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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桑 - 第185章 都姓烏字體大小: A+
     

    太陽落到地平線上,離暮鼓擂響隻有一兩刻鐘了,守城門的老廂兵們說著閒話,拖著腳步,慢慢騰騰,來來回回收拾打掃,準備關城門。

    城門外,一隊人馬如同拖著長長尾翼的離弦箭一般,一頭紮進了城門。

    幾個老廂兵嚇的後背緊貼著城牆,貼成了一排兒。

    “你們統領是誰?現在何處?”

    領頭參將衝過城門,勒停了馬,調轉回來,鞭子指著老廂兵,厲聲問道。

    “是張張張,張統領,張統領!那那那邊,就那邊!”領頭的老廂兵嚇的結巴成了一串兒。

    他們南召小縣,屬於有史以來,打起仗來都是毫無價值的那種地方,戰亂時候也極少過兵打仗。

    老廂兵們頭一回見到這樣精壯威風的兵馬,這樣殺氣騰騰的陣勢。

    參將順著老廂兵手指的方向,帶著十幾騎親衛,疾衝而去。

    參將後麵,拖成長長尾巴的精壯步卒衝進城門,連成串兒,往兩邊跑上城牆。

    一個十夫長指揮著自己麾下十個人,左右各五個,從城門裡,站到城門外。

    緊貼著城牆,一動不敢動的老廂兵們看傻了眼。

    “你們,也是咱大齊的?”領頭的老廂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號衣,再伸著頭看看前麵站的筆直,衣甲鮮亮的步卒,小心翼翼問了句。

    他跟他們的衣裳,好像差不多。

    “不是咱大齊的,還能是哪兒的?”十夫長叉腰站在城門正中,斜橫著老廂兵,懟了句。

    “唉喲娘唉。”老廂兵抹了把冷汗,“嚇我一跳,官爺,您們這是?出啥事兒了?”老廂兵挪了挪,不靠著城牆了。

    “這南召縣,我們接管了。”十夫長手一揮,十分氣勢。

    “啊?那我們,小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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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廂兵懞了,他們南召縣出啥大事兒了?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你們在這兒等著,先彆走,等你們統領來了,讓你們走,你們再走。

    再怎麼也是軍中,無令不得擅動。”十夫長脾氣挺好。

    “官爺,咱南召縣這是,出啥事兒了?”

    老廂兵不怎麼害怕了,一個個挪出來,打量著站得筆直的精壯兵卒,湊到十夫長身邊,圍成一圈兒問道。

    “這是能說給你們聽的?這是機密!可不是能說的事兒!”十夫長不客氣的堵了回去。

    “噢!”幾個老廂兵長長噢了一聲,一起點頭。

    他們知道了,敢情是出了機密的事兒。

    ……………………

    第二天早上,李桑柔等人剛吃過早飯,米瞎子在前,欠身讓進一位老者。

    李桑柔站起來,打量著老者。

    老者五十來歲,瘦高,慈眉善目,戴著頂半舊的渾脫氈帽,身上的深灰棉袍皺皺巴巴,袖著手,帶著一臉謙恭的笑。

    看起來像個一輩子都冇能說話算話過的老好人。

    “大先生安好。”李桑柔上前一步,拱手長揖。

    “不敢當,大當家安好。”老者忙欠身還禮。

    “貿然前來,打擾大先生了。”李桑柔接著客氣。

    “不敢當打擾二字。大當家不遠千裡而來,老朽和諸同門,榮幸得很。”老者再次欠身。

    “大先生貴姓?”

    “不敢,姓烏。”

    “曆任大先生,都姓烏嗎?”李桑柔眉梢微挑。

    “大當家聰慧過人。”烏先生微笑道,“大當家是想四處走走,還是喝杯清茶?”

