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里,陳啟和玉娘如膠似漆,就連走坐斗在一起。 錦衣衛被陳啟交給了劉二叔訓練,而他自己也徹底做了甩手掌柜。 老白則要回家給他爹上墳,也被陳啟放了假。 只有中間柳大業來過一次,玉娘跟他相對痛哭,陳啟好不容易才讓玉娘的心情恢復過來。 因為錦衣衛中還有事,柳大業作為如今的伙頭軍長官,也不得不出城去了。 楊唐張許四人也恢復了浪蕩公子的習性,因為陳啟懶得管他們,導致四人在青州城“為非作歹”,跑去那翠香樓,非要人家老鴇子陪客,被人一頓嘲諷。 短短幾天,四個人就在偌大的青州城混出了名號。人稱“四大金剛”。 為什么是金剛呢?因為四人大言不慚,說自己金槍不倒,剛如神兵,結果當夜被人發現從翠香樓扶墻而出,淪為笑談。 陳啟原本想過幾天在青州府城為錦衣衛擴充人手,卻不想被一個消息打亂了計劃。 成親之后的第四天早上,陳啟正給玉娘講著笑話,連帶小如小青一起吃早飯,結果一個渾身是血的兵卒踉踉蹌蹌闖進了威武伯府,被不知情況的錦衣衛押了上來。 “陳大人,救命!” 那人剛一進門,直接跪倒在地,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壞了玉娘。 “小如小青,你們先扶少夫人回房休息。” 又轉身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這般模樣,若有什么事情也要先去衙門稟報,跑到我這里干什么?” “大人,全沒了!全沒了!” 那兵士似乎有些驚嚇,口中語無倫次,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滿是血跡的信封。 陳啟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這竟然是太守陸子放寫來的求援信! 信上說陳啟成親那日,陸太守正準備出門給陳啟道賀,卻忽然接到急報。 齊國大軍離開了北青州,如今正是接管北青州的大好時機,于是顧不得喝喜酒,陸太守親率青州衛兩千余人星夜趕往北方。 一開始還算順利,直到青州最北邊的新河縣都無人阻擋,似乎齊國軍隊和官員全都撤走了。 陸太守決定在新河縣休整一夜,然后上奏朝廷派遣官員接管。結果當夜竟然有齊國軍隊忽然進城,陸太守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把齊國軍隊趕出城去,卻也一夜之間損失了近半數人馬。 如今青州衛正在苦苦支撐,但由于新河縣城防破舊,恐怕也難以抵擋太久,這才讓人突圍送信求援。 只是二十名騎兵,只有眼前這個跑了出來,戰馬也被射殺,一路徒步跑了回來! “青州府城還有多少人馬?”陳啟顧不得再詳細詢問情況,立馬進入了備戰狀態。 “算上官府衙門,不足一千人,而且都是老弱。”那兵卒也逐漸冷靜下來,畢竟是陸太守派來送信之人,自然不能挑一些難當大任的人。 “不足一千?堂堂一州之地,又是邊疆,怎么就這么點人?”陳啟不禁大驚失色,他實在沒想到青州軍隊如此之少,就連陳國腹地的一些州府也不可能只有這么點人。 那兵卒苦澀著回答:“大人,青州乃是陳齊邊界,自從幾十年前被齊國鐵騎踏破,齊國就不允許陳國在此布設大軍。 如今整個青州有戰力的軍隊,只有大人的錦衣衛了,不然太守大人也不會讓我等直接向大人求援!” 陳啟聽了這話也明白過來,齊國人狼子野心,這就是個圈套,他們早就知道青州邊防空虛,想要一舉殲滅! “趙藝!通知錦衣衛全體,北城門外集合,我隨后就到!” “是!” 趙藝如今已經是錦衣衛的校尉,陳啟一聲令下,他立馬帶人出城。 “這位兄弟,辛苦你了,不過你還要跑一趟,告訴城中守軍,全體戒備。待我出城之后,緊閉城門,若是有人來犯,堅守不出,等我歸來!” 陳啟擔心齊國軍隊趁亂攻打青州府城,若是不備被攻克下來,那真是萬事皆休。 青州府城乃是陳國北方最后一座也是唯一一座堅城,若是青州有失,則陳國危矣! “是!” 一道道軍令下達,雖然人手不多,但總算讓陳啟安心不少。匆匆告別擔心不已的玉娘,陳啟換上了戎裝,縱馬出城。 陸太守之圍不能不救,且不說陳啟對他印象不錯,單單說為了那一千多可戰之兵,陳啟也不的不去。 若是陸太守全軍覆沒,陳啟即使率領錦衣衛守城也難以抵擋多久。 北城門外錦衣衛已經整裝待發,數次戰斗的勝利讓他們無懼任何軍隊。只是陳啟卻知道此次是一場硬仗,齊國軍隊必然數倍于錦衣衛,這里可不是葫蘆口,陳啟也沒有機會再去埋下炸藥。 “此次出征兇險異常,若是有誰怕了,現在可以出來,本官絕不怪罪!” 陳啟騎在馬上,眼光在眾人臉上巡視,他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活著,所以提前給他們暗示。 當然若是誰此時退出,陳啟自然也不會怪罪,只是錦衣衛從此不歡迎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不怕!” “不怕!” 自從加入鷹犬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如今鷹犬衛已經成了錦衣衛,每個人都有種自豪感,哪里會貪生怕死。 “楊彥峰唐玉麟張揚許此生你們四個留下,快馬進京向陛下求援! 就說青州正遭受齊國攻打,需要馳援!” “我不去!” “我也不去!” 四個人倒是一心不同意,一聽陳啟的話就像炸了毛,特別是楊彥峰,滿臉的不服氣。 “不去?你們四個軟蛋,難道還想跟著去打仗? 本官聽說你們前幾天讓同一個女人治的扶墻而出,還得了個四大金剛的雅號,是也不是?” 陳啟的話讓錦衣衛所有人都大笑起來,這些傳聞他們又怎么沒聽說,此時陳啟說出來,更是讓人發笑。 楊彥峰四人此時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有心反駁卻想不出理由,只能把頭夾到屁股里,面紅耳赤。 “你們四個,連女人都治不了,還是等什么時候恢復好了再跟本官上陣殺敵吧! 回京傳信雖然輕松,但決不能耽擱,咱們錦衣衛所有兄弟的命本官都交到你們手上了!” 陳啟讓他們四人回去時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是將門之人,此中道理比讓旁人清楚得多,也只有他們,才能快速請來援兵! 四人此時也明白了情況的危急,連忙應了下來。 “這是咱們錦衣衛的第一場仗,一定要給本官打得漂漂亮亮的! 出發!” 陳啟一聲令下,六百人立刻奔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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