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點也是不受控制的被這些嘶吼聲震得俯下身子吐血,這些聲音,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阻止它進入我們的身體,就像一個個重量級的鐵錘一下一下的抨擊着我們的五臟六腑,導致五臟六腑都像被人擊碎了一般,以至於人都會不受控制的噴血。
而上官雁站在上面看着她的傑作,笑的瘋狂。
然而,唯獨我沒有事情,雖然這種聲音也讓我痛苦至極,但是,我卻不會吐血,絲毫未損。
我扶住甜點,“你沒事兒吧?”
甜點再也站不住了,她扶着我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拼命的喘着氣,那嘶吼聲不停,她就不會停止流血,她斷斷續續,極其艱難的閉着眼睛對我說道,“快……走……我們都……活不……下來……了。”
我害怕的幫甜點擦眼淚,“不許胡說,逸塵他們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甜點睜開眼睛看着我直喘氣,片刻之後,她忽然用盡最大的力氣推開了我,“快走啊!”剛剛將我推開,她便倒在了地上,那鮮血就像洪水,不停的往外涌着。
“我能走去哪兒啊?”我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收了重傷,被幹屍擠的絲毫不能動彈,我無力的跺腳,眼淚瞬間落下。
我能走去哪兒,沒有了他們,我又怎麼能活下去,且不說根本就出不去了。
樂兒即使鮮血不停的往外冒着,卻還是在一點一點的往月霦那邊走,哪怕身上已經滿身的傷痕。
月霦被那些乾屍擠在角落裏,渾身都已經變形了,他沒有絲毫的生機,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樂兒的身上,他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月霦哥哥……”樂兒哭的無力。
“停!”上官雁對着幹屍羣命令了一聲,那些嘶吼的生物才終於停止了。
我擦掉眼淚,雙手護住肚子,從乾屍羣的縫隙裏面艱難的穿越,每次挺着肚子都要過不去了,熤卿總會對我說,“媽媽你放心吧,我沒事!”
我總會對他點點頭,然後盡力的憋着肚子,一點一點的擠過去,那麼窄的縫,估計那種瘦的像骷髏一樣的女生才能側着身子擠過去,可我這麼大的肚子,擠過去的時候都能聽見自己孩子的悶哼生,他閉着眼睛,一臉嚴肅的蹙着眉毛。
經過逸塵身邊的時候,逸塵對我點了點頭,他也已經是滿臉的血跡了,可我現在必須先幫助受傷嚴重的月霦和樂兒。
最後還是卡在了某個地方,似乎過不去了。
“走開!”我用力的推了推乾屍,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哈哈哈哈!沈菱,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上官雁的表情似乎十分痛快!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用盡力氣擠了過去,一邊叮囑樂兒,“樂兒,你別動!”
擠過最後一道縫,我來到了月霦的身邊,“月霦,月霦,你給我堅持住聽見沒有?要不然,我就是白白犧牲了。”
一邊說着,我一邊試着去推開他身邊的乾屍,可是他們太過高大了,我推了半天,竟是紋絲未動。反而這些乾屍,還在輕鬆的用指甲像玩遊戲一樣的割着月霦的身體。
我雙手緊握成拳,卯足了力氣,衝着身邊的乾屍大喊了一聲,“滾開……”
那怒氣將我頭髮上之前洗塵跟我係上去的繩子都給震飛了,可是,乾屍還是沒有動靜。那頭髮散下來遮住了我的臉,我無力的嘆了口氣,“怎麼辦?”
我越是痛苦,上官雁就越是笑的放肆,“休息的差不多了,都給我動起來。一!”
“沈菱!”緊接着是洗塵恐慌的聲音。
可是一切都晚了,隨着上官雁一聲“一”的落下,那些乾屍毫不客氣的擠了過來,我被旁邊的乾屍直接頂在了牆上,一時間我忘記了護住肚子,寶寶立即噴出一口血來。我彷彿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碎了,那鮮血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來,渾身都痛的提不起力氣來,難怪甜點會說都活不下來了,真的好像到了臨死的邊緣了。
我動彈了一下身子,可自己的身體就軟軟的像爛泥巴,根本不受控制。
“走,你快走!”逸塵看着我喊道,他推了推面前的乾屍,卻無濟於事,“菱,你別管我們,快出去!出去!”
我要看着逸塵一口血噴出來,一個勁的顫抖。我想幫他們,可是現在我連自己都幫不了了。
“快走,帶着甜點和樂兒一塊走!”凌軒奄奄一息的看着我,“沈菱,我們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紫宸星人,帶着她們逃走絕對沒有問題,我相信你!”
逸塵也連連點頭,“這裏雖然看着沒有出口,但是我們既然待了那麼久都還沒有窒息,這就代表一定有出口的。不要管我們,我們都不會死,你們先走。”
逸塵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外說這句話。
我一邊聽着,一邊用盡力氣從縫隙裏掙脫出來,我坐在地上歇了口氣。
“快走!”凌軒催促。
我趕緊站起來拉着樂兒的手,試圖將她從縫隙里拉出來,她卻將我放開了,“姐姐,你們走吧,樂兒不想走,不管怎樣樂兒都要陪伴在月霦哥哥的身邊。”
“你和甜點先走!”逸塵威嚴的命令,“沈菱你記住,我的孩子還在你的肚子裏,你趕緊走,若是敢讓鬼子出現半點兒差池,你也活不下去。”
是,我不想走,可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和甜點出事啊,沈媽媽就在前面,找她或許還有希望。
我趕緊再次擠了回去,扶着甜點站了起來,想要帶着她找出口。
“想走?”上官雁冷哼一聲,隨即對乾屍羣命令道,“二!”
“快走!”我的腳還沒有邁開,便聽見逸塵痛苦的吼了一聲。
那些乾屍在上官雁的命令下,全部發力擠壓他們,緊接着我便聽見了無數骨頭碎掉的聲音。我回頭看向逸塵,他的白袍子已經全部被鮮血全部染紅,他連動彈的餘地都沒有,該是多麼痛苦?我將法力集中在那枚戒指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
最後我顫抖着身子,絕望極了,我鬆開了甜點的手,轉身看向上官雁,淚如泉涌,“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