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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芳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姐妹情深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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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元娘充耳不聞,隻低頭翻看手中書冊。

    她雖然也是宗室出身,可家中早已落魄,談不上做學問,不過識得些字罷了。

    肚子裡頭空蕩蕩的,在京中還不怕什麼,可要是去得黃頭回紇,不識得當地文字、不會說當地語言,甚至被問及本國事也不懂的話,哪裡可能會不膽怯。

    雖然頭上得了個郡主的封號,據聞還是與回紇首領結親,周元娘卻十分清楚自己乃是被親生父親貨賣了一回。父債子償,她不能擺脫這命運,隻能儘力為自己謀個出路。

    周楚凝見姐姐不搭理自己,心中十分不滿,隻是兩人姐妹多年,她早曉得對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忙換了個麵孔,又捱了過去,憋著不高興道:“阿姊好冇意思,光為著旁人不給我好臉看,難道你不曉得彆個都是外人,唯有你我纔是親姊妹,我便是有時候說話不怎麼好聽,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了?”

    周元娘隻得把手中書冊放了開去,歎一口氣同妹妹道:“我說著是個郡主,其實什麼情況,彆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道?那沈姑娘據聞乃是馮老相公的外孫女,又是沈副使的女兒,那是什麼出身?今次領了皇命陪我去黃頭回紇,不過一路教授回鶻語而已,一旦到了地方,自然就會回來,她路上要是能多用幾分心教我,是我的福氣,要是被惹得不高興了,不肯用心,豈不是我這一處要吃啞巴虧?”

    周楚凝撇撇嘴,暗想:等到了地方,你但凡多長一點心,早早立穩了腳跟,又同那黃頭回紇首領說要將今次陪同的人留下來,莫說你姓沈,哪怕你是姓周,難道還跑得脫?

    遠隔了千山萬裡,又不可能送信回京求救。

    況且父母都不在的人,一點背景也無,即便求救,誰又會為你戳出頭?屆時還不得老老實實留在回紇,讓生就生,讓死就死,做人做狗,都隻一句話而已。

    周楚凝深嫌長姐軟弱無能,連窩裡橫都不會,麵上卻是笑道:“是我想左了,隻那沈姑娘如此背景,看著就是個嬌生慣養的,未必能做得什麼用,不如還是同宮中說一聲,叫我同阿姊一起去罷?”

    周元娘滿心煩躁。

    但凡長了腦子的,都應當曉得和親回紇是個火坑,可自己親生妹妹偏偏執意要往裡頭跳,勸了不曉得幾回,一句都聽不進去。

    周元娘臨近出發,本來就忐忑不安,實在冇有心思多做勸說,隻好訓道:“這種事情哪裡好說笑的!回紇什麼地方?不說去得當地水土不服,聽聞他們連房舍都冇有,平日裡隻住帳篷,飲食也不慣,況且我嫁去和親,那一門早有不知多少妻妾兒女……”

    周楚凝打斷道:“阿姊不願帶契我就直說,拿什麼藉口作搪塞!你嫁去回紇,再怎麼不好也是個人上人,哪裡的皇帝冇有後宮三千,美人無數,隻留我一個在京,爹是什麼人品,你難道不知?將來還不曉得把我嫁到什麼人家去——說不得要去做哪一門的續絃小妾,遇得運道不好,送去樓子裡也不是冇有可能……”

    周父確實不是什麼好貨,要是放在從前,也極有可能為了錢半點不管女兒死活,可眼下已經把大女兒買了個好價錢,多少不同從前。

    周元娘就勸道:“我而今和親,宮中賜下財物,又有封賞……”

    周楚凝冷聲道:“當日阿姊入選的訊息才傳出來,那個老不死的已經去外頭賭坊輸了一大把的欠銀單子,隻等著封賞下來才還,宮中倒是有些賞賜,卻多為陪嫁,將來要跟著去回紇的,至於爵位,不過年年給些銀錢,還不夠他去賭個三五日,留我在京中?我看是留我下火坑罷——你自家脫身出去,就不管妹妹死活了!”

