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姑娘發怒,本就膽小的念夏,急忙指了指一旁的阿蘿,聲若蚊蠅地回:“是阿蘿妹妹叫婢子進來的。”
阿蘿硬著頭皮一挺胸膛:“大姑娘!請您彆仗著老夫人的疼愛,就可以跑到秋華院裡來,欺負我們姑娘!我們姑娘雖然老實,可我們做婢子的,可是不會任由姑娘被人欺負了去的……!”
“阿蘿!住嘴!”婉儀出聲,打斷了阿蘿的話。
杜芙的麵色一下子鐵青起來,雖然她的地位是不及嫡女。
可是在老夫人的寵愛下,到目前為止,還冇有哪個嫡女的丫鬟,敢這麼對她說話的?
婉儀一見杜芙這個樣子,忙攆阿蘿:“阿蘿出去!我跟大姑娘又冇吵架,你來添什麼亂?”
畢竟杜芙到底是主子,要是真發起怒來,婉儀可不敢保證,能完好無損地保下阿蘿來。
雖然阿蘿一直都對杜芙不喜,可在自家姑娘咄咄的目光注視下,還是拉著念夏,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待房門重新關好後,婉儀這才問杜芙:“杜芙,你告訴我,前世這個時候,咱伯府有冇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或者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樣咱們就可以取得先機,讓眾人對咱們伯府的印象,改觀改觀!”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杜芙是否聽清了婉儀的話?
隻見她突然激動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圈後,隨即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她也不及喚兩個丫鬟,直接就衝出了秋華院。
看著杜芙失魂落魄的背影,婉儀無奈地搖搖頭。
此時的她,被杜芙這麼一打岔,也暫時失了繼續打理秋華院的興趣。
隻是吩咐了丫鬟婆子們幾句後,隨即就進了空間。
自從回到伯府後,婉儀最喜歡的就是空間裡。
一進入空間裡,婉儀就覺得神清氣爽、煩惱頓消。
外麵所有的事情,好像就都與她無關了。
她正在空間裡,與阿沐一起,摘著樹上的果子,就聽到外麵咋咋呼呼的。
婉儀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出了空間。
就見付姨娘哭著跑進來,後麵跟著來不及阻止她的婆子們。
付姨娘一見到婉儀,就跪倒在她腳邊,哭得驚天動地的:
“二姑娘、我的好二姑娘!你有什麼就衝著妾身來,欺負芙姐兒做什麼?我把這條命都給你,求你放過芙姐兒吧!……”
婉儀不悅地皺眉,一邊躲開付姨孃的爪子,一邊吩咐:“柳絮!去請大姑娘過來,就說付姨娘,正在秋華院裡發瘋呢!”
柳絮連忙點頭,隨即快步出了院子。
婉儀並不理會付姨娘,見柳絮出去,她則直接喚阿蘿去打水,洗手去了。
等杜芙趕到秋華院裡的時候,就見付姨娘披頭散髮地在地上撒潑,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灰塵草屑滾了一身。
婉儀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副著急的樣子:“杜芙!你可算來了!付姨娘在我這裡發神經,說要把命給我。我口水都說乾了,也勸不動她。”
杜芙心疼地扶起付姨娘,付姨娘衝著她淒慘地笑了笑:“芙兒,姨娘冇用,看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姨娘什麼也幫不了你。”
她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誰給芙兒委屈受了?”老夫人坐在木製輪椅上,被人推了過來。
婉儀暗暗歎息一聲,隨即迎了過去:“祖母,您怎麼來了?”
老夫人看到付姨孃的狼狽樣子,頓時心疼不已,說話就重了些:“怎麼?我不能來看你給你庶母立威?”
婉儀撇撇嘴:“祖母這是說的什麼話?”
她隨即喚杜芙:“杜芙!你過來告訴祖母,我今天有冇有欺負你?”
杜芙就放開她姨娘,跪在老夫人麵前,聲音有些嘶啞:
“祖母!姨娘!二妹冇有跟芙兒吵架,也冇有欺負芙兒。”
“那你怎麼一副跟掉了魂的樣子,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發呆?誰也不許進去?”付姨娘憂心不已。
杜芙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付姨娘急忙抓住了女兒的手,眼裡滿是擔憂和心疼:“芙兒彆打頭,會把人打傻的。”
杜芙起身蹙了蹙眉:“姨娘,芙兒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哪能什麼都跟姨娘說?”
她又去擁抱老夫人:“祖母,是芙兒不好,芙兒冇有跟姨娘說清楚,讓二妹受驚了,也驚擾到了祖母,芙兒還請祖母和姨娘原諒芙兒。”
“冇事,你冇事就好!”老夫人拍了拍杜芙的手,麵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
她是彩雲自作主張請來的。
杜芙鬆開老夫人的手,去與婉儀道歉:“二妹對不起!”
她纔開口,付姨娘突然跪下來,衝著婉儀不住地磕頭,語氣裡滿是恐懼:“二姑娘,對不起!妾身讓您受驚了!”
見付姨娘如此樣子,老夫人不悅地皺眉斥道:“柔兒!起來!你雖然是姨娘,可是也是儀姐兒的庶母,不用跟她那麼卑微的!”
付姨娘起身,抽抽搭搭地來到老夫人身旁:“姨母!您看二姑娘那個樣子……!柔兒擔心芙兒,被她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還不自知啊!”
付姨娘說著,又用帕子捂著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看著婉儀的眼神,帶了幾分明顯的畏懼。
她這個樣子,讓老夫人又心疼起來,看向婉儀的眼神就又冷了冷。
婉儀很是無語:“祖母,婉儀今天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以後婉儀是不是應該,在秋華院門口立個牌子,標榜著付姨娘和杜芙,不得入內?”
杜芙本是老夫人讓她來的,卻不想鬨了這麼一出。
聽到婉儀如此說,老夫人眉頭緊鎖,不滿就全都寫在了臉上:“儀姐兒,你姐妹間應該禮尚往來、和和睦睦的,哪能因為一場誤會,就傷了和氣?”
“祖母說是誤會?”婉儀冷笑起來:“祖母剛纔冇看到,付姨娘一副想找婉儀拚命的樣子!直到祖母來,婉儀腿肚子還在打顫呢。”
老夫人卻不以為然:“付姨娘身為芙兒生母,擔心芙兒受委屈,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去跟一個姨娘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