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光閱覽無數典籍，倒是知道龍作為天生強大的妖獸，一身的骨骼、筋肉、鱗甲就擺在那裡，體型往往是人的幾十倍、幾百倍，所以就算是同等境界，其氣血力量也超人族。

而郝香彤似乎知道楚齊光心中的想法，她又嘆了一口氣，手掌中有一道法籙浮現了出來。

「如果你還是不死心的話……這是天師讓我帶給你看的法籙。」

「他說如果你看了之後還願意上龍蛇山的話，他會給你一個機會的。」

郝香彤將法籙交到了楚齊光的面前，心中希望得卻是對方能夠知難而退。

楚齊光聽到郝香彤說的話，心中卻是越發好奇了起來：「這是什麼法籙？」

郝香彤說道：「這是天眼法籙，傳說這法籙在天師教中代代相傳，其中凝聚了玄元道尊的目光，到具體有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

楚齊光看向那道法籙，求道者眼眸便看到其中有一道道金色的觸鬚蔓延出來，伴隨著氣流朝著四周圍的空間微微晃動。

那些觸鬚捲曲在一起，如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眸。

看著這顆觸鬚結成的眼眸，楚齊光的微微一個晃神，便感覺到四周圍的一切都在朝他飛速離去。

天空在塌陷，大地在破碎。

唯有一輪月光在黑暗中浮現出來，逐漸佔據了他所有的視野。

那光芒如同是自天外的浩淼波濤，又如同是讓星空也黯然失色的毀滅之光。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一刻面目全非。

而在那逐漸隱沒的黑暗之中，不斷傳來令人神魂不寧，猶如鬼哭狼嚎般的哀嚎聲。

楚齊光能感覺到，那觸鬚結成的眼眸後面，有某種超越一切想象的意志在看著他。

當他回過神來時，那一切卻又已經如同幻影一樣消失不見。

而那天眼法籙也轟然破碎，消散在空氣之中。

郝香彤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碎了？這法籙只能使用一次？還是說只是副本……」

她看向楚齊光，關心地問道：「楚大哥，你沒事吧？」

楚齊光感受著自身的變化，然後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法催動體內氣血的力量。

『我的氣血被封印了？』

求道者的眼眸看向了楚齊光自己的雙手，一行行浮現的字跡讓他臉色微變。

「陷入混亂的氣血。」

「從法籙中冒出來的異常之物有著難以形容的樣貌。」

「在被那充滿褻瀆的光芒在照射之後。」

「令人毛骨悚然的污穢不斷在腦海中翻騰，使得氣血陷入了混亂。」

「唯有直視神的勇氣，才能擊散混亂。」

「隨著秩序的回歸，新的蛻變將從混沌中誕生。」

看著求道者眼眸中傳來的信息，楚齊光瞬間瞭然。

『這個法籙竟然能把我的氣血封印？』

『黃道旭這老傢伙，故意陰我？』

『不對。』

看著最後那條『隨著秩序的回歸，新的蛻變將從混沌中誕生』，楚齊光心中琢磨道：『這個意思是……突破了這個封印的話，我能夠獲得新的蛻變？』

『與其說是封印，這倒更像是一種試煉。』

『通過試煉還有獎勵，能提升實力。』

『這個天眼符籙要麼讓我知難而退，要麼就讓我提升實力。』

楚齊光心中湧起一個不確定的想法：『那這麼說來……難道黃道旭是擔心我這個挑戰者不夠強？』

一旁的郝香彤看著突然笑了起來的楚齊光，緊張地問道：「楚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的很。」楚齊光感受著體內徹底沉寂下來的氣血，淡淡說道：「黃道旭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一月十五那天，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驚喜的。」

郝香彤看著眼前仍舊一臉自信的楚齊光，心中暗嘆一聲，卻也知道對方心意已決，她是不可能勸服的。

她心中也逐漸下定決心：『只要讓師尊知道楚大哥的天賦才情的話，師尊應該不會真正傷到他。』

……

郝香彤離開之後，楚齊光便立刻著手開始了自身狀況的研究。

他試著將自身的意識沉入體內，去重新喚醒那沉寂的氣血。

但只要他這麼嘗試，那一輪月光便會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將他的意識拖入混沌之中，再次喪失了對氣血的感應。

連續幾次失敗之後，楚齊光心中思考起了求道者眼眸上的字元：『唯有直視神的勇氣，才能擊散混亂。』

『勇氣？』

而就在郝香彤離開不久之後，又有其他楚齊光的熟人分別來到。

鐘山峨看著楚齊光，憂心忡忡道：「你怎麼會想到去挑戰黃道旭的？你真是這幾年過得太順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他又氣又急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黃道旭是被玄元道尊祝福過的人？傳說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曾經被道尊附體過，他是天師教在大魔染之後，唯一能溝通神靈之人。」

「你挑戰他不是自尋死路？」

「一月十五你就別去了，到時候我拉著這張老臉，替你去龍蛇山一趟……」

看著鐘山峨焦急的模樣，楚齊光感覺對方就像是個孫子闖了彌天大禍后，焦急得語無倫次的老爺爺。

他安慰道：「沒事的師傅，我能處理。」

鐘山峨說道：「你能處理什麼處理，你以為天師教是怎麼縱橫天下幾千年的？說難聽點……整個大漢朝廷在天師教面前都是個幼童，不論積累還是背景都難以相提並論……這次你絕對不能上龍蛇山……」

好不容易哄走了鐘山峨，代表天宇學派的斐義又來拜訪楚齊光了。

他看著楚齊光苦笑道：「楚賢弟，你這次可是把我們給坑慘了，我離開靈州的時候，股價都已經腰斬，現在更不知道跌倒哪裡去了。」

「我的養老銀子可都在股市裡了。」

「老弟，你給我拖個底，這次約戰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在下一盤大棋？」

雖然歷經了蜀州大戰之後，在斐義看來楚齊光已經厲害得一塌糊塗，但終究不是黃道旭這位天下第一人的對手。

作為曾經的內閣首輔，斐義太清楚黃道旭此人的恐怖之處了。

所以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永安帝要做什麼局，楚齊光被拉出來吸引火力了。

楚齊光安慰道：「放心吧，現在的股價只是技術性調整，虧損性增益，很快就會漲回去的。」

好不容易忽悠走了斐義之後，又有其他股東、熟人紛紛來拜訪，都想要探探楚齊光這邊的情況。

甚至永安帝也派來了鎮魔司的人馬，要求他接下來一個月都安安分分地待在蜀州，哪裡都不要去。

楚齊光懶得和他們敷衍，全部都讓陳剛去應酬了，他自己則是回到了氣血工坊繼續研究起了沉寂的氣血。

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越是接近一月十五這天，龍蛇山周圍匯聚的人也越來越多。

各路牛鬼蛇神都來到了這天下第一教的總壇。

有的是為了看著一場約戰，有的是對楚齊光有想法，而有的更是對天師教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各方勢力都按照自身的布置，希望在這一場約戰中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