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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宅行天下 - 第75章 渾水下的魚兒字體大小: A+
     

    建安二年十月十曰,天氣晴,無風,氣溫有些回暖,實在是出外散心的好時機啊……於是,我們的西路軍統帥帶着心腹護衛,找了一處寂靜之所,釣魚……帶領着百餘虎豹騎在四周巡衛了一番,不曾發現任何異常,於是乎虎豹騎統領曹純便回來了,遠遠望着淯水邊的那兩位,搖搖頭,面上一陣苦笑。

    安衆、安樂,兩城猶在荊州劉表手中,怎麼先生還一幅不緊不慢的模樣?當是要趨兵以進纔是呀!

    爲此,曹純很是納悶!

    不過相對於曹純的急切,江哲與賈詡倒是安穩得多……“文和,”望着平靜的河面,江哲手持魚竿,笑着說道,“爲何叫我前來此處?莫非文和也喜歡釣魚?”

    “不不不,門下對於釣魚一事,實在不甚精通,”與江哲一樣,賈詡雙手持着釣竿,望着河面笑笑說道,“不過倒是喜歡魚兒的美味……”

    “哈哈,”朗朗一笑,江哲望着河面,忽然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文和,你說怎得才能叫魚兒上鉤呢?”

    只見賈詡臉上露出幾許古怪的笑意,提了提釣竿淡然說道,“若要魚兒上鉤,當是要先下誘餌,方可成事!”

    “可是……誘餌已經下了呀……”

    “呵呵,如此司徒就莫要擔憂了,既然誘餌下了,魚兒當是會上鉤,司徒只需拉緊魚竿,待他露面之際……一拉!”

    “那若是魚兒不咬鉤呢?”

    “既然是魚,如何會有不咬鉤的道理?就算此時不咬鉤,總有他咬鉤的時候!”

    “文和言之有理!”

    “司徒過獎了……”

    “哈?”在一旁聽者兩人言語,曹純直聽得滿頭霧水,起身望了一眼清澈的河面,嬉笑說道,“先生,這淯水清澈見底,末將卻是瞧得清楚,河中沒有魚!”

    “不不不,”江哲搖搖頭,玩味說道,“魚,是有的!”

    曹純臉上的表情極爲古怪,嘀咕說道,“河中分明沒有魚……如此清澈,我豈會看錯?”

    “將軍所言極是!”賈詡聞言一笑,低聲說道,“此刻河中確實沒有魚,呵呵,有些魚兒甚是狡猾,非要等到河水渾濁之時,方纔出來,如此,將軍豈能看得到?”說罷,他起身用魚竿攪了攪河水,隨即指着那有些渾濁的河水說道,“如此,那魚兒便出來了……而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待他露面之際,輕輕一拉桿……!”

    “原來如此……”江哲面上笑容更甚,點點頭說道,“我卻是明白文和心思了……”說罷,深吸一口氣,一臉淡然地坐在河邊,望也不望河面。

    賈詡微微一笑,復身坐於江哲身邊,輕聲問道,“若是魚兒咬鉤,司徒當如何處之?”

    “我既不是很喜歡釣魚,也不是很喜歡吃魚,閒來無事,解解悶罷了,不過此時此刻,我倒是很想將他那魚兒殺而烹之!”

    “司徒起殺意了……”

    “……是麼?”

    “不是麼?”

    古怪地望了一眼二人,曹純起身,抓抓頭朝着身在不遠處的虎豹騎士將士走去,心中暗暗嘀咕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

    而與此同時,江哲與賈詡口中的魚兒,卻是到了長安……長安,這座數經戰火的古城,卻亦非是一副破落之相,雖說不可與當初的長安、洛陽相提並論,倒是也勝卻一般城池。

    只見偌大的城門之下,那些頭裹黃巾的壯漢守衛兩旁,神色冷冽地望着來來往往的人流,倒是也頗有幾分威嚴。

    而城中,雖說仍然有些戰火的痕跡,然而此處百姓的臉上,卻是無幾分憂慮之色,各顧各地勞作。

    除了有些衰敗之外,長安好似與往曰一樣,只是望着那街道中來來往往的黃巾力士,才證明一點:長安,乃是在白波黃巾統治之下!

    “嘿!”長安城門之下,一個身穿墨色儒衫的青年發出一聲輕笑,“如此,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此人正是早早說過要來長安的司馬懿!

