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白就切了一盤水果拼盤端了上來。
幾種水果有序的排列着，顏色搭配均勻，賣相十足。
顧長青三人從果盤裏拿了一瓣橘子放入嘴裏，頓時口齒生香，充足的水分搭配上水果的香甜，將味蕾挑逗到極致，尤其是這橘子還帶着一絲酸溜溜的口感，放在嘴裏咀嚼真可謂是一種享受。
他們同時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從這橘子中散發出的法則之力，心頭更爲的震驚。
一片水果中居然都蘊含法則碎片，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要知道，就算是現在的仙界，除非自己去感悟，想要尋找法則碎片，那也得冒着生命危險，前往遠古遺蹟中才有可能獲得。
在震撼的同時，他們又滿心的苦澀。
這水果爲什麼是切好的啊，如果是一整個多好，這樣還可以打包。
又是茶又是水果的，我們實在是有些撐了。
難得遇上這麼一頓奢華到極點的飯，但是卻因爲撐了而吃不下，這種感覺簡直讓人抓狂。
奈何肚子不爭氣啊！
感覺距離有些拉進，李念凡這纔好奇的問道：“裴老，也不知道仙界是個什麼樣子，可有天宮嗎？”
裴安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
李念凡微微一愣，“那仙界是由誰統領的？”
裴安解釋道：“李公子，其實仙界跟修仙界並沒有什麼兩樣，宗門林立，最強的便是五大聖地，沒有統領這麼一說。”
李念凡忍不住搖了搖頭，“讓裴老見笑了，我自己都說了《西遊記》是虛構的，居然還忍不住按照其中的內容來衡量，當真是不該。”
“其實天宮是有的。”就在這時，火鳳靚影一閃，坐了過來，隨手拿起果盤上面的一個水果送到嘴裏，皺眉道：“我腦子中有着一部分記憶，似乎在遠古的仙界，天宮是存在的。”
裴安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頓時心頭一凜。
果然，天宮是存在的，高人口口聲聲說是虛構的，也就傻子纔會相信吧？
他這是……懷念遠古時期的天宮了？
“遠古的仙界？”李念凡的眉頭微微一挑，原來仙界也在考古啊。
他舔了一下嘴脣，略帶着期待道：“那你們可知有沒有可以讓凡人直接成仙的靈果？”
不想成仙的凡人不是一個好凡人，雖然就算有這種靈果，鐵定也跟自己無緣，但是，李念凡還是好奇想要知道，單純的好奇。
裴安三人面面相覷。
沉吟片刻，顧淵開口道：“李公子說的是《西遊記》中的蟠桃吧？我在仙界從未聽說過有這等靈物。”
火鳳又開口道：“在遠古的仙界，讓凡人直接成仙，確實是可以做到的，不過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想要有這種功效，非先天靈根不可，這可是隨同天地伴生的靈根，寶貴到了極點，現如今，早就絕跡得徹徹底底。
她不着痕跡的看了後院一眼，高人後院可是種滿了靈根，不過只能算是後天靈根，但是在高人的栽培下，似乎在一點點的蛻變着。
靈根居然能夠進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火鳳絕對不敢相信。
這個高人，似乎有着凌駕於天道之上的能力。
“又是遠古？”李念凡有些失望，“仙界這是衰落了嗎？”
裴安苦笑得搖了搖頭，“李公子，相比於遠古，仙界衰落了太多了，想要重現遠古的光輝，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日中則移，月盈即虧；物極必反，盛極而衰。”
李念凡輕嘆一聲，“這話放在哪裏都適用，果然是定理啊。”
看來自己的成仙夢，完全是該散了，哎。
衆人的腦子嗡的一聲，只感覺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種醍醐灌頂，暮鼓晨鐘的感覺。
裴安誠摯道：“短短十六個字卻能概括天地運轉的規律，李公子之才，着實讓人佩服。”
有文化走到哪裏果然都不吃虧。
“謬讚了，我這也算不得什麼，你們封印魔物，爲民造福，纔是真正的讓人佩服。”李念凡微微一笑，隨後道：“盛極而衰，同樣衰極而盛，相信只要努力，總有一天能夠重現輝煌的。”
裴安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就在這時，他的餘光一掃，卻是猛地一愣。
卻見，小白正拿着一個掃帚，在清理着之前李念凡雕刻落在地上的木屑。
由於李念凡雕功了得，地上這些碎屑其實還算是完整，都是一根一根的長條，看起來還比較規整。
當然，這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這些可是靈根啊！
裴安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心肝都在顫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
雖然只是碎片，但也是靈根碎片，說是天地間最寶貴的材料都不爲過，比起仙器都不逞多讓！
現在居然就這麼被人當垃圾一般，在掃着。
他忍不住開口道：“那個……李公子，那些木頭碎屑你準備怎麼處理？”
李念凡隨口道：“一些垃圾而已，自然是扔了。”
裴安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一般，顫聲道：“李公子，我們正準備離開，不如就由我們順手幫你帶出去吧。”
說完，他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四肢都有些發軟。
