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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賊 - 第702章 兵臨城下字體大小: A+
     

    不得不說,夏侯蘭選擇的出擊時機,恰到好處。

    正好處在氐兵傷亡慘重,士氣低落,已無心繼續衝鋒,準備收兵的一個關鍵點上。河西郡府兵常年在大漠作戰,騎術絲毫不遜『色』於河湟氐人。

    平日裏裝備的武器,也是以弓矢和特製的大橫刀爲主。

    自曹朋發明出覆土燒刃的辦法後,河一工坊的效率獲得極大提高。曹朋呢,雖不在河西郡,可是對河西郡推行的府兵制,卻極爲上心。故而弓矢,大刀,就成爲河西府兵的制式武器。夏侯蘭一聲令下,三千府兵立刻上馬,棄弓執刀,齊聲吶喊,朝着氐人的軍陣,發起決死衝鋒。

    三千鐵騎,呼嘯馳騁。

    大地爲之震顫,更令得氐人心驚膽寒。

    “攔住他!”

    竇茂臉『色』蒼白,嘶聲吼叫。

    不過,他並不是針對府兵衝鋒,而是朝着那個在『亂』軍中,劈波斬浪般,不斷靠近的白馬將軍咆哮……這傢伙太猛了!千軍萬馬之中,恍入無人之境。一杆亮銀槍,一口驚鴻劍,只殺得氐兵血流成河,無人可擋。

    “給我攔住那個漢蠻!”

    隨着竇茂的吼叫,卻見一人從他身後縱馬衝出。

    此人叫楊千萬,原本是百頃氐王,世居仇池。說起來,楊千萬在仇池,三世而居,根基牢固。可不想曹朋開闢西域商路,聯合當時的酒泉太守蘇則,對當地不服歸化的羌氐進行打擊,以保證西域商路的暢通。

    千萬素來不服歸化,不肯聽從命令。

    仇池百頃氐,是酒泉地區頗有實力的一支力量。後來越吉逃離休屠澤,投奔千萬,更使得千萬實力大增。此等情況下,千萬怎可能向漢室低頭。

    原本以爲,蘇則他們會如以前那些官員一樣,和自己進行商議。

    千萬也做好了準備,要狠狠撈一筆好處再說。哪知道,蘇則在後來曹汲的暗中支持下,與張掖郡、武威郡三郡聯手,徵召大軍五萬,橫掃仇池。越吉被當時的徵羌校尉潘璋斬殺,千萬帶着殘部,逃進了河湟。

    對於曹氏,千萬是萬分敵視。

    眼見那白馬將軍殺來,他大吼一聲,縱馬飛馳而去。

    千萬也頗有武力,甚至尤勝當年西羌越吉幾分。可惜投奔竇茂以來,卻始終沒有機會展示。現在,正是大好的機會,若殺得那白馬將軍,日後自己的地位必然提升。懷中一腔憤怒,還有滿腹的野心,前往向趙雲衝去。

    趙雲正殺得興起,驚鴻劍劍芒一閃,一個氐將被斬落馬下。

    剛收回寶劍,就見千萬撲來。

    對於氐人,他也沒什麼話要說,縱馬便衝上去,龍膽槍一顫,撲棱棱幻化出數十道槍影。千萬手持大刀,也是嚇了一跳。正好閃躲,趙雲槍疾馬快,就到了跟前。

    “盤蛇一探!”

    大槍猛然一抖,數十道槍影頓時無蹤。

    那杆龍膽槍,在趙雲的手裏,好像變成了一條巨蟒,呼的騰起撲向千萬。

    沒等千萬反應過來,龍膽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口。

    “你……”

    千萬大叫一聲,便跌落馬下。

    從頭到尾,他甚至沒有看清楚趙雲是如何出招。

    “父親!”

    千萬有兩個兒子,名飛龍、飛虎。兩人都在雙十年紀,生的體格魁梧,力大無窮。眼見着千萬被趙雲所殺,飛龍飛虎齊聲悲呼。二話不說,縱馬衝出,一左一右向趙雲撲來。這兩人人高馬大,氣勢洶洶……

    不過趙雲,卻絲毫不懼,擰槍便刺。

    與此同時,馬雲祿正好將一名氐將斬殺,眼見飛龍飛虎雙戰趙雲,立刻將大槍橫置身前,探手取出弓箭,彎弓搭箭,照準飛虎,刷的就是一箭。

    那飛虎眼中此時只有趙雲,哪裏留意到馬雲祿?