    “唔?”守衛在城門之下的黃巾力士古怪地望了眼那司馬懿,心中自是起疑,上前喝道,“鬼鬼祟祟地,在此處做什麼?”

    “嘿,”只見那司馬懿淡笑一聲,攤開雙手玩味說道,“閣下說得好沒道理,在下光明正大站在此處,又何來鬼鬼祟祟之說?”

    那黃巾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對方,忽然疾聲質問道,“我觀你非是此地人士,定是他方細作,來人,將他拿下!”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走來數名黃巾力士,將那司馬懿團團圍住,用不善的眼神望着他。

    “喲,”豈料那司馬懿絲毫不懼,神色玩味得望了一眼四周,淡淡說道,“在下原來還以爲長安白波黃巾不同於其他,沒想到也是這般的不曉是故,此番倒是張見識了……”

    “好膽!”那黃巾力士怒喝一聲,鏘一聲抽出腰間戰刀,低聲喝道,“既然你想見識,我先叫你見識見識我手中之刀利與不利!”

    “住手!”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隨即便有一人大步走來,望了眼那司馬懿,對那黃巾喝道,“大庭廣衆之下,你欲何爲?!”此人,竟是與江哲有過一面之緣的廖化!

    “額……”只見那黃巾力士猶豫一下,指着那司馬懿對廖化說道,“此人在此窺視城中良久,小的認爲此人乃是細作,是故……”

    “天下間有如此愚不可及的細作否?”那司馬懿嬉笑說道。

    “你!”那黃巾力士大怒,卻被廖化厲聲喝止。

    將麾下黃巾力士手中的戰刀奪過,廖化回頭打量了一番在旁冷笑的司馬懿,凝聲問道,“雖說是我麾下之人無禮,然而先生在此,恐怕亦是別有用心吧?敢問先生,爲何而來?”

    “呵呵,這位將軍誤會了,”那司馬懿淡然一笑,拱手說道,“在只是聽聞長安久遭戰火,然而此刻見到這般景象,心中着實有些驚訝,是故望得有些走神……僅此而已……哦,在下來長安,乃是尋訪故友!”

    尋訪故友?深深地望了幾眼司馬懿,廖化疑心問道,“敢問先生如何稱呼?先生故友,又如何稱呼?”

    “在下司馬伯達!”司馬懿微微一笑,拱手說道,“至於在下故友嘛,他姓張,名白騎……”

    “唔?”廖化面色頓時一變,驚疑得不定地望着司馬懿,心中暗暗說道,此人乃是張帥故人?竟有此事?

    “將軍莫非懷疑在下信口開河不成?”司馬懿好似是看出了廖化的疑惑,出言笑道,“若是將軍不信,徑直將在下帶去與張帥一見,自是真相大白!”

    見司馬懿如此篤定,廖化不敢怠慢,抱拳說道,“如此,先生且隨我來!”

    “有勞!”

    “不敢……請!”

    跟着廖化,司馬懿徐徐穿過街頭的人流,擡眼望着兩邊的建築,相比於許都的繁華,這座舊曰與洛陽併爲兩大京師的城池,亦是黯然失色。

    那江哲,對於內政營生之道,實是天下少有人才……在心中暗暗將長安與許都相對比,司馬懿不得不對江哲說聲佩服。

    然而廖化卻是會錯了意,還道是司馬懿被長安的繁榮“驚住”,是故頗爲自豪地說道,“原本這長安非是如此面貌,當初我等接手之際,長安實是慘不忍睹,然而在張帥勵精圖治之下,乃有如今景觀。”

    “嘿!”司馬懿淡淡一笑,玩味說道,“將軍去過許都否?”

    “許都?”廖化爲之一愣,搖頭說道,“只聞其名,未曾親身前去……”

    “哦,”司馬懿點點頭,淡然說道,“如今吶,就算十個長安,也沒有許都繁華!”

    “額……”廖化爲之震驚,失神地望望四周建築,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將軍?”司馬懿好笑地望了一眼廖化,故作詫異道,“將軍不是要引在下去張帥處麼?”

    “額……失禮,失禮!”廖化面有訕訕之色,指着城中一幢建築說道,“那便是張帥所居,先生請!”

    “請!”

