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織的話語纔出口,千乘寺便深深看她,眉眼裏,一派清冷。
不過,他沒有逆她的意,把她放了下來,看着她赤着雙腳走向千乘默。後者長臂一環把她扣入懷裏,對着他便一聲淡笑:“大哥,謝了。”
“把事情處理好。”千乘寺神色淡薄,眼底更是波瀾不驚,對俞秋織的決擇竟也絲毫不見生氣模樣。
“我知道了。”千乘默答話,目前他上了車。
唐飛此刻也走了出來,對他恭敬地點了一下頭,那深邃的眉眼,不着痕跡地從俞秋織的臉頰掠過,隨即上了駕座驅車離開。
那個男人,態度謙和,那雙眸,卻深得像海,只怕認識的時日再久,也還是無法探究得進去他的心思吧?
以唐家這三兄弟,她不熟,卻也不陌生。
他們從小便與千乘家的三兄弟一起生活,但唐家的兄弟都以侍奉千乘家兄弟爲自己人生的主要目標……所以,除了他們認定的那個主子以外,其餘人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甚至,他們不會聽令於千乘家其他任何的成員!
表面上的恭敬卻還是有的。
誠如唐飛對千乘默的恭謹卻不卑不亢——
“我都不知道原來有這興趣!”察覺到俞秋織的雙瞳注視着千乘寺車輛遠行的認真態度,千乘默一聲低嘲:“勾-引我三弟失敗便又想搭上我大哥麼?”
“若不是你所作所爲,我會與他們產生交集麼?”俞秋織不答反問。
言語間,理所當然的意味頗濃。
千乘默的指尖往她的頸窩便是一掐,聲音陰森冷酷:“如此說來,你是怪我了?”
喉嚨被卡着,俞秋織答不上話,一雙水靈的眸,卻膠上千乘默那暗色的瞳。
火花在空氣中四濺。
“我看你這個女人就應該被三個男人好好教訓一下,否則都學不乖!”她那倔強的目光令千乘默的指尖一鬆,讓她重獲了自由呼吸。
“咳……”俞秋織輕咳,身子半躬欲蹲入地面。
許是衣領太過寬鬆,又或者是因爲鑑於男人此刻正居高臨下地注視着,所以她那玲瓏的身子,曲線若隱若現。
除了千乘寺的外套以外,她身上再無寸縷。陽光下,可見她露在外面的半截玉-腿上,青紫於痕分外明顯。
很自然地,千乘寺的話便入了他的腦中:差一秒,她便被毀了!
他指尖遽地一揪女子衣領把她推往車子邊沿壓制着,聲音冷寒:“俞秋織,剛纔他們都摸你哪裏了?你沒被他們插吧?”
質問得理所當然。
俞秋織的臉色一黯,怒極反笑:“此事與二少爺你有何關係?既然陶小姐已經原諒你,那麼我之前弄得你們不愉快的罪過也可以兩訖了吧?既然如此,以後便請二少爺不要再對我諸多糾纏。於是,我的私-生活怎樣也輪不到你來管!”
“你現在是在對我下命令嗎?”千乘默冷眼看她,貼着她的堅實胸-膛往她的柔-軟位置推進。
力量是適中的,但因她沒穿內-衣,彼此的肌-膚摩-擦,便好像擦槍走火一樣變得熱烈起來!
這種感覺,與剛纔被那些男人強迫時候完全不同。雖然也覺得羞-辱,卻沒有絲毫的噁心——
可是,她瘋了嗎,爲什麼要容忍他這樣的亂來?
俞秋織咬牙,眉眼對上男人陰沉的臉,一字一頓,道:“我不過是向二少爺提個建議罷了,二少爺請不要忘記,今天我會差點遭人殲-辱,最大的原因是由你而起!”
她想,憑此來搏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同情,讓她恢復自由。
豈料,千乘默只是輕嗤一聲,笑得如同狐狸一樣狡黠:“你錯了,張玉會找上你,那是因爲她妹妹恨你,在雲來酒店的宴會現場裏絆了你一腳,所以遭到了張氏倒塌,張家破產的打擊。現在張家被毀了,最大的原因是因爲你。”
“你說謊!”俞秋織爲他這樣的強詞奪理而氣得身子顫抖:“千乘默,明明是你對他們動的手!”
