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本覺得，白鬍子有點看不起他。

全力一擊，竟然不對著他本人來。

這是不給他面子啊。

可看看，本是火山噴發，熔岩衝天，火山灰籠罩，濃煙滾滾，宛如末日降臨一般的島嶼。

突然好似只是電話蟲的映像一般，一個模糊，信號消失。

不見了。

濃煙，岩漿，火山。

那一瞬間，周圍的一切，紅髮的見聞色霸氣，全都感知不到了。

雙眼所見的真實，卻如同虛幻泡影，輕輕一戳。

啪。

回到他無法置信的現實。

煙消雲散，雲淡風輕，風和日麗。

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甚至他和白鬍子的戰鬥，都只是他的臆想。

可眼見為實，這原本是島嶼，現在被夷為平地，原本那巨大的火山，變成了一個孔洞，好像一個泉眼，汩汩的涌著岩漿。

這一切，都告訴紅髮，雖然他不能理解，白鬍子是怎樣做到的，但這，就是現實。

被白鬍子震飛的紅髮，面無表情的回到島上，猶自不信的踩了踩平整的，被震得鬆軟如雪的地面，直沒腳踝。

心中，一片茫然。

白鬍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若說白鬍子一擊，擊沉一座島嶼，紅髮半點都不會驚訝，別說這種島嶼，馬林梵多，當時要不是有海軍攔著，又有艾斯讓白鬍子投鼠忌器，都能被怒極的白鬍子幾拳擊沉了。

但眼前的情景，這種將事物完全抹除的手段，那時，那一剎那，讓他心臟、乃至思維都凝滯，那種心底油然而生的，只有少年時，第一次出海，面對狂風暴雨，滔天巨浪，敬畏甚至是惶恐。

一時間，紅髮有些無法適從。

再看白鬍子時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不再是那個垂垂老矣，可以讓他平等交流，站在同一層次的四皇。

而是一個讓他感到難以匹敵的強者。

「你小子，滿意了嗎？」

反觀白鬍子，卻還是那種一臉無所謂，不把這種「小事」放在眼裡的樣子，扛著關刀從雲切，踱步到紅髮面前。

「白鬍子，我很想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你，反而獲得了這樣的力量？」

紅髮仰頭，看著白鬍子，心中只有無盡的疑惑。

他不是沒見過鼎盛時期的白鬍子，那時的他，同樣偉岸，同樣不可匹敵。

但剛才那一剎那，將一切都抹除，讓他無法理解的手段，那種能將他這位四皇都震懾住的威壓，絕不是那個時候的白鬍子，能夠辦到的。

而必須要承認，回想起來，紅髮覺得，鼎盛時期的白鬍子，他干不過。

而現在的白鬍子，加上紅髮海賊團的其他人，所有人，同樣也干不過。

至於聯合夏洛特·玲玲和百獸凱多？

且不說紅髮本身和那兩個海賊團，就頗多摩擦，紅髮原本並不希望任何一個四皇做大，在新世界，總是在充當平衡局勢者，不然也練不出來「面子果實」的能力不是。

也不說四皇其中的三個，將勢力統合，這本身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這本身，會不會引起世界的動蕩。

就說真的聯合了，紅髮，大媽，凱多，召集全部力量，來刷白鬍子。

看看眼前的「白鬍子」，發動這種如同天威一般的攻擊之後，仍然臉不紅氣不粗，沒事人一樣。

紅髮又怎麼敢保證，這就真的是白鬍子的最強一擊了？

「天曉得，反正就是如此了，老子管他那麼多。」

即便是四皇之一的紅髮·面子·香克斯，「白鬍子」也懶得跟他解釋。

不然怎麼說，說我是從隔壁穿越過來的，是開掛，我開了外掛，所以這麼猛，你能理解嗎？

顯然說實話，紅髮也不能理解，所以，乾脆說點情理之中，白鬍子會說的吧。

「那些都不重要，紅髮，現在，你會怎麼選，是繼續阻礙老子，還是接著喝個酒，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聞聽，迷茫的紅髮，心底，又升起一股無力感。

打又打不過，除了灰溜溜的離去，又能如何？

「白鬍子，看來，連我都不能打消你的決意了。」

「所以呢？」

「紅髮海賊團，不會再阻礙你的航行。」

「很好。」

「但，我還有一問。」

「問吧，拿點酒過來。」

紅髮招呼他的船過來，示意自己沒事，船員們也都鬆了口氣。

只不過，看向白鬍子的目光，也都帶上了敬畏。

人們對無法理解的事物，又無法置之不理、視而不見的時候，即便不想，敬畏也會由心而生。

「白鬍子，你有考慮過，你將要做的事情，對你的海賊團，你的家人，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嗎？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艾斯的事情，頂上之戰，白鬍子海賊團，付出了多少代價？而這次，如果世界動蕩，你的兒子們，又豈能置身事外？」

「世界沒你想得那麼脆弱，燃起戰火又如何？反抗軍天天搞事情，四皇互相攻伐，偉大航路，新世界，哪天不打仗？而且，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老子身上，誰會去打那群小子的主意，你嗎？」

「可總歸，會有人被逼到絕境，白鬍子，你能保證，所有人都有理智，被你的強大震懾嗎？」

也對，四皇、世界政府和海軍，海賊世界明面上，代表著暴力機關和賊匪的對立面，代表著最強橫的勢力。

都要阻礙白鬍子的行動，而無論哪一方排在前面。

到時後面那個，都必然會再次評估白鬍子的實力。

或許，到時候，就不只是元帥、大將，這樣的，明面上的最強戰力了。

這之上，還有天龍人。

雖然天龍人是豬首領，但那是現在的天龍人，原本的天龍人，也是前仆後繼，浴血奮戰，推翻了之前統治世界的王朝的先驅英烈。

而這樣的世界統治者，誰也不知道，天龍人有多少底蘊，有多少隱含的實力。

但想來，這麼豬的天龍人，到現在都還沒被推翻，隱藏的實力，必定讓人難以想象。

比如據說被天龍人掌控的，三大古代兵器之中，最強的「天王」。

「紅髮，你究竟想說什麼，說出來吧。」

周寅也知道，紅髮這是有什麼想法，便主動問了出來。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