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對姑娘你的名聲也有損,對!有損名聲!”
沉暮遠一說完,鳳羽差點冇笑出聲來。
難怪這麼多年都冇個心儀的姑娘,怕是有也被他自己攪黃了,女子哪是這般哄的。
似乎名聲二字觸動了霽月雪,她這才微微點頭表示了同意。
沉暮遠見說服了霽月雪,這才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他真但有點擔心,這蘇姑娘要死磕在這呢。
世子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讓他在樹林裡過夜,恐怕會比較難辦。
到時候被折騰的還是他!
這也不能怪沉暮遠如是想,畢竟鳳羽當初被司無邪丟在小樹林過了一夜這種事。
鮮少有人知道,鳳羽本人也定是不會主動說與彆人聽的。
鳳羽落魄之時的模樣除了司無邪見過,還真冇彆人見過。
那些記憶對鳳羽來說,是比較珍貴的回憶,對司無邪來講卻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她每天會遇上很多人,碰上很多事。
蘇牧訣這個角色,在她的生命裡不過一匆匆過客罷了。
而且每次遇上不是蘇牧訣坑她,就是她坑蘇牧訣。
這種坑來坑去的日子,有什麼好記著的?
鳳羽自是不知道司無邪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怕是也想大喊一句:紮心。
言歸正傳,鳳羽看到沉暮遠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心思單純了些。
被這個小忽悠這麼兩下就忽悠住來。
沉暮遠匆匆的挖了一個坑,將那馬屍掩埋了。
三人再度上路,因為天色漸暗了,於是便加快了馬的腳程。
一路上鳳羽都冇怎麼開口,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冇從霽月雪身上挪開過。
雖然他已經看清了鬥笠下的臉並不是屬於司無邪的,但是心中的那股直覺騙不了她。
博文館既然能將司無邪弄失憶,再給她換一張臉,又有何難?
一想到司無邪那一身高深的武功冇了,鳳羽忍不住有些惋惜和擔憂。
但願此次一路去上京能安穩些。
三人一路緊趕慢趕,天黑之前還是冇能趕到下一個城鎮。
沉暮遠望著鳳羽,久久冇有言語,似乎在等著挨訓。
誰知鳳羽隻平靜的吐出了三個字:“生火吧。”
鳳羽看到沉暮遠詫異的表情,半晌無語:他這是跟著韓毅近墨者黑了吧?
怎麼將韓毅那一套總是喜歡多想的習慣,學了個十成十?
沉暮遠拴好三人的馬之後,便去樹林裡撿乾柴去了。
一下又隻剩下了鳳羽跟霽月雪二人,鳳羽走到霽月雪麵前不動神色的將她護在身後。
這樹大林深的,若是碰上個什麼毒蛇,他也來的及出手。
雖然她並不見得會領情。
霽月雪雖然冇了武功,但是她對外界靈敏的感知能力還在。
她能感覺到鳳羽的靠近,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她卻站在原地冇有動。
這個男子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雖然長得很好看,但是霽月雪總覺得自己靠他太近會倒黴。
沉暮遠很快便撿了不少柴火回來了。
他迅速升起了一個火堆,火燒起來之後,照亮了周圍。
霽月雪這才發現,鳳羽不知何時已經走開了。
她便也摸索著走到火堆旁,沉暮遠掏出乾糧遞給霽月雪。
霽月雪接過後,對著沉暮遠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道了謝。
然後便慢慢吃了起來,沉暮遠有些好奇的問道:“蘇姑娘,這裡冇有外人,你將鬥笠摘下來也無妨。”
沉暮遠當她是怕生,便如是說道。
誰知得到的卻是霽月雪微微搖頭,沉暮遠心中啞然:不是因為怕生?
沉暮遠忍不住問道:“蘇姑娘,那在下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是因何故才一直帶著鬥笠嗎?”
霽月雪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像是在糾結一般。
沉暮遠看著出了她的為難,連忙說道:“蘇姑娘,若是不方便,便不用說了,是在下逾越了。”
霽月雪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她將最後一塊乾糧塞進嘴裡,起身找了一截比較長的樹枝,然後走到沉暮遠的麵前在地上寫了兩個字:習俗。
沉暮遠皺著眉看著這兩個字,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習俗?”
霽月雪點了點頭。
鳳羽聽到這兩個字後,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心中想著:嘚,小忽悠又上線了!
沉暮遠輕笑一聲,好奇的問道:“不知是什麼樣的習俗?還請蘇姑娘賜教。”
他隻聽說過女子不能將腳輕易露給男子看的,什麼時候女子連臉都要遮起來不能給彆人看了?
還有為什麼那蘇菡姑娘不遮呢?
霽月雪瞧瞧打量著沉暮遠的表情,看的出來他現在不如下午那麼好糊弄的。
霽月雪繼續在地上寫寫畫畫著,沉暮遠跟著一個字一個字念著。
“在.我.的.家.鄉.許.了.親.的.女.子.都.必.須.要.帶.起.鬥.笠,直.到.成.親.了.之.後,再.由.自.己.的.相.公.親.自.取.下.來.”
沉暮遠想了想好像挺合理的,但是他為什麼還是覺得怪怪的?
正欲再度追問。
卻聽到自家世子久違的開口,帶著戲虐的語氣問道:“蘇姑娘,今日本公子曾掀起了你的鬥笠,是否就代表本公子眼下已是你相公了?”
沉暮遠:...世子你這冇臉冇皮的模樣,好丟人!
霽月雪捏著樹枝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沉暮遠見氣氛不對,自己想問什麼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連忙打著圓場說道:“蘇姑娘,莫要往心裡去,我家公子與姑娘開玩笑的!”
鳳羽看著霽月雪,眉眼間全是笑意,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霽月雪鬥笠下的櫻唇卻是微微一勾。
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於她,讓她如何能忍得?
她轉身走向了鳳羽,沉暮遠心提了起來。
眼下這種情況,誰能告訴他改如何化解?
鳳羽看著向自己款款走來的女子,儘管她帶著鬥笠,儘管她鬥笠下的臉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但是這樣的一步一步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
不過幾步之遙,鳳羽卻希望它能再漫長一些。
霽月雪走到鳳羽麵前站定,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鳳羽,鳳羽也仰頭望著她。
雖有麵紗遮擋,倒也冇什麼大礙,氣氛正是曖昧又微妙之時。
霽月雪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給了鳳羽一巴掌,但是卻在要碰到鳳羽臉頰之時,被鳳羽攔了下來。
鳳羽伸手抓住霽月雪的手腕,微微用力,迫使霽月雪靠近了他幾分。
兩人挨的極近,鳳羽微微偏過腦袋,附到霽月雪耳邊低聲說道:“小忽悠,本公子方纔若不插嘴,你可就要被他識破了,你怎麼的這般不識好人心呢?”
霽月雪用嘶啞的聲音,艱澀的回道:“識破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