“我對他們動手那可是因爲你,你說你怎麼能狠心拋下我呢?”千乘默的大掌,一寸一寸地往着她粉臉的肌-膚爬攀而上:“俞秋織,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你,那便不是我與翦瞳和好了,你便能抽身離開的!”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並且給了她這樣的致命打擊:他還沒有玩膩,不願意放開!
“到底我哪裏做得不好,讓你如此怨恨了?”俞秋織悲愴一笑,眼裏早已經乾涸的淚水漸漸積聚了起來:“千乘默,告訴我,讓我死個明白也好!”
“沒什麼,不過就是你太過自信與自負了,我看不慣。再說了,你本是我雅苑居的人,如今專門侍候我一人不好麼?再說了,我與瞳瞳之間的那條裂隙,你以爲真的彌補得了嗎?”千乘默笑得沒心沒肺:“所以,在我沒有膩以前,你都得按照我的意願去過活。”
俞秋織的雙掌握成了拳頭,緊緊的,想往他臉頰揍過去!
不過,最終她並沒有那樣做。
淺淡地笑了笑,她纖細的雙臂忽然往着千乘默的脖子一搭,柔美的小臉靠近,那眼底,一片魅惑之色:“既然二少爺想玩,我陪就是了。”
順從着他,做那種讓他厭惡的女子。
然後,讓這些厭惡一直累加,直到他覺得煩膩,然後拋棄——
她堅信,只要有恆心,她會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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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織是被千乘默直接帶回他所居住的樓層。
一路進入客廳乃至上樓過程,他們都是衆所矚目的焦點。不僅因爲她身上穿着那身服飾,更因她的手,是一直都被千乘默握着的。
經過客廳的時候,馬秀真甚至攔着他們問了怎麼回事,被千乘默一句“是我挑中的她”便搪塞了去。
俞秋織不曉得這個男人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心裏一片茫然,直到進入他的所居住好偌大客廳內,他把她往着沙發一丟以後,才輕咒了一句“瘋子”。
此刻,女子纖細的身子正巧從房間推門走了出來,看到他們以後,她錯愕地瞪大眼睛,盯着男人道:“默,這是怎麼回事?”
“瞳瞳,你不是說暫時不考慮結婚的事情嗎?”千乘默倒是開門見山,言語淡淡:“往後,她負責留在這裏照料我們的飲食起居,當然……還包括滿足我的需要!”
陶翦瞳臉色驟然一變,雙肩輕顫。
俞秋織亦然。
鑑於往日千乘默對陶翦瞳的那種憐愛,這種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從千乘默口中說出來的,可是……這世上大概沒有能夠倒回去的時光,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的!
“爲什麼?”良久,陶翦瞳才問出這樣幾個字:“默,告訴我爲什麼?”
“各取所需。”千乘默轉身,徑自走向吧檯前沿取了酒瓶,倒了半杯紅酒走回沙發落座:“你安心吧,她依舊還是那個侍奉我們的專屬女傭,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她是專門伺候我們的人,你可以隨意支配,方便你工作。反正這屋子的房間不少,多住她一個不多。”
他的屋子,是兩廳五房的,除了客廳以外用餐的餐廳以外,便是主人房、書房、廚房與兩間客房了!
往時,這裏極少開伙的,要吃任何東西,那也是樓下廚房做好送上來,如今千乘默這樣說,那便是……他已經決定了麼?
陶翦瞳這才真正回過神來,急匆匆走到了千乘默身畔坐下,道:“默,你明知道我們就是因爲她出事才起了爭執,現在你怎麼能夠再讓她間插在我們中間呢?你應該把她辭退……”
“瞳瞳,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千乘默沒給陶翦瞳表達心意的機會,冷淡道:“你不是說今天拍了一天的戲累了嗎?進屋洗個熱水澡,然後讓她給你按摩一小時吧!”
“默……”
“瞳瞳,別跟我爭!”千乘默臉色稍微有些沉了下去。
這樣的他,令陶翦瞳不敢再噤聲。
千乘默較以往是不同了,往日他哪裏值得如此等她呢?到底……是因爲有隔閡!
只是,她絕不讓俞秋織來在地她與默的關係。
有些冷然地看了俞秋織一眼,她咬咬牙,起身走進了主人房。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去清洗一下然後幫瞳瞳按摩?”千