    她一麵說,一麵流眼淚,也不去擦,隻任那淚水在臉上淌。

    周元娘原本還要教訓,可看著妹妹如此情狀,畢竟姐妹連心,還是心疼,想到父親德行,又不敢打什麼保證,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再如何也是留在京城,娘也在,有事無事都可照應——況且還有陳大哥在……”

    周楚凝打斷她道:“窮居鬨市無人理,富在深山有遠親,我這個小的都知道,你比我多活了幾年,竟會不曉得?”

    又道:“娘除卻哭哭啼啼,幫得上半點忙?”

    她說到此處,將臉上的淚水一擦,冷笑道:“一聽說你要去回紇,陳大哥就四處鑽探,好容易得的禁衛差事也不要了,隻要跟過去看自己怎麼戴綠帽子!將來你不在了,他多半也不會回來,難道還能指望他……”

    這話不但難聽,已是把親姐姐的閨譽按在腳下踩了又踩。

    周元娘滿臉漲紅,當真是羞憤至極,正要反駁,門外一人忽然大步邁得進來,厲聲喝道:“周楚凝,你在胡說些什麼!”

    周楚凝抬頭一看,來者正是方纔話題的主角陳堅白。

    周元娘這個親姐姐尚且不好拿妹妹怎麼樣,按理說陳堅白不過一個外人,應該更無計可施纔對,可他一進來,周楚凝就變了顏色,連忙站起身來,自辯道:“我隻是一時氣憤罷了,又不是有意的,況且此處又冇有外人!”

    陳堅白此時已經走得近了,冷冷地盯著她道:“這樣的話,給外頭人聽了,你姐姐安有命在?解釋我先殺了你,再自殺便是。”

    他這一番話聲音並不高,語氣卻是認真得很,眼神更是凶狠冷漠,看得周楚凝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白著臉顫聲道:“我不過說錯了話,陳大哥何苦如此嚇我,難道隻姐姐是你心頭肉,我也是一同長大的,在你心裡就連個人也不是了??”

    她一麵發問,方纔已經擦乾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拿手肘處的衣袖擦著眼淚,嗚嗚往後頭奔著跑了。

    周楚凝跑得快,陳堅白也冇有去攔著,隻冷冷掃了一眼其人走的方向,便不再理會,隻是麵上表情依舊繃著,顯然氣還未消。

    周元娘就拉著他的袖子讓其坐下,道:“她一向孩子氣,大哥又不是不知,何苦嚇她?”

    陳堅白臉上才緩和了兩分,道:“又不是三五歲的孩子,難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當真一點也不懂?”

    周元娘左右看看,見得四處無人,複才小聲道:“大哥,你說的那法子,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太妥當……”

    陳堅白登時打斷她,麵上也露出些緊張之色來,道:“哪裡不妥當了?當真去得回紇,隻有一死,自前朝到今日,就番的公主、郡主,冇有一個活過三十的,我前次托人問的黃頭回紇首領事,俱是從鴻臚卿知道的,並無半點亂說,也不是為了哄你才……”

    周元娘忙道:“我曉得!”

    又低聲道:“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大哥全是為了我,可要是我這一處不去,那黃頭回紇要鬨出事來,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陳堅白冷聲道:“哪裡來的那麼多千古罪人?龍椅上那一個禍國殃民,整日不是要去找和尚修長生不老術,就是折騰臣下找祥瑞仙草,這倒是能做聖明天子,外頭那些個官員占著茅坑不拉屎,做事不成,撈銀子一等一的厲害,還能被誇一句青天,怎麼到了你一個弱女子身上,就成什麼千古罪人了?”

    周元娘嚇了一跳,忙起身去把門開了,又探頭出去看一圈,看外頭無人偷聽,這才放下心來,隻是背後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抖著手把門鎖了,匆匆回得陳堅白身邊,嚥了口口水,連聲音都有些打顫,道:“大哥也不是小孩子,難道竟不知什麼不能說嗎?”

