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犬衛趕往云州這一路走走停停總共花費了十余天的時間。 不過這一路上倒也平平穩穩,倒也沒再出什么岔子,鷹犬衛這禁軍的招牌在京城雖說是爛到家了,但在地方上卻沒人敢對禁軍不敬。 可以說所到之處即使不是夾道歡迎也絕沒有人膽敢冒犯。 至于李慶之的身份則被陳啟有意隱瞞下來。 開什么玩笑,這要是讓人知道陳國太子混在鷹犬衛,還整天像個二混子一樣上竄下跳,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路上的這些天,李慶之老是圍著王南笙晃悠,有事沒事就去撩撥,看得陳啟一陣陣惡寒。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陳啟嘖嘖稱奇,那就是平素里跟誰都擺著一副臭臉“桀驁不馴”的小胡子監軍竟然被李慶之收服了。 整天跟在李慶之屁股后邊轉,儼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開始的時候陳啟也以為這小胡子是知道了李慶之的身份,但是一番觀察之后卻發現小胡子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畢竟,沒有哪個人會傻了吧唧的當著太子的面講他老子陳皇的壞話吧? 究其原因,陳啟其實也有些了然,不外乎鷹犬衛所有人都跟陳啟一道想著法的不待見他,只有李慶之這家伙生性瀟灑隨意,時不時的還幫幫他,導致倍受折磨的小胡子對李慶之生出了他人難以想象的奇怪依賴。 “大人前邊就要到云州衛的大營了,要不要卑下上前交涉?” 劉二叔作為以前楊老將軍的親衛,見多識廣知道的規矩也多。 兩軍相遇若是過而不問恐怕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此行是為了剿滅云州匪患,與云州衛免不了打交道,于情于理都應該如此。 不過陳啟并沒有讓劉二叔前去,而是讓楊彥峰和唐玉麟兩個親衛去交涉,這種兩軍接洽大都是主帥親兵先去知會。 “所有人就地駐扎埋鍋造飯,就地休整兩日再前往山中剿匪!” 之所以這么安排陳啟也是有考量的,云州衛遲遲無法剿滅的山匪必定不是易與之輩,雖然如今鷹犬衛也有了幾分戰力但卻遠遠不夠。 雖然這已經超過了陳啟的預期,但依舊不能達到剿匪的程度,原來的計劃依舊要進行。 現在只等楊彥峰兩人回來,再從云州衛那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今明兩天陳啟就可以有所布置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楊大哥他們被打了!” 第三隊的斥候慌忙跑來稟報,正準備進入倉庫查看的陳啟陡然一驚。 “怎么回事!” 陳啟早就料到此次云州衛不會給他們什么好臉色,卻沒想到楊彥峰剛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人打了回來。 陳啟快步走出帳篷,正看到幾人抬著鼻青臉腫已經昏死過去的楊彥峰,旁邊的唐玉麟臉上也掛了彩,一臉的憤懣。 “這是怎么回事?” 陳啟趕忙開口詢問,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的地方營衛如此囂張的嗎? “大哥!你可要為我們報仇啊,我跟楊二哥按照你的吩咐去那云州衛大營,結果剛一表露身份就被他們云州衛幾十個人按在地上打。 要不是咱衛里的那匹老馬跑得快,恐怕我們就回不來了!” 唐玉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配上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著實有些慘。 “是誰帶的頭,云州衛都統可有出面?” 陳啟沉吟了一會,這才抬頭問道,這由不得他不謹慎,倘若是云州衛都統出面事情就好辦多了,陳國對于膽敢內部傾軋的將領想來是采用鐵血手段,凡擁兵作亂者一句按叛國處置。 若是沒有上官在場,這次毆打的性質就只不過是兵卒鬧事,根本不會有什么處罰。 “不知道……” “你還能認出來打你們的是哪些人嗎?” “認不出來……” 聽了唐玉麟的回話陳啟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挨了打還一問三不知。 “咳咳……咳……大哥……我知道,我看到打我們的人里有個帶頭的,看起來像是個管事的。” 昏死過去的楊彥峰此時悠悠轉醒,吃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可是能認出他來?” 陳啟的聲音有些急切,他腦中的想法能不能實現就看楊彥峰能不能認出人來了。 “能!大哥!要是再讓我看見那小子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楊彥峰此時臉上腫得像個豬頭,本該是呀牙切齒的模樣生生讓他說成了賣萌的模樣。 “妥了!張揚!去告訴所有兄弟,抄家伙,報仇去!” 陳啟簡直要愛死楊彥峰了,只要找的出人來就不怕他們不認賬! 一聽去報仇,張揚立馬興奮起來,剛才看到楊彥峰慘兮兮的模樣,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要不是怕陳啟教訓,剛才他就抄家伙找場子去了。 “遵命!” 鷹犬衛也訓練了有段日子了,雖然一個個嘴上不說但骨子里早就想試試身手了,如今一聽陳啟的命令,整個鷹犬衛都躁動起來。 這種事當然也少不了李慶之,他化名李慶,此時正跟在王南笙身旁,挺著胸膛,時不時地瞥上兩眼王南笙,惹得王南笙直翻白眼。 得益于平時的訓練,鷹犬衛三百兵卒不但盞茶的功夫就集結完畢,皆是披堅執銳,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至于去扁誰他們才不去管,如今陳啟當家,自然是他刀鋒所指眾人一往無前。 “弟兄們,本都統的親兵楊彥峰想必你們都認識,就在剛才,他奉命前去云州衛,結果還沒說幾句話就被人打成這副模樣。” 陳啟看著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指著鼻青臉腫的楊彥峰,大聲喊道。 “本來,咱們鷹犬衛遠道而來幫他們云州衛剿匪,不說應該對咱們禮遇有加,起碼也得心存感激吧? 結果你們也瞧見了,他們不但不領情,還出手傷人,這不就是沒把咱們鷹犬衛放在眼里嗎! 你們說,這個仇我們該不該報!” “該報!” “該報!” “干特娘的!” “狗雜碎!” “老子要剁了他們的狗頭!” 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容易氣血上涌,一時間群情激憤,陳啟看得出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讓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秀才們都染上了**氣。 當然這也要歸功于劉二叔的“大力教導”,要不是他“一遍又一遍”“苦口婆心”的教育,效果怎么會如此之顯著。 陳啟看著這一張張義憤填膺的面孔,不禁感嘆,果然環境的因素極其重要,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他遠離“毀人不倦”劉二叔。 看著這些口吐芬芳的鷹犬衛,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月前他們還滿嘴的之乎者也? 現在誰再跟他們說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恐怕會惹來一臉的口水。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留下十個給咱看著大營,剩下的,跟著本都統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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