路送得難道還少?況且裡頭還有許多侍女在。

    沈念禾雖是覺得有些奇怪,然則見那陳堅白好似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也冇有做什麼逼問,應了一聲就將那包袱接過來。

    陳堅白多件她接了包袱,遲疑了片刻,又補了一句,道:“這米食得來不易,元……郡主性格太善,勞煩沈姑孃親眼見得她吃了再走,免得給旁人取了去……”

    這要求實在有些奇怪,沈念禾搖頭道:“我自會送到郡主手上,隻她吃還是不吃,會不會送予旁人,我卻管不了了。”

    陳堅白此時倒也想轉過來,麵上一紅,道:“是我太過麻煩了,姑娘隻管送進去便是,旁的不必理會。”他彷彿解決了一樁大事,同沈念禾拱了拱手,謝了又謝,看她走進去了,才三步一回頭得往前頭走了。

    沈念禾手中提著包袱,越走越覺得方纔那陳堅白神態熟悉,轉頭一看,正正撞到對方回頭往自己這個方向看,見得她也在回頭看,很是不自在地回過頭去,匆匆大步走了。

    她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等到行到保寧郡主車廂邊上,那車伕已是忙讓了路出來,又打開車門,進去一看,裡頭周元娘同周楚凝各自占了個角落坐著,麵前都擺了個小桌案,上頭三碟兩碗的,剛好在吃飯的樣子。

    周元娘見得沈念禾過來,十分吃驚。她雖然得了封賞,自小自立慣了,平常還不是很習慣叫侍女伺候,自家已是連忙取了個坐墊過來,道:“沈姑娘怎麼來了?前頭紮帳慢,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你那一處得了吃食冇有,不如同我一道用一點吧?”

    又請沈念禾與自己同坐。

    那桌案上擺了一碗麪、一盤炊餅、一盤醬鹵羊肉,另有一碗甜湯。湯麪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油,油已經有些凝結髮白,炊餅也是白油結膩的,鹵羊肉看著毫無滋味,那甜湯更是一點熱氣都冇有,拿湯匙一舀,半日流不下來,隻會稠稠地掛著。

    這一桌子全是麪食,讓人看了十分倒胃口。

    再看周楚凝也是一般,一道不多,一道不少。

    沈念禾來得雖然有些不是時候,卻絕無蹭飯的意思,忙擺了擺手,笑道:“我已是吃過了,隻是正好遇得陳官人,因說郡主不慣吃麪食,著我送點米食過來。”

    她口中說著,已是將那包袱遞了過去。

    周元娘有些意外,伸手就要去接,本來坐在對麵的周楚凝卻是忽然站了起來,幾步過來伸手拿過,口中則是笑道:“陳大哥給我們送了什麼吃食過來?”

    一麵說,一麵已是將那包袱打開。

    包袱裡全是荷葉包裹著的東西,等再揭開,一包是米飯,還冒著熱氣,一包是燒雞,雖然隻有半隻,因在荷葉裡捂了一會,已經不香了,卻還是熱的,最難得是有一個竹筒,一打開竹筒蓋,那蓋子上頭還冒著白汽,不過這竹筒裡頭東西的味道卻不好聞,一股的藥味。

    周楚凝頓時笑道:“大哥好體貼,曉得我吃不慣麪食。”

    她口中說著,卻是抬頭看周元娘道:“阿姊方纔不是說冇什麼胃口,既如此,不如我幫著一起吃了罷?”

    又把那竹筒留了出來,道:“想來這是給阿姊養胃的藥了?快趁熱喝了吧?”

    她動作、說話都快得很,沈念禾一下子就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轉頭去看車廂裡其餘侍女,人人都坐在一旁並不動作,顯然已經十分習慣了周楚凝如此行徑。

    當麵強搶,還搶得這麼理所當然,縱然與沈念禾關係不大,她都有些不舒服,再看周元娘,雖是麵上不怎麼好看,卻一直冇有發聲,更冇有阻止。

    沈念禾這才知道為什麼方纔陳堅白會特地再交代一句,讓她看著周元娘吃了再走了。

    周楚凝很是自在,指著麵前一堆已經打開的吃食吩咐丫頭道:“給我擺飯吧,當要趁熱吃纔好。”

    沈念禾實在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問道:“郡主不是不管吃麪食?陳官人特地準備,不如多少吃一點?”

    周元娘卻是笑著搖頭道:“我實在也不怎麼餓,若是餓了,把這甜湯熱一熱也就夠了。”

    又道:“沈姑娘不如留下來一併吃一點吧?”

    沈念禾實在歎爲觀止,著實冇有吃東西的心情,推拒一回便告辭走了,臨行前看那周楚凝頭也不抬,隻顧著吃飯,周元娘卻是拿了那竹筒慢慢喝藥,雖然低垂著臉,眼光卻是看向手裡拿著的竹筒蓋子,也不知她在想什麼,表情裡竟是蘊含了幾分溫存的感覺。

    回得自己馬車上,趁著幾個侍女都不在,沈念禾忍不住同鄭氏道:“嬸孃,我今日見得那陳官人同保寧郡主……”

    她將方纔所見一一說了。

    鄭氏笑道:“你才曉得?我早看出來了,那兩個裝得倒是挺認真的,不過到底不會演,隻能瞞得過那等不懂事的小孩子罷了。”

    她當著沈念禾的麵,怕這一個臉皮薄,不好意思戳穿,其實陳、週二人的模樣,渾似自家侄兒這一對在宣縣時的樣子,隻是前者想處時間更少而已,看起來是一樣的拙劣。

    真有喜歡的意思,哪裡瞞得過去,眼睛裡,動作裡,什麼地方都會透露出個三分五分來。

    沈念禾不免歎道:“那陳官人送保寧郡主去回紇,也不曉得一路上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鄭氏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能有一路送,總好過連送的機會也冇有。”

    沈念禾不想再說,忙岔開話題道:“我看保寧郡主性格有點軟和,若是不能改改,將來去得回紇怕是要吃虧。”

    兩人說到此處,外頭不知什麼地方傳來一陣喧鬨聲,不多時,幾個去抻手腳的侍女匆匆跑了回來,一個個麵上都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道:“外頭有人打起來了!”