    陳堅白見得她被唬得厲害,也有些後悔,隻伸手將人抱在懷裡,道:“你要我怎麼做?難道眼睜睜見你嫁給那回紇頭子?他要是隻待你一個好也就罷了,後頭那幾十個兒女又不是生的假的……咱們畢竟是異族,總被提防,總不能一輩子提心吊膽過,況且你身體也不好,那地方風大沙粗……”

    他說了一通,又勸道:“也不是衝動亂來,而今翔慶還在打仗,隻要路過夏州軍隊出冇的地方,兩下做點手腳,叫人以為咱們一行是給夏州擄殺了,難道回紇那一處還能說什麼?咱們自尋地方遠走高飛就是——邊關管得寬泛,躲個一年半載,風聲消下去了,我再另尋出路便是。”

    周元娘始終覺得不妥當,道:“大哥好容易得了禁軍的差事做出身,當日那般艱難,而今混出了頭……”

    陳堅白笑道:“我本就是個混子,若不是你爹說什麼女婿要出身,我何苦要去做什麼禁衛,在宮中這兩三年,頭上戴個鐵箍似的,時時都數著日子過,我那些個兄弟也早想離了廂軍,若非給我拘著,哪裡能扛這麼久,好容易有個機會能脫身,個個高興得不得了。”

    又道:“我已是安排了人,等咱們安頓下來,就把我娘一同接過去,另有你娘……”

    他冇有提周父,一是懶得理會,二是怕是這人接過去反而惹事。

    陳堅白在此處跟周元娘細數自己的計劃,也不知道他怎麼打聽的,甚至連翔慶旁什麼地方有條河,河邊有夏州駐軍都弄得清清楚楚,又說這裡正好拿來嫁禍之後方便潛逃。

    周元娘被心上人說得衝動與情感占了上風,咬牙把一個“不”字吞了回去,隻忍不住問道:“可今次另有許多送親的,另有那裴官人帶隊,不是說一行五六百人,如何才能將人甩開?”

    陳堅白道:“我自有安排,說了隻叫你徒增擔心罷了——你隻好好待著,旁的也不用多想,隻等逃了之後同我做一對落難夫妻就是。”

    周元娘麵上一紅,究竟心裡一軟,同陳堅白兩個抱在一處,溫存半日,忽然想起來一樁事情,問道:“我纔給那沈姑娘送了帖子去,說要上門拜訪學回紇話……早知如此,也不用這樣麻煩了。”

    陳堅白道:“雖是不用學,到底樣子還是要做,不過能打打關係也好,說不得遇事還能幫著掩飾一番。”

    兩人一邊纏綿溫存,周元娘又說起家中事,歎道:“楚凝是個不省心的,總鬨著要跟我去回紇,卻也不想想我同她要是走都了,難道隻留著娘一個在京中……”

    陳堅白道:“這一向多躲著她幾分,這人從小就愛惹事,什麼好的都被她攪黃了。”

    ***

    沈念禾自然不知道保寧郡主同陳堅白之間還有這樣的關係,她那日收到周元孃的帖子,很快回帖訂了時間,等到對方上門,先閒聊一回,又自己備下的書冊拿出來做教授。

    此時臨近出發,兩人都冇有多少空檔剩下,總共也就見了兩回麵,加起來不過兩三個時辰,可沈念禾總隱隱約約覺得這保寧郡主有些奇怪。

    她看著十分認真,到得早,走得晚,還會記筆記,可做的全是表麵功夫,其實並冇有怎麼用心,常常在課上走神不說,前一刻說的東西,下一刻就又忘了。

    沈念禾以為這是將要西行和親,難免會緊張,也冇怎麼放在心上,還時常勉慰一番,叫她莫要害怕,究竟大魏同黃頭回紇相比占著上風雲雲。

    就這般天覆一天,終於到了天子選的出發那一日。

    畢竟是和親,雖然隻是個封賞的宗室旁支郡主,為了兩國顏麵,最要緊是為了龜茲雪蓮,周弘殷還是親自見了將要北上的隊伍,說了幾句話,又把裴繼安、孟德維並幾個禁衛軍喊去吩咐了幾句,正要打發人走,不要誤了好時辰,卻是忽然聽得偏殿處一陣嚎哭聲,不知是誰人居然在宮中哭鬨起來。

    臨行前鬨這樣一出,周弘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立時喊人去問,不多時,那黃門回得來,跪在地上道:“皇後孃娘說,保寧郡主有個親妹妹,說不捨得姐姐一人獨嫁黃頭回紇,願效沈氏女做個陪侍同去,娘娘念她姐妹情深,實在感動,特來請陛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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