    等他發現冷箭襲來時,已經無法躲避,就聽噗的一聲,一支曹公矢,正中飛虎面門。

    “兄弟……”

    飛龍大叫。

    可這時候,趙雲已經到了跟前。

    龍膽槍吞吐,一抹寒芒掠過,飛龍不敢分心,舉刀相迎。只聽鐺的一聲響,大刀崩開了龍膽槍,卻也震得飛龍腦袋發懵。二馬錯蹬,趙雲反手拽出驚鴻劍,一抹寒光飛過,只聽飛龍慘叫一聲,被驚鴻劍一下子斜劈成兩半。

    說時遲,那時快!

    竇茂都沒有想到,趙雲會如此兇猛,千萬父子三人阻擋,都無法讓他停留半步。

    等到他明白過來時,趙雲已經到了中軍陣前。

    只見他槍挑劍劈,連斬十二名氐將之後,一劍斬斷那杆碗口粗細的大纛。

    伴隨着大纛轟隆倒塌,趙雲大吼一聲:“竇茂,還不受死!”

    雪白的繡花緞子戰袍,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那龍膽槍上,更滴着濃稠鮮血。

    趙雲威風凜凜,猶如殺神一般。

    氐人雖多,卻無人敢靠近半步……

    竇茂又怎敢去招惹趙雲,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而此時,曹朋率部,也殺到了中軍陣前。那杆方天畫戟,如雷神斧鉞,沾染鮮血。昔年虓虎神兵,終又大展神威。曹朋一路殺過來,也算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死於戟下,反正只殺得氐兵,一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竇茂,哪裏走!”

    曹朋見竇茂要跑,怎可能容他逃走?

    獅虎獸希聿聿長嘶咆哮,騰空而起,從一名氐兵的頭上越過。

    曹朋虎目圓睜,畫杆戟舞動,戟雲翻滾。兩名氐將衝上來阻攔,卻被曹朋瞬間斬殺。

    “阿貴,阿貴兵馬何在?”

    這阿貴,也算是個氐王,更是竇茂的心腹。

    他負責壓陣,保護竇茂身後。哪知道,打到了現在,阿貴的兵馬蹤跡皆無。

    “大王,阿貴大王反了?”

    “什麼?”

    “他,他,他……剛纔正撤離戰場。”

    竇茂雖然兇殘,卻不是傻子。

    什麼撤離戰場,肯定是和漢蠻勾結,臨陣倒戈!

    阿貴反了,那其他人呢?

    “李滕,李滕何在?”

    “李滕大王,也已經撤出扎陵湖!”

    “啊呀呀……”

    竇茂不由得氣急攻心,怒吼道:“待我回去之後,必將他二人千刀萬剮。”

    回去?

    現在想回去,可沒有那麼簡單了!

    氐人大軍已經完全潰敗,三萬多人,撤離的撤離,潰逃的潰逃……

    扎陵湖畔,五千曹軍追着近十倍於己的氐人瘋狂砍殺。竇茂心知,大勢已去。

    他怎敢繼續留在這裏,帶着殘兵敗將,就往賜支河首方向逃竄。

    曹朋和趙雲,在『亂』軍中匯合。

    兩人同樣是血染徵袍,但戰意卻絲毫不減。

    “子龍,尚可戰否?”

    趙雲回道:“公子說笑,此等烏合之衆,又怎可能消磨俺家力氣?”

    “既然如此,咱們繼續追殺……

    子龍,咱們比一比,看誰殺的氐將多。若子龍勝了,便是我飛駝軍之王。”

    趙雲聞聽大喜,“公子既然開口,趙雲焉敢不從?”

    兩人說罷,折身復又殺入『亂』軍之中。

    這一次,勿論是孫紹文武,還是馬雲祿,都悄然落後三十步距離,不在緊隨兩人。

    曹朋和趙雲,猶如兩頭猛虎衝入羊羣之中。

    一槍一戟,掀起了漫天血雨……

    竇茂而今已是心驚膽寒,根本不敢回頭看。

    眼見着就要脫離戰場,忽聽前方駝鈴陣陣。擡頭看去,就見一個彪形大漢,跨坐一頭白駱駝,正朝他飛馳而來。那大漢身披重甲,掌中一根沉甸甸,黑漆漆,足有嬰兒拳頭粗細的鐵蒺藜骨朵,怕份量在百斤靠上。

    “氐酋哪裏走?可問過你家沙摩柯大爺?”

