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之后,無不側目。 百姓四散潰逃,兵卒肝膽俱裂,手中長槍佩刀紛紛落地,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陳啟看著這某寶手下的不爭氣的玩意,不禁露出一絲譏諷,不過又很快釋然。 也難怪,陳皇舉全國之力北伐,能剩下的也不是什么有用的貨色。 平日里欺男霸女,在百姓頭上撒野,充充門面便是了,真要遇到什么敵襲,就算是陳啟那三千人,把南海諸島拿下來也綽綽有余。 當然,陳啟對此沒有興趣。 “進城!入宮!” 陳啟輕聲喝到,身后人馬皆頓腳稱是,聲音震天,如雷貫耳。 王勝也是一愣,又很快平靜下來。 不愧是武安侯,當真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王勝趕忙招呼身邊兩個小太監跟上去,自己則在走到那某寶的尸首面前,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真以為傍上那龔自成就是將軍了?不識好歹的東西,跟咱家一樣沒卵子,還真準備傳宗接代了?!” 說罷,王勝這才腳下發力,很快就跟到了陳啟身側。 “娘娘吩咐過了,武安侯到了不必通稟,直接入殿回話,朝中大臣們都在那商量對策呢。” “好。” 陳啟也知道現在不是講究那些繁文縟節的時候。 片刻后,宮門抵達,有王勝在,沒人敢阻攔,陳啟一路長驅直入,很快金殿就在眼前了。 陳啟人還沒到,就聽到殿中已經哭聲喊聲怒吼痛斥亂作一團。 “武安侯到!” 門外太監一聲尖細的通報,大殿中罕見的安靜下來。 “武安侯?陳啟?他來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此番前來……” 殿中有人疑惑,有人驚詫,有人臉色瞬間難看。 誰不知道這武安侯陳啟是個難纏的主兒,哪怕這兩年淡出了權利中心,但也還是陳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安靜!人是本宮叫來的,宣!” 金殿之上,原本陳皇的位置斜下方,一個姿態威嚴的女子正襟危坐。 正是陳皇的正宮張皇后! “臣陳啟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陳啟進殿叩拜,態度依舊恭敬,對這位張皇后,陳啟還是比較親近的,畢竟是李慶之的母親。 “武安侯平身吧!本宮此次招你前來的原因想必你也是知道了,說說你的看法吧。” 張皇后雖然急,但總歸是還算鎮定,反觀一旁的太子妃,一臉的焦急,嚇得懷中太孫不住的哭泣。 “謝娘娘!臣也是剛剛得知,但所知有限,具體境況還請哪位大人知會一聲。” 陳啟還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了,形勢若不同,所見方法自然不同。 張皇后點點頭,對著另一邊說道:“王丞相,此事就交給你吧。” 正是王天罡,此時他已是白發蒼蒼,雙眼像是睜不開一樣,但陳啟能感覺到,這老頭兒在藏拙。 看樣子這些年王天罡確實也有些不好過。 “老臣領命!”王天罡拱手,轉身朝著陳啟的方向看來,“消息傳回來已經有兩日的功夫了,根據時間計算,這應該是十天前的消息。太子殿下在青州被牽制住,暫無大礙,但陛下所在京城遭到了數萬人的圍攻,城中守城將士不多,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而且如今北方部隊幾乎都在太子殿下手里,無人馳援,南海如今也無兵可調,形勢十分危急。” 王天罡的話一板一眼,沒有半分夸張,陳啟聽了眉頭輕輕皺起。 “安南附近可有兵力布防?或許可以抽調一部分北上。” 陳啟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嗤笑。 陳啟顰眉望去,正是之前跟他作對的龔自成。 只見那龔自成上前一步,一臉譏諷的說道:“若有兵可調哪里還輪得到你在這里指點?難不成真當這滿朝大臣都是吃干飯的?天竺東側已經在準備布置兵力了,若是貿然撤防,豈不是將陛下陷入南北夾擊的境地?!” “那龔大人可有良策?” 陳啟嘴角一扯,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龔自成嘴角一撇,說道:“很顯然,現在的局面,只有等!” “等?!龔自成你好大的膽!你這是要棄陛下于不顧!” 陳啟還沒說話,旁邊又跳出來一個大臣,指著鼻子就開噴。 這人正是兵部尚書,那個暗中給龔自成使絆子的家伙。 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模樣,陳啟有些想笑,但也知道不是場合。 看來剛才那激烈的爭吵聲就是出自眼前這兩位,倒是自己后來者插足了。 “兩位大人,可否讓本侯說一句。” 陳啟淡淡開口,兩人吵架正是酣暢淋漓之時,豈能罷休,絲毫沒有把陳啟放在眼里。 陳啟見此情形,神色有了幾分不耐。 說實話這兩年陳啟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人家是修身養性,他到好,修身養暴脾氣。 “皇后娘娘,可否讓太孫和太子妃暫避。” 陳啟忽然出聲高喊,連正吵架的雙方都停頓了幾秒。 不過雙方都沒有太過在意,你陳啟算什么東西,在場的哪個不是朝中大員,管你? 不但如此,其他官員也加入了爭吵行列,陳啟眉頭深深皺起,怪不得消息都兩天了還沒有個結果! 如此吵鬧的環境確實也不適合太孫,所以在張皇后的示意下,太子妃王南笙帶著那小太孫,離開了金殿。 人剛走,就連張皇后都沒想到,陳啟神色大變,從一開始的謙和立馬變得冷峻起來。 “砰!砰!砰!” 三聲槍響,在大殿中震耳欲聾,正是剛才那把殺死某寶的沙鷹,槍口上面還沾著微微干涸的鮮血。 “來來來,繼續吵!”陳啟一手拿槍,走到眾臣之間,把槍對準了龔自成的臉頰,戳到變形,“你他馬沒聽見老子剛才讓你住嘴?” 靜了。 此刻的大殿已是落針可聞,沒有人想到陳啟這么……儒雅隨和。 反正要走了,老子還跟你們在這你好我好大家好? 陳啟如是想。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陳啟就被這森嚴的階級壓的有些喘不過氣,渾身不自在,此刻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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