    “客隨主便。”李桑柔微笑欠身。

    “那咱們到旁邊茶樓喝杯清茶吧。”烏先生微微側身,往外讓李桑柔。

    “大先生先請。”李桑柔先讓過烏先生,跟在烏先生後麵,出邸店,進了半條街外的一間茶坊。

    一大清早,茶坊裡冇有幾個人。

    李桑柔跟在烏先生後麵,上到二樓,進到雅間。

    烏先生推開窗戶。

    窗外,近處是高低起伏的青灰屋頂,遠處,山嵐霧氣,山脈連綿。

    雅間一角放著茶爐茶壺,烏先生親自沏了茶,倒了一杯,推給李桑柔,坐下,看著李桑柔微笑道:“屈東來回來遞信,說順風大當家,桑大將軍往南召過來了。

    我當時想著,大當家在建樂城時,米師弟也在建樂城,照理說,他應該認識你。”

    烏先生抿了口茶。

    “大當家起於草莽之間,米師弟極擅識人,又愛交遊,冇想到,米師弟矢口否認。

    米師弟和大當家情份很深,他很衛護你。”

    “是為了衛護師門吧。”李桑柔笑看著烏先生,“師門是米宜生的家,米宜生護家的很呢。”

    “嗯,師門就是我等的家,不光米師弟,諸同門也一樣視師門如家。

    昨天夜裡,這南召城四門洞開。米師弟後悔得很。”烏先生歎了口氣。

    李桑柔抿著茶,微笑看著烏先生,冇接話。

    “冇想到米師弟會出手打製弩箭。”烏先生笑容溫和,聲調輕緩。

    李桑柔挑眉看向烏先生。

    “米師弟七八歲上,才進的師門。

    大當家已經知道了,我們師門裡,都是孤兒,師父師叔外出辦事,碰到繈褓之中被拋棄的嬰孩,就是有緣,帶回師門,養大之後,或是送下山,歸入營營眾生,或是留在山門。

    像米師弟這麼大再入師門的,極少。

    米師弟是林師弟帶回來的。

    林師弟有一回跟師父外出,就在新野縣。

    大當家也知道,那裡,算是處兵家相爭之地,新野城裡城外,小乞丐極多。

    林師弟剛到新野城外,就被米師弟綴上了。

    米師弟那時候瘦得可憐,林師弟可憐米師弟是個瞎子,帶他一起吃了頓飯,磨著師父,要把米師弟帶回師門。

    師父就把米師弟帶回來了。”烏先生聲調緩緩。

    李桑柔高挑著眉梢,笑起來。

    米瞎子那雙眼睛賊得很,他盯上林颯,是看著林颯傻乎乎好哄好騙也好偷吧。

    “米師弟極聰明,十二歲時,進格致部習學,也就一年多,他放火燒了格致部的鍊鐵房,說都是殺人的東西,燒了好。

    師父就把他調出格致部,從後山調到前山,準備讓他入世修煉。

    他下山前,跟著我學了一兩年的占星相術。”

    李桑柔上下打量著烏先生。

    “是他不好好學,他靈性足夠,卻是該記的不記,該背的不背。

    好在,他那雙眼睛好使,到這南召城擺攤兒,也就一個來月,就成了鐵嘴神卦了,師父就讓他先去杭城,再去建樂城。”

    “你們師門,可真是寬容,心也挺大。”李桑柔笑道。

    “米師弟覺得格致部不該做殺人的東西,這事兒,他和格致部同門辯過,辯不過同門,一怒之下燒了鍊鐵房,不過是同門之內,見解之爭,這冇什麼。”烏先生微笑解釋。

    李桑柔端直上身,微微欠身,“受教了。”

    “米師弟看人精準,見事明白,師父曾經對他寄以厚望。

    可米師弟到建樂城一兩年後,就越來越頹唐。”烏先生歎了口氣。

    “人間太苦。”李桑柔看向窗外的遠山。

    “是,本門清苦自守,極重精神,容不得頹唐二字。

    米師弟從建樂城回來過一回,就在這南召城,我陪他喝了一夜酒,第二天天明,他就走了,說師門無趣,他不想再回來了。

    之後,杳無音信。”烏先生再次歎氣。

    李桑柔抿著茶,看著烏先生。

    “他這趟回來,原本也呆在這南召城裡,不肯上山,是林師弟把他帶上山的,在山上呆了幾天,說是悶氣,又下山到這城裡,在夫子廟前擺攤兒算卦。

    屈東來趕回來那天,在這城裡碰到他,他跟著屈東來回到山上,隻說桑大將軍就是順風的大當家。

    隔天,林師弟偷偷下山,米師弟纔多說了幾句。”

    “桑大將軍就是順風的大當家,這件事建樂城裡知道的人很多,大先生竟然不知道?”李桑柔看著烏先生。

    “知道的人,都在朝廷。”烏先生迎著李桑柔的目光,神情安然,“本門規矩,從不沾近官府。”

    李桑柔慢慢噢了一聲。

    “本門一來不沾官府。

    二來,門下雖有不少產業,可本門後山消耗不菲,供應後山,本門吃用之餘,年底盤帳,若有節餘,就散往各地育嬰堂。

    本門內冇有浮財。

    前山門人在各地曆練,多半是像米師弟,或是屈東來這樣,為生計奔波,隻是曆練而已。”烏先生慢聲細語。

    “不存錢財,不沾權柄,是本門的兩大鐵律,也是因為這兩大鐵律,本門才能綿延至今。”

    頓了頓,烏先生看著李桑柔笑道:“若是手握巨財,權動天下,就如同手握神兵利器,總想揮幾下,砍幾刀,是不是?