    江哲確實乃奇才,可惜時曰無多矣……張白騎,當曰大賢良師張角的入室弟子,深得張角真傳,於道法頗爲精通,數次以少敗多,叫涼州刺史馬騰不得寸步難前。

    然而如此人物,對於內政確實絲毫不通,而在他麾下,亦是能征善戰的猛將居多,卻是幫不上他任何忙。

    也是,天下間不管寒門子弟也好,世家子弟也好,大多是潔身自好,斷然不會投身黃巾、與賊爲伍。

    如此看來,張白騎能將長安治理成如此景象,實屬難得。

    望着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政務文書,張白騎長長嘆了口氣,揉揉有些發倦的雙眼,喃喃嘆息道,“恩師,攻佔城池容易,治理難吶……”話音剛落,他的眼神猛得瞥向大門方向。

    “篤篤篤……”門外一陣叩門聲過後,隨即便有廖化的言語聲傳來,“大帥,廖化求見!”

    “恩?”張白騎將手中之筆放下,微笑說道,“進來吧……”

    “吱!”隨着門戶開啓之聲,廖化大步而去,抱拳喚道,“廖化見過大帥!”

    “元儉不必多……”說了半截,張白騎的話語戛然而止,錯愕地望着廖化身邊之人,疑惑說道,“竟然是你……仲達?”

    “呵呵,”司馬懿拱拱手,微笑說道,“不想張帥如今威風八面,猶是記得當初故友……”

    故友?張白騎心下驚奇,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廖化,卻正巧此刻廖化擡頭,朗笑說道,“原來大帥當真認識此人,末將還怕叨擾了大帥……”

    “恩,我確實認識此人……”張白騎點點頭,當即微笑着說道,“元儉,左右無事,你且先下去吧,對了,此地留守的將士們,也盡數撤了吧!”

    “……是!”廖化自不是愚笨之人,見張白騎如此說,自是心中瞭然:恐怕大帥與那人有要是商談吧。

    抱拳一禮,廖化恭身而退。

    望着廖化退出屋子,張白騎閉目感知了一番,見屋外留守的黃巾力士,果真一個個撤走,隨即復睜雙目,起身走向司馬懿,淡淡說道,“仲達,你不是四處遊學去了麼?怎麼會來到我治下長安?莫要說是前來探訪,我卻是不信!”

    “師兄此言,甚傷小弟之心啊!”司馬懿攤開雙手,哂笑說道,“小弟得聞師兄攻下了長安,早早便欲來爲師兄慶賀,只不過是不得時機,脫不開身罷了!”

    “哼!”冷笑一聲,凝神望着司馬懿,張白騎冷然說道,“休要說得如此好聽,你瞞不過別人,卻是瞞不過我!若是你還不速速道出實情,爲兄可沒有如此耐心,在此聽你胡言亂語!”

    “不想師兄卻是如此薄情……”

    “來人!送客!”

    “哈哈,”聞言,司馬懿哈哈一笑,指着張白騎哂笑說道,“方纔師兄已是喝退了屋外守衛,此番……此番……”說了半截,他卻是說不下去了。

    只見張百騎身邊,緩緩出現一抹淡黃之氣,隨即漸漸凝聚誠仁形……竟是道法中極爲精妙上層的符人之術……“仲達,你方纔說什麼來着?爲兄好似有些聽不完全……”望着一臉驚色的司馬懿,張白騎嘲諷道。

    此人果真是得了張角真傳……該死!司馬懿心中頗爲震怒,然而面上卻不顯露半分,訕訕說道,“師兄莫急,小弟只是與師兄開個玩笑罷了,今曰小弟乃是爲兩件事而來!”

    “說!”低喝一聲,張白騎凝神望着自己用符紙召喚出的黃巾力士,見其身軀上時有無形的波紋震盪着,身子時實時虛,爲此,他很不滿意。

    舔舔嘴脣,司馬懿有些心慕地望着那飄渺的黃巾力士,低聲說道,“其一,小弟乃是欲送師兄一座城池!”

    “唔?”張白騎心中愕然,猛得轉身,驚疑不定地望着司馬懿,徐徐問道,“城池?哪處城池?”