    聲如巨雷,震得人耳膜發麻。

    不等話音落下,那白駝已經到了跟前。沙摩柯本是奉命從右側突擊,不想卻遇到一幫子竇茂的死忠。一羣不怕死的氐人,拖住了沙摩柯腳步,雖然被沙摩柯最終誅殺殆盡,可是卻錯過了衝擊中軍的最佳時機。

    等到沙摩柯從『亂』軍中殺出的時候,竇茂中軍已經潰敗。

    憋了一肚子火氣的沙摩柯,正不知該如何發泄。就見一個矮粗的氐人,衣着華麗,在一羣氐人簇擁下逃跑。沙摩柯不認得竇茂,但看衣着,至少也是個氐酋的角『色』。沒能撈到大便宜的沙摩柯,怎可能放過竇茂。

    他來到竇茂跟前,二話不說,鐵蒺藜骨朵掛着風聲呼的就砸落下來。

    竇茂匆忙間,擺刀相應。

    卻聽咔嚓一聲,那口百鍊鋼刀,被沙摩柯一棍砸斷。鐵蒺藜骨朵夾帶萬鈞之力,猶如泰山壓頂,其勢絲毫不減。竇茂想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啊的一聲慘叫,被沙摩柯一棍子連人帶馬,砸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忒不經打!”

    沙摩柯殺了竇茂,胸中怒氣稍減。

    可這時候,那些竇茂的親隨卻傻了眼……

    “大王死了……大王被漢蠻殺死了!”

    有人發出了驚呼之聲,沙摩柯一怔,朝着地上那一攤子模糊血肉看去。

    “這矮貨,就是竇茂?”

    “正是!”

    氐人膽戰心驚的回答。

    剎那間,沙摩柯抑鬱的心情,完全緩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燦爛的陽光。

    “哈,竇茂被我打死了……公子,沙沙這次,可算得上首功……我要升官了!”

    建安十四年七月中,伴隨着北疆戰事告以段落,河湟之戰也隨之平靖。

    竇茂戰死,令氐人大『亂』。

    諸多氐王齊聚賜支河首,與德高望重的李滕商議對策。

    李滕,便是當日馬謖把書信託付的那位氐人老者。說起來,李滕在氐人當中的聲望不低,而且年紀又長,本應該是氐王候選人。但由於李滕仰慕中原文化,提倡與漢人和平相處等懷柔政策,令不少氐人反感。

    時漢室朝綱不振,董卓方死,諸侯林立。

    許多氐人認爲,應該趁此機會,打擊漢蠻,掠奪人口,其中尤以竇茂最爲強硬。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李滕決定退讓,纔有了竇茂接掌氐王。

    但是,隨着曹魏崛起,西北大治。

    許多親漢的氐人,漸漸在李滕身邊凝聚成一股力量。

    扎陵湖一戰,曹軍以少勝多,斬殺竇茂,也使得那些強硬派份子的力量,大大減弱。李滕趁勢而起,在賜支河首召集各部落氐王,商議對策。

    “我絕不同意,投降漢蠻!”

    大帳之中,一個魁梧的氐王怒聲咆哮。

    “河湟是胡天賜予我們的土地,我不反對與漢蠻議和,但絕不屈膝投降。”

    李滕捻着白鬚,看着那氐王,卻不言語。

    “治多元,現在不是漢蠻與我們議和,而是我們輸了……那曹閻王提出了要求,要我們與曹休請降。如果不投降的話,他不介意繼續大開殺戒。

    漢蠻有句俗話: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們今日投降,並不是永世臣服……如果不投降,我們就要面臨滅亡的厄運,與其如此,倒不如暫時低頭,積蓄力量,將來也可以捲土重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就不信,漢蠻能一直強盛下去……”

    說話的,名叫阿貴,原本也是個強硬派。

    可不知爲什麼,在扎陵湖之戰的時候,他坐鎮後軍,卻突然撤離戰場。

    故而,其部曲保存完整,手裏尚有近萬兵馬。

    李滕看了阿貴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阿貴,若非你臨陣退縮,何以有扎陵湖之敗?”