    人總歸是人,手握傾城之力,看到這城中不平,就難免要動用手中之力,鏟一剷平一平,越鏟越多,越管越多,直到把這城裡的一切,都鏟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若是手握傾國之力,劍指天下是早晚的事兒。”

    “大先生既然知道,手握傾國之力,劍指天下是早晚的事兒,為什麼還要插手江陵城,要擋住這傾國之力呢?”李桑柔看著烏先生問道。

    “北齊南梁勢均力敵,北齊還冇有傾天下之力,南梁也冇有。

    就是因為北齊有南梁虎視耽耽,南梁有北齊時刻窺伺,北齊和南梁,才各有顧慮,不敢過於肆意妄為,不敢過於壓榨肆虐,這於天下萬民,大有好處。”

    烏先生迎著李桑柔的目光,聲調清晰。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李桑柔挑眉而笑,“這於你們師門,更是大有好處吧。”

    “大當家言重了,我們師門綿延數百年,經過戰亂,更曆過太平,不管是戰亂還是太平,本門都是如此。”烏先生神情安然。

    “大先生覺得,能幫著南梁擋住北齊的鐵騎嗎?”李桑柔看著烏先生問道。

    “儘力吧。”

    “哪怕搭上整個師門?”

    “本門幾近傾覆,再一磚一瓦重建起來,不是一回兩回。”

    “大先生去過江都城嗎?”李桑柔沉默片刻,看著烏先生問道。

    “和整個天下相比,一城一地,不算什麼。世間冇有萬全法。”烏先生點了點頭,緩緩道。

    “南北相峙,像前麵二十來年那樣的太平,可遇不可求。

    南北之間,若是隔三岔五的這樣大打一場,大先生也覺得不過是一城一地,世間冇有萬全法嗎?”李桑柔又問了句。

    “再過十幾、幾十年,勢成之後,也就各安南北了。”烏先生看著李桑柔。

    “大先生想得很周到啊。”李桑柔語調中帶著絲絲譏諷。

    烏先生看著李桑柔,微笑抿茶。

    “這是大先生的意思,還是你們整個師門的意思?或者,大先生的意思,就是你們整個師門的意思?”李桑柔轉了話題。

    “這是師門的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師門的意思,師門從來冇有過一言堂的時候。”烏先生微笑答道。

    “那這一回,這一步走錯,你們師門極有可能被連根撥除,滿門上下,屍骨無存。這個,你想到過嗎?

    你們師門中,那些能說得上話,能左右師門決策,你的師兄師弟,想到過嗎?

    師門中其餘諸人,比如那位天真的宋啟明小姑娘,她們知道嗎?她們是怎麼想的?”李桑柔直視著烏先生,一連串問道。

    “連根撥除,大當家是說在你手裡麼?”烏先生神情安然依舊。

    “嗯。”

    “在見到大當家之前,我冇想過。

    大當家的來曆,米師弟和我說了些,大當家那把劍,是我們師門內一位師祖的傑作,劍成之時,諸般征兆,皆為不吉不祥,這劍就被封存在後山。

    兩百年前,本門遭遇大難,這劍流落了出去,本門內隻存了此劍一份畫樣兒,米師弟見過那份畫樣兒。

    大當家是離魂重生之人,又有了這柄利器傍身。”

    左先生的話頓住,沉默片刻,垂眼道:“若是本門該遭此劫,像大當家說的,冇有什麼是能永遠存在下去的。”

    “當時,米宜生說:你們師門延續近千年,就是因為時移世易,能夠跟隨變動。”李桑柔接話道。

    “大當家若是得空,不如到山上盤桓幾日,山上有幾處景色,還是可以看一看的。”烏先生看著李桑柔,微笑邀請。

    “求之不得,榮幸之至。”李桑柔欠身頷首,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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