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這又是什么意思？……曹風完全沒理解福爾墨的行為與想法……這貨可能是拿我當成旗鼓相當的對手了，跟我交流整點到為止的那套，以為我能看得懂？

　　曹風沒看明白福爾墨給自己的暗示，又覺得很重要，只能大腦被迫營業，分析福爾墨的意圖。

　　首先，他剛剛對我釋放的信號是善意的。

　　雖然沒明白福爾墨想對自己說什么，但人家的態度曹風還是能看得懂。

　　福爾墨先是用‘污染’這個詞為誘餌，引誘我分析，觀察我的表情，現在又主動轉移話題。

　　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福爾墨其實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剛剛的表現肯定不好，思考的事情都寫在了臉上，福爾墨能看出來也不奇怪。

　　但他沒有深究。

　　因為他只想要答案，而不想對付我？

　　有這個可能。

　　我的立場是站在治安局這邊，這一點福爾墨肯定能看出來。我的參與讓案件得到了有利的進展，他覺得我有利用價值，并不希望我被判刑，所以才用剛剛的動作讓我放心？

　　曹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分析之后，覺得應該差不多。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他不準備去求證了。

　　就這樣吧。

　　“福爾墨先生，除了‘死靈法師’外，還有什么職業會跟尸體打交道？”震荊棘問道。

　　“據我所知，應該還有‘相師’與‘亡靈’，當然，也不排除其他我沒聽過或者不了解的職業，畢竟超凡職業太多了，我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具體數量。”福爾墨答道。

　　98個，系統說的……曹風默默回答，終于在見到福爾墨后，第一次找到了些優越感。

　　不過，亡靈也算職業？

　　那不應該叫一個物種嗎？

　　“我聽說過相師，但不太了解。”震荊棘說道。

　　“相師的能力有‘人相’、‘名相’、‘家相’、‘墓相’四個分支，其中的墓相代表風水術，可以與砍旗這些人挖墳的行為扯上一些關系。但涉及到相師具體能力，我就同樣不了解了。……至于亡靈，我更是見都沒見過。”福爾墨解釋道。

　　“哦。”

　　震荊棘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

　　曹風也做出‘學到了’的表情，頻頻點頭。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吧。”福爾墨又道。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有沒有一個鼻孔很大的哥哥，娶過格格那種……曹風隨意吐了個槽，然后道：“沒有了。”

　　震荊棘附和，然后在對講機里說明了這里的具體位置，讓其他人把尸體抬回去重新下葬。

　　三人原路返回。

　　曹風進別墅后直奔洗手間。

　　震荊棘則直接倒在沙發上，一邊讓‘女朋友’揉腿，一邊哼哼唧唧，說什么‘腿折了’、‘再也不想起來了’之類的話。

　　沒多一會，旁邊的房門被打開，走出一個身穿職業裝、留著空氣劉海的女子。

　　是夜伴心。

　　她是跟車一起來的，之前在旁邊房間，以特殊的方式對昏迷著的砍旗進行了審訊。

　　至于具體是什么方式，這一點上，夜伴心也是個有秘密的女人。

　　“夜小姐，你好。”福爾墨手杖輕輕往地面一點，開口道。

　　“您好，福爾墨先生。”夜伴心微微施禮。

　　“夜顧問好。”曹風同樣開口，表情友善。

　　“曹顧問，你最近可是治安局的紅人了，把我的工作份額擠掉不少。”夜伴心輕笑了一聲，走過來坐到沙發上。因為曹風前陣子捕獲的兩個目標都是死人，所以也就沒給她上班的機會。

　　當然了，影臧的死其實夜伴心才是首功，只不過她不會提就是了。

　　曹風笑而不語。

　　“夜顧問，有什么發現？”震荊棘直起了腰。

　　“這次收獲不小，我看到了幾個非常重要的信息。……砍旗所在的組織叫做黑色信仰，他們胸前的紋身名為黑羽紋飾，是黑色信仰的圖騰……砍旗屬于外圍成員，黑色信仰會定期下發任務，讓砍旗制造不潔之心，以及偷盜尸體。”夜伴心語氣平靜的說道。

　　“黑色信仰？黑羽紋飾？不潔之心？”

　　震荊棘感覺這次的信息量有點大。

　　曹風倒是不太意外，他之前只是不知道黑色信仰這個組織名稱而已，另外兩個詞任務中都有。

　　“別的你們應該都能理解，我說一下不潔之心吧……這是一種把普通心臟轉化為死靈心臟的工藝，砍旗不清楚不潔之心的具體效果，但猜測應該是對亡靈生物的一種強化。……而不潔之心的制作方法，則是血脈至親之間的不潔殺戮。”夜伴心說話的同時看了一眼身邊的曹風。

　　曹風心說臥艸，福爾墨的推理竟然全中了！

　　他也太狗了！

　　而且這個證據對我十分不利！

　　怎么辦？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震荊棘也看向了曹風。

　　“我說的內容是砍旗掌握的知識，但未必是唯一正確的知識，這或許與影臧使用的方法不同。……還有，影臧當時制作不潔之心沒有完成，那就有把‘污染’這個步驟留到最后的可能。……最后一點，我對自己的業務能力也有信心。”

　　夜伴心說的業務能力，是當時她對曹風‘好人’的判斷。

　　還有一件事夜伴心沒有說，當時殺影臧時她也在場，曹風確實跟影臧不是一伙的。

　　“我贊同夜小姐的觀點。”福爾墨也發表了看法。

　　“我就說嘛。”

　　震荊棘長吁一口氣，一路走來，曹風對案件偵破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他是最不愿意相信曹風殺人的。

　　而且，就算曹風真的要殺人，也有可能是在被人控制的情況下強迫殺人的，比如影子同步那種能力。

　　這種情況下或許曹風自己是無意識的，或許是毫無反抗能力，那就不應該被定罪。

　　震荊棘成功說服了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于此同時，震荊棘發現福爾墨的推斷竟然如此精準，不得不再次推翻了已經被自己推翻過一次的結論——自己的智商與福爾墨相比，差的或許并不只是一丟丟，很可能是兩丟丟，甚至是三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