“這……”李念凡微微一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裴安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那好吧，多謝。”李念凡點了點頭。
裴安差點激動得叫出聲，拿着這些木屑，雙手都在顫抖，“李公子，今日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了。”
“嗯，一路慢走。”
……
走出四合院的大門，裴安看着手裏的木屑，依舊有些如夢似幻。
他再三確認，這絕對就是靈根沒錯了！
在仙界可都是絕跡了的存在啊！
傳聞中，但凡靈根，其本身都會蘊含着法則，從而有着一般法寶所沒有的能力，也不知道這個靈根有着什麼能力。
裴安長嘆一聲，無比敬畏道：“這是何等的存在啊，連靈根在其眼中都只是垃圾般的存在，我活了兩萬六千年，做過天大的美夢都沒敢這麼誇張。”
顧淵突然道：“師祖，不是我打擊你，我覺得這些靈根可不是這麼好拿的。”
裴安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這我又何嘗不知道，高人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暗示，如果我這都聽不出來，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顧淵吞嚥了一口唾沫，緊張道：“師祖，高人的話語中無不透着對遠古的眷戀，他這是想要……讓仙界重回遠古？”
“八成是了，他問如今仙界的情況，當得知仙界沒有天宮時明顯失望了。”裴安點了點頭，繼續道：“仙凡之路重連說明高人的佈局早已經開始，其實你看得還不夠遠，我的壓力遠遠比你想得大得多。”
顧淵和顧長青都愣住了，“師祖指的是？”
“能讓凡人直接成仙的靈物！”裴安長嘆了一口氣，“高人既然提了，說明他就是想要！此等高人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可能明說，一般都是通過暗示，他看似在打聽仙界的情況，其實另有所指，修仙之路，若是沒有這點悟性，還修什麼仙？”
身份越高的人，往往越喜歡打啞謎。
比如古代的皇帝出巡，如果看上一名女子，直接說“喲呼，那小娘子不錯，給朕帶回去。”那多low啊，成地痞流氓了。
往往會打聽風土人情，生活習性等等，如果你一直沒辦法領悟其中的真諦，那基本就等着涼涼吧。
抱大腿對能力的要求是其次，能不能讀懂大腿的心思纔是關鍵。
顧長青突然道：“你們如此一說，高人似乎還提到了封魔，是不是有意指向魔族？”
“這是肯定的，想要重回遠古，魔族是最大的阻礙。”裴安點了點頭，“不過高人特意這麼說，八成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等等回去打聽一下。”
顧淵一臉的凝重，誠摯道：“魔族最近確實猖獗，高人喜歡做凡人，不願意親自動手，那我們就是他手中最好的棋子！”
南蠻之地。
這裏本來就地處荒涼，城池稀少，宗門也不多，而且都較爲的零散。
如今，更是成了一座座空城，能跑的都已經跑了。
凡人城池有九成已經淪陷，就連周圍的宗派，也都被突然增多的魔人所屠戮。
一座高山之上，領頭的將領手持一柄巨斧，緩步上前，眼眸之中兇光乍現，霸道而又威嚴。
在前面不遠，站着八名披着黑袍的魔人。
那八人將一座巨大的雕像圍在中間，地上還畫着奇異的陣符，有着血液在其中流轉。
這座高山原本屬於一個宗派，不過此時，滿門都被屠戮一空。
一名黑袍人聲音嘶啞，開口道：“可以了，開始召喚魔使大人！”
領頭的將領緩緩上前，將手中的大斧放在雕像的前面，隨後單膝跪地，“殺一人爲罪，殺萬人爲雄！此斧沾染了萬人鮮血，我屠九，願爲魔神的臣子，恭迎魔使大人將領！”
“嘩啦！”
在他的身後，無數的士兵也是同時跪地，“魔神的臣子，恭迎魔使大人！”
八名黑袍人，手中法訣一引，擡手間，無盡的黑氣從他們的身上涌出，瘋狂的向着那雕像涌去。
黑氣翻滾，圍繞着雕像，時而收縮，時而舒張。
就好似這雕像在呼吸一般，詭異無比。
不多時，原本只是石頭刻成的雕像同時就轉爲了黑色，最終漆黑如墨，看一眼就讓人膽寒。
黑氣開始沸騰，最終形成了一個龍捲漩渦，讓天地都爲之變色。
“咔嚓！”
某一刻，那雕像陡然裂開了一條縫隙，黑氣隨之瘋狂的倒灌而入！
“咔咔咔！”
縫隙飛速的擴大，最終瀰漫至整個雕像，最後一刻，伴隨着“轟隆”一聲，雕像直接化爲了齏粉。
不過，那些黑氣卻沒有散去，而是在原地瘋狂的匯聚，最終居然凝成了一個人形！
此人是一個魁梧的大漢，穿着一聲黑色的鎧甲，其上有着倒刺豎立，稍一動彈，鎧甲就會發出“鐺鐺”的聲響，氣勢驚人，戾氣十足。
他狂笑不止，眼眸中充斥着興奮，“哈哈哈，不錯，第一個降臨凡間的，是我阿蒙！如今的凡間，誰能擋我？”
深深吸了一口凡間的空氣，露出迷醉之色。
隨後，他掃視了一眼衆人，擡手一伸，地上的那柄大斧就隔空被他握在了手裏，空氣中的黑氣向着大斧灌溉而去。
“你叫屠九吧？只要能爲魔神大人一統凡間，以後你就是當世人皇，將來立不世之功，同樣可以不死不滅！”阿蒙將大斧遞過去，“凡人的因果我們沒辦法沾染太多，不可以太過直接，此斧將會吸收你殺戮之人的精力，讓你在戰場上永不疲倦！”
屠九大喜，連忙道：“多謝魔使大人恩賜！有了此斧，我將在人間無敵！”
“很好！”阿蒙的眼中閃過一絲紅芒，“至於凡間的修仙者，就交給我們吧！對了，還有月荼、古辛、後魔他們，隨我找到他們的封印場所，一起將他們放出來！以後這個世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