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臘達島已經進入了冬季,但仍舊有些濕熱。 王城邊被陳啟改名臘達港口的海面上,停著三十艘鋼鐵戰船,船上大陳的旗幟隨風飛揚。 陳啟和李慶之站在港口前,身后是近四百人的錦衣衛和一千五百人的臘達衛。 “鄭陽,不再考慮一下了嗎?此次回國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來。” 陳啟對著一個身著便衣的中年官員說道,這人正是鄭陽。 鄭陽決定留在臘達島,他家中已無父母親人,臘達島如今作為陳國之地,按他的說法,在這里與歸國并無分別。 “大人不必再勸,鄭陽家中已無牽掛,愿意留下,為我大陳守住這海上之地。來日我大陳向南開疆拓土,定會有用得上的一天。 況且李王陳三氏在此數百年,也該有人來接班了!” 鄭陽一臉的堅毅,眼中似乎有種叫做為國獻身的璀璨。 陳啟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他相信陳國不會讓鄭陽等太久,有這造船的技術在,陳國稱霸海洋指日可待。 陳啟想到后世的日不落帝國,太陽的光輝永不在國家的土地上停歇,何等之霸氣,有朝一日,也許陳國…… “嗚嗚——” 蒸汽的嘶鳴聲想起,陳啟不再暢想,心中一片寧靜。 “上船!出發!” 陳啟一聲令下,所有人按照先前擬訂好的分派依次登船。 三十艘戰船,陳啟把錦衣衛三百六十人分成了三十個小旗,每個小旗十二人,主要負責臺炮和協助戰場指揮,其中小旗官還擔任艦長,作為船上的總指揮。 臘達衛一千五百人則分成了每條戰船五十人,作為登陸后的步兵部隊,這五十人由一個校尉統領,校尉作為船上的副艦長,幫助艦長管理戰船。 李慶之和陳啟登上了艦隊的主戰船,大陳號戰船! 主戰船與其他戰船配置一般無二,但是要大的多。 這上面不但有李王兩族的族人,還有古拉等近五十名造船工,陳啟要把他們都帶回去。 “出發!” 陳啟一聲令下,手下立馬打起旗語,伴隨著蒸汽的轟鳴,艦隊緩緩移動起來。 “大陳威武!陛下萬歲!” “大陳威武!陛下萬歲!” “大陳威武!陛下萬歲!” 鄭陽帶著十幾個同樣自愿留下的錦衣衛,站在港口邊上鳴槍致敬,三十艘戰船上也同樣響起了轟鳴。 陳國艦隊,至此踏上了歸途。 ……… “老陳,還有多久到海島區域?本宮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讓他們嘗嘗機槍的滋味了!” 李慶之手里提著一挺笨拙的加特林機槍,寶貝似的撫摸著。 這些日子可把李慶之憋壞了,作為陳國太子,他的身份讓他與機槍著實不符。 陳啟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搭話,他已經想好了,雖然這只艦隊無懼任何敵人,但與海盜的戰斗還是能避則避,真以為槍支彈藥不要錢? “少主!前邊就要到海盜的地盤了。” 可陳啟不想說,偏偏王天尺湊了上來。 這老小子上次差點兒被海盜一刀砍死,所以對這兒極為敏感。 “通知所有戰船,隨時準備戰斗,遇到海盜船,進入射程后直接開火,不必請示。” 陳啟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警惕,海盜嘛,手上人命肯定也不少。 若是真運氣不好遇到了,殺了也就殺了,全當給王天尺出口氣了。 “是!” 王天尺興奮的跑了下去,李慶之聞言也使勁擦了擦加特林的槍管。 不過幸運女神并沒有站在李慶之這邊兒,一連三天,連個海盜船的影兒都沒看見。 現在眼看就要出了海盜的地盤,李慶之不禁垂頭喪氣起來。 “特娘的,這海盜不會是被嚇跑了吧?” 李慶之慵懶的躺在躺椅上,手里還拿著一個高腳杯,隨意的晃動著。 高腳杯里是陳啟從倉庫里拿出來的紅酒,這些日子李慶之算是愛上了它。 陳啟也沒想到,對啤酒白酒不感興趣的李慶之竟這么愛喝紅酒,一天到晚手里都一直晃著一只高腳杯。 “你就知足吧,待會兒穿過這些小島國的海域就要到古羅國地界了,到時候一路北上,很快就能回去了。” 陳啟則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海面,一臉的輕松。 早知道這般容易,還不如直接往回走,耽誤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確實有些太久了。 不過陳啟也知道,這種事也就只能想想,且不說萬一遇到海盜一艘兩艘的戰船不夠看,就是經過這些小島國的時候,也說不得會遇到什么幺蛾子。 畢竟像臘達一世這種打著國王旗號的海盜可也不在少數。 龐大的艦隊可以讓敵人膽寒,免去許多麻煩。 只不過如今卻有些太過安穩,陳啟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兒。 就算是海盜們忙于爭奪地盤顧不上他們,但沒道理到了這幾十個小島國的海域還沒人發現他們。 三十艘戰船的艦隊,說小不小,但也絕對算不上什么巨無霸。 而且陳啟不相信自己這么大的動靜會沒人出來查看。 這里一定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俗話說,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陳啟不禁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拿起望遠鏡四處看去。 就在陳啟快要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的時候,遠處的海平面上忽然出現了幾個小黑點,接著就是一大片黑點,密密麻麻足有幾百艘。 這是龐然大物般的艦隊! 就在此時,后方的戰船上也傳來了警報的汽笛聲。 陳啟陡然一驚,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身去看向艦隊后方。 果然!同樣密密麻麻的戰船出現在遠處,雖不及前方多,但也有上百艘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人設計準備圍殲陳國艦隊? 陳啟腦袋飛速運轉,他雖然不懼海戰,但前后夾擊還是讓他很被動。 “讓所有戰船警戒!隨時準備戰斗!” 陳啟的命令很快傳達開來,其他戰船也都讓炮手就位! 眼看前方艦隊越來越近,陳啟已經看到了對面甲板上那些拔刀的士兵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陳啟緩緩抽出配劍,剛要開口下令,卻被人打斷。 “大人!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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