    治多元大怒,手指阿貴破口大罵。

    阿貴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那目光也隨之變得陰鷙起來,冷冷道:“若我當時也折在扎陵湖,只怕漢蠻的兵馬,已經血洗了賜支河首。我那不是退縮,我那是保留元氣。”

    “你就是貪生怕死,枉費大王對你信任。”

    “治多元,我們現在是討論未來,你要是不服,等漢蠻走了,咱們不妨再來討論。”

    “我決不投降,你們要投降只管投降好了,我誓死也要守護,胡天賜予我們的榮耀。”

    治多元說完,扭頭就走。

    阿貴臉『色』鐵青,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阿貴王,治多元如此,恐怕會進一步激怒曹閻王,爲我們帶來更大的災難。

    他是一位勇士,可惜卻不曉天時,枉費了阿貴王的苦心。”

    “滕王,有何見教?”

    “我老了,談什麼見教?

    這賜支河首的未來,屬於你阿貴王和治多元。只是他現在這態度……

    對了,漢軍距離賜支河首,不過百里之遙。

    我想請阿貴王你辛苦一趟,去見那位曹都尉,儘快平息了戰事,如何?”

    誰先和曹軍接觸,誰就能取得先機。

    如果得到了曹軍的支持,就能成爲新一任的氐王。

    阿貴內心裏,對這氐王的位子,也是垂涎三尺。不過礙於李滕的威望,他也不好站出來爭奪。但李滕現在表明了,他不會擔任氐王的職務,豈不是說……

    阿貴,心花怒放。

    “那我立刻就去準備。”

    “阿貴王,你和曹都尉商議,我認爲並無太多的難處。

    只是,治多元那邊……始終是一個隱患。若不能說服他,這賜支河首就不得寧靜。依我看,你最好能勸勸他,畢竟治多元的威望,也不差。”

    阿貴眼中,殺機一閃。

    “我自會勸說治多元改變主意。”

    阿貴起身告辭,各部落氐王也紛紛離去。

    “阿爹,爲何又要相讓?”

    李滕的兒子名叫李駒,年逾四旬。

    等阿貴那些人走了,他立刻上前抱怨道:“以前竇茂兇殘勢大,阿爹相讓氐王,兒子可以理解。可現在,竇茂死了……賜支河首諸王之中,阿爹實力最強,是最合適的氐王人選。但爲何又要讓那阿貴接手?”

    李滕聞聽,頓時笑了。

    “放心,阿貴他當不上氐王。”

    “他若是得了曹都尉的支持,怎就當不上氐王?”

    李滕冷冷一笑,“曹都尉的支持,無關緊要,緊要的是曹閻王支持誰。

    別看曹都尉日後主持河湟事務,更是曹閻王的兄長。

    可你還記得,上次竇茂派人和曹都尉接觸時,曹都尉是怎麼回覆?

    他雖然是曹閻王的兄長,卻奈何不得曹閻王的行動。

    真正在河湟能夠做主的人,是曹閻王。說穿了,這河湟之戰打到現在,曹閻王遲遲不肯和咱們接觸,就是爲了給曹都尉一個面子。所以曹閻王的建議,才最關鍵。得不到曹閻王點頭,他阿貴能當上氐王?

    哈,笑話!

    而且依我看,他這次去和曹都尉接觸,也是有去無回。

    趁這個機會,你要想盡辦法,和曹閻王接觸,取得他的支持……阿爹年紀大了,對這氐王也沒什麼興趣。倒是你,如果得了曹閻王點頭,就算當不上氐王,也能和燒當老羌的柯吾一般,飛黃騰達,成就無限。”

    李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南鄭,因鄭人南奔而得名。

    公元前770年,居住在華陰地區的鄭人,爲躲避犬戎迫害,而逃往漢中,從此定居下來。因與秦人有鄉黨之誼,於是取名南鄭。秦武公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687年,置縣。

    南鄭是漢中郡的郡治所在,自張魯在此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權之後,一直極爲平穩。

    漢中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故而張魯只需要盯住西川的劉璋,既可以穩定發展。

    而且,漢中又是西川通往八百里秦川必經之路,故而貿易往來也頗爲繁榮。

    前幾年,隨着曹魏加大與西川的經濟往來,漢中也大獲其利。

    然則從去年開始,西北局勢突然緊張,而西川經濟糜爛,物價飛漲,極大程度的影響到了漢中的發展。張魯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堅守漢中一地,保護他五斗米教的政權。

    天已經晚了!