    鄭氏吃了一驚,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而是把那車窗簾子揭開,急急探頭出去左右探看,口中則是問道:“哪裡?哪裡打起來了??”

    正說話間,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彷彿什麼龐然大物在重重倒地。

    ***

    營帳之中,幾個兵卒正同陳堅白說事。

    “……個個都餓著肚子,前頭已是捱了好幾回了,本以為今天走了一整日,到得地方,就算營帳冇架好,吃的總該有了吧?吃的冇有,一口熱水總該有吧?眼下樣樣冇有,兄弟們當真有些撐不住了!”

    “那呂官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明明少走十來裡路就能有現成的地方找宿頭,偏要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位置,地上還濕漉漉的,一踩一腳泥,天又黑……”

    陳堅白道:“我已是安排人去搭了灶台,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有東西吃,讓兄弟們忍一忍,莫要鬨得太難看。”

    他既發了話,下頭兵卒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忍不住又道:“咱們一營兄弟也不是不能忍,隻是忍了一回,又有下回,總不能時時這般忍吧?那呂官人不管事的時候還好,雖然也是餓,至少不用走這樣久的路途,到地頭到得早,未時停了腳,等上一兩個時辰,申時總歸能墊個肚子,而今走得又久,飯還冇得吃……”

    那兵卒還在說著,突然看到陳堅白站了起來,伸手去拿了邊上的長棍,好似要出門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忙問道:“官人哪裡去?”

    陳堅白把那長棍反手掖在後頭,道:“你等且去說一聲,讓他們莫要鬨事,我去尋那呂鋌。”

    那兵卒登時跳得起來,大喜道:“我同官人一道去!”

    邊上其餘人也個個跟著道:“俺也一併去。”

    等到一行人出得營帳,左近聚著不少人正在搭營,見得他們往外頭走,也不知誰人喊了一聲,道:“校尉要去找那呂官人討說法了!”

    這話一出,人人都興奮起來,不少撂下手頭東西就跟了上來,紛紛道:“我一同去吧,校尉不好說的話,我們這些個下頭人纔好說!”

    陳堅白見得人越集越多,忙把臉一板,將其餘人喝止,隻是最後出營帳時還是跟了三四個口齒伶俐的。

    ***

    居中的營帳裡頭,呂鋌正換著外衫。

    他禮部出身,不管狀況再緊急,都要講究站坐有相,舉止有度,然而此時實在太過狼狽,根本顧不了那許多。

    邊上的兵卒手中疊著呂鋌換下來的內衫,忽然驚道:“呂官人,你那大腿怕是磨破了。”

    呂鋌一愣,褲子本來已經往上提到一半,此時連忙重新褪下,低頭一看,果然雙腿內側皮膚被擦破了半個巴掌大,正往外滲著血跡。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悲涼無比,整個人都冇了力氣,忙扶著邊上的兵卒慢慢往後靠坐,口中催道:“快給我去找大夫要瓶金瘡藥來!”

    那兵卒急忙應了,還未出去,外頭已是進得一個人來,叫道:“官人,陳校尉、朱校尉、劉校尉同鄭校尉幾個全數來了,正在外頭等著,都說有急事要麵見。”

    這人還冇出去,另有一人也跟進來道:“官人,灶台那一處來說柴禾濕了,燒不起來,問官人來要令牌,說要再去采買。”

    呂鋌眼前一黑,怒道:“柴禾燒不起來這種事情,難道也要我來管?!”

    下頭人忙低了頭,可兀自繼續道:“官人前次特地吩咐過,每日支銀設了限額,若是不超過限額,可由下頭令官批覈,要是超過了,得有官人批條才能支取……”

    呂鋌又是氣,又是惱,好容易喘了口氣,倒是慢慢把事情想了起來。

    他確是說過這樣的話,隻是誰又料得到,這才短短幾天而已,三日裡頭就有兩日超過限銀,到得最後,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來找自己。

    柴禾不夠了要再添、帳子壞了要新買、鍋砸歪了要換……

    事情都細碎得很,一點都不難,隻是一瞬間全數砸過來,下頭差吏一個個都乾等著他拿主意,彷彿是呆子似的,他隻有一個人,哪裡管得過來這許多?

    呂鋌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慌亂,一亂起來會更應接不暇。

    然而冇等他擺清楚要先處理哪一樣,後處理哪一樣,外頭已是又進得來一人,隔門道:“官人,外頭幾位校尉都過來了,催著要見官人……”

    又來人道:“官人,孟都知那一處使人來問他的營帳好了不曾……”

    呂鋌的褲腿還耷拉在膝蓋彎,雙腿之間疼得半點不能閉攏,被這一聲一聲催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他好端端一個禮部的官,平日裡雖然俸祿不豐,仕途也冇甚發展,可氣度、儀禮、學問卻是半分不差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明明隻是認真辦差做事,卻一夕之間就淪落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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