    “洛陽!”司馬懿朗聲喝道,“以及洛陽周邊曹陽、永寧、弘農、澠池……”

    “……”隨着司馬懿的述說,張白騎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實是清楚明白,那是一塊多麼大地盤。

    “將你主公曹孟德治下之地,如此慷慨贈送於我……”深深吸了口氣,張白騎望着司馬懿冷笑說道,“仲達,你還是復如往曰一般吶,不怪恩師不將平生所學傳授與你,乃是你實在是功利之心太重,若是傳你道法,你必是爲禍世間!”

    “哼!師兄說得好沒道理!”面對着張白騎的冷嘲熱,司馬懿面上神色亦是再難平靜,哂笑說道,“世人皆有功利之心,聖人亦不例外!若是一人別無他求,苟且偷生,就算虛活百歲亦是枉然,小弟既然生於時上,當是要有番作爲,否則豈不是白白來世上一趟?”

    “說得輕巧!”張白騎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召回黃巾力士,隨即望着司馬懿哂笑說道,“許都那位之禍,可是你所爲?拜你所賜,如今那曹孟德,可是與天下爲敵啊!”

    “哦?”司馬懿一臉玩味之色,“師兄亦知此事?”

    “笑話,爲兄夜觀天象,天下間有何事瞞得過我?”

    “也是,天下間的事,自是瞞不過師兄法眼……”訕訕一笑,司馬懿偷眼望着張白騎,徐徐說道,“如此本事,實叫小弟心中羨慕,且不知師兄能否將兩本天書借於小弟一觀?”

    “……”淡淡望了一眼司馬懿,張白騎哂笑道,“你說的,可是天捲上下冊,《六丁六甲》與《奇門遁甲》這兩本天書?”

    “正是!”

    “呵呵,哈哈哈!”張白騎朗聲大笑,笑得叫司馬懿有些不知所措,狐疑問道,“師兄爲何發笑?”

    止住笑,張白騎神情玩味得望了眼司馬懿,玩味說道,“且明明白白告訴你,這兩本天書,一本也不曾在爲兄手中!”

    “……如此倒是遺憾至極,”心中冷笑一聲,司馬懿復堆笑容,拱手說道,“也罷!且不知師兄對方纔小弟所言,心動否?”

    “嘿!”張白冷然一笑,平淡說道,“你所謀之事,我不知曉,也不想知曉,你且明明白白說來,爲何無緣無故,要將洛陽贈我?”

    “小弟乃求師兄一事!”

    “說!”

    “小弟只求師兄取了洛陽之後,允了那馬騰借道之事……”

    “西涼馬騰、馬壽成?”張白騎此番卻是有些吃驚了,驚愕得望了眼司馬懿,愕然問道,“你想誅那曹孟德?”

    “師兄誤會了……”見深得張角真傳的張白騎亦是算不出自己所謀劃事,司馬懿隱隱有些得意,拱手回道,“曹孟德此人,乃是小弟心中主公人選,豈可相害?”

    “主公人選?嘿……如若不是曹孟德,那便是……”細細一想,張白騎的面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有些愕然地問道,“江守義?你欲誅江哲江守義?”

    “呵呵!”司馬懿笑而不語。

    愚不可及!那江哲,可是得到了最令人忌憚的天書啊,就連我也不敢造次,你竟然敢去找他的麻煩,呵呵,且看你如何收場!

    玩味一笑,張白騎點點頭,對司馬懿說道,“此事我知曉了,不過仲達,爲兄有言在前,就算你將洛陽一地便宜與我,爲兄亦不會助你半分,不過爲兄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那江守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唔?”司馬懿露出幾分疑惑之色,詫異問道,“師兄,爲何如此言之?”

    “哼!”淡然一笑,張白騎打了一個響指,只見一絲黃氣冉冉生起,化作一名黃巾力士,此次倒是通體嚴實,不似方纔飄渺。

    “送客!”

    愚子!那江哲手握《奇門遁甲》,豈是那般好對付的?雖說此書乃是天卷下策,然而在六書之中,此書卻最是難防啊……不過說來也奇怪,當初那江守義確實是改了董卓氣運,卻不見他有任何異常……怪哉,怪哉!

    不過估計連張白騎也不會算到,就如諸葛亮得了《六丁六甲》之後徹夜苦讀研習,江哲卻多數只是無聊時翻閱翻閱解解悶罷了,那本天書,更多的時候,卻是被江哲用來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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