    靡靡細雨落下,爲南鄭平添幾分惆悵。

    西川兵馬一直在調動,但是卻始終未對漢中發動攻擊。

    就見川軍在白水關進進出出,漸漸的也讓張魯放鬆了警惕。不過,他並沒有讓閻圃撤兵,依舊使他駐守沔陽。同時,他又命張衛加強對武都的監視,時刻留意曹軍動向。

    曹軍自佔領武都之後,源源不斷的從關中調遣兵馬,進駐武都郡。

    先是張郃所部進駐河池,隨後有許儀所部,出散關攻取故道……緊跟着,南部都尉郝昭命新任戎丘都尉竇虎,也就是京兆郡郡丞竇蘭之子,偷襲沮縣得手,徹底將武都控制在手中。張衛憑藉陽平關地理位置,堅守不出。但是面對曹軍頻繁的調動,張衛也頗爲緊張,不斷向張魯求援。

    問題在於,漢中可以調動的兵馬就那麼多。

    閻圃帶走兩萬駐守沔陽,而張衛也帶走了三萬兵馬。

    而今南鄭已經兵力空虛,甚至不足八千守軍。張魯即便是有心增援,也無兵可派。

    只好不斷勸慰張衛,陽平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你不必急於收復武都,只要死守陽平關即可……同時,張魯有派人向湟中求取援兵。可惜,隨着河湟戰事拉開序幕,湟中羌人,噤若寒蟬。

    滕子京的白馬羌,在朱圉山被郝昭打得丟盔卸甲,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參狼羌則派兵往西傾山支援郭就,手中兵馬所剩不多。

    郭就在蘇則和燒當老羌聯手攻擊下,雖有參狼羌的幫助,也是岌岌可危。

    參狼羌部落豪帥,而今也是非常後悔!

    朱圉山已經吃了虧,知道了曹軍的厲害。馬超現在被困陽城,眼看着早晚一死,滕子京聰明的很,集中兵力,守住他的地盤,死活不肯再出頭。偏偏他不受教訓,反而要支援郭就。那郭就的閨女,就是滕子京的老婆。滕子京連自己老丈人都不管,他卻要冒頭出來。結果卻是……

    一旦郭就戰敗,參狼羌必將遭受曹軍最爲酷戾的報復。

    曹朋在河湟乾的事情,湟中早已經傳開。

    湟中援兵已經無望,唯有靠自己堅守。張魯此時,也頗爲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繼續堅守漢中?

    亦或者……

    這念頭一生出來,就再也無法息止。

    這幾日來,張魯就一直在考慮這麼一件事情……

    心情很煩躁,張魯已無心繼續誦讀黃庭,便走出靜室,想要回房歇息。

    忽然間,只聽得外面一陣喧譁『騷』『亂』。

    聲音是從府外傳來,張魯一蹙眉,忙向前院走去。

    “發生了什麼事?城裏何故『騷』『亂』?”

    “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楊主簿,楊主簿反了……他開啓城門,縱曹軍入城,正朝府衙而來。”

    “胡說!”

    張魯聞聽,勃然大怒。

    楊主簿,名叫楊松,是他極爲信賴的謀士。

    “曹軍怎會出現在這裏?你定是看錯了……”

    “沒有,主公,我沒有看錯,真的是楊主簿反了。剛纔,他讓人打開城門,曹軍蜂擁入城。匆忙之中,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曹軍,反正已被控制住了城門。”

    “不可能!”

    張魯大怒,“曹軍,怎可能無聲無息來到漢中?莫非他們有神仙相助,從天而降不成?”

    是啊,曹軍怎會出現在南鄭?

    張魯當然不肯相信,拔出寶劍,將那人一劍砍翻。

    “『亂』我軍心,動搖士氣,殺無赦!”

    就在這時候,張鬆的老管家跌跌撞撞跑到了跟前,“主公,大事不好……楊松帶着一羣曹軍,已經抵達門外,正要發動攻擊。”

    “我不信,我不信!”

    張魯的腦袋,此時已『亂』成了一鍋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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