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三還有苦衷?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哥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她又低垂着頭了,兩扇長髮垂下來遮了大半臉頰,只看得到血紅的嘴脣,這模樣大晚上的看見,肯定要嚇死人!
邵一航知道這女孩是人後,立刻從我哥身後出來。
他看着這年輕女孩,冷聲嘲諷道:“裝可憐就不必了,這世上蒼蠅只會叮有縫的臭蛋,你兩條腿撇太開、自己管不住那條縫,自然有蒼蠅來叮,裝什麼純情?”
噗……
我差點血濺三尺,邵一航也是個毒舌啊?!
他之前那副翩翩公子哥兒的俊(娘)秀(炮)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我哥都瞪大了眼睛扭頭看着他,眼裏閃過一絲“刮目相看”的神色。
這女孩的頭埋得更低了。
“叮……”頂層到了。
乖乖,這電梯坐了挺久啊,這種豪華的超高層商住房太高了。
我站在電梯間,透牆上的鋼化玻璃窗往外看去都覺得有些暈高,趕緊躲回我哥身側。
我哥伸手拉着我,看了看左右兩邊,這房子是一梯四戶,但是頂層只有兩戶。
這兩戶是超大面積、內部兩層的豪華高層住房。
據邵一航說,這一套房子的市價大概在三千多萬,他的朋友挺有錢呀,這麼有錢的家庭,有第三者插足,那就離婚唄,分財產都能分到一筆鉅款,何必跳樓自殺這麼極端?
而且……有錢人大多都挺開放啊,不至於一點感情打擊都經受不了。
邵一航之前說這家人狗血得很奇葩,語氣還有些嘲諷,不知道有什麼刷新三觀的故事。
“這邊。”邵一航指了指左手邊那扇大門。
我習慣性的觀察周圍,看到右邊那套房子的防盜門上捆着一把軟軟垂垂的樹枝。
我戳了戳我哥,示意他看向後面那家的大門。
那是柳條,現在北方是冬天,柳樹只剩枝條了,這門上就捆着那麼一把光禿禿的枝條。
這與燈火豪華的樓梯間和密碼鎖防盜門格格不入。
邵一航納悶的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這家住了什麼人?”我哥問道。
邵一航皺眉道:“我怎麼知道,等下問問老齊,看他知不知道。”
大城市裏與鄰居互不認識很正常,我們走到邵一航這位名叫“老齊”的朋友房門前,他按下門鈴,等着裏面的人開門。
我趁此機會偷眼打量了一下低着頭跟着我們的“小三”。
這位小三姑娘看起來像個大學生,臉上那女鬼一般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的稚氣。
大學生當小三,這並不是什麼新聞。
有些是各取所需,有些是玩出火了,等等。
這種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但邵一航那個蒼蠅和蛋的比喻挺貼切的。
裏面厚重的紅木大門拉開,一個頭發亂糟糟、鬍子拉碴的男人站在防盜門後,透過門欄看着我們。
“你行啊你,家裏出這麼大的事,你還能醉生夢死?”邵一航皺眉道。
老齊看起來三十多歲,一副憂鬱藝術家的氣質,他緩緩的說道:“不醉生夢死怎麼辦?我怎麼面對這種——”
話音未落,他看到了我們身後站着的“小三姑娘”。
那一瞬間他身體如同通了電一般猛地一震,眼睛暴突出來,臉色刷白的撲到防盜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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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他啞着嗓子低吼了一聲。
我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開半步。
那位小三姑娘擡起頭,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苦笑:“那個……齊哥,是我……”
老齊的眼神凝滯了幾秒,然後漸漸的平靜下來。
這表情,好像對這個小三也沒多少熱衷吧?
他打開防盜門,說道:“進來說吧……”
屋裏一片狼藉,出事後警官來搜查過,老齊估計也沒有心思整理,東西隨意亂扔,廚房裏一堆盒飯。
“老齊,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慕家兩位大師,他們很厲害,這位姑娘還見過了大長老,你的事情我大概說了下,你再詳細補充一下吧。”邵一航向老齊介紹我倆。
我哥伸手跟老齊握了握手,開門見山的問道:“幾天了?出事的時候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四天了……出事那天是半夜,我們最近在冷戰,就分房睡,我根本不知道她跳下去,黎明時分晨練的大爺看到了報警,我才知道……那時候屍體都已經僵硬了,血都凝結成冰碴子了……”他心有餘悸的說道。
“之前她有沒有反常的跡象?”我哥挑眉問道。
老齊看了一眼那位小三姑娘,小三接口回答道:“……齊夫人經常與我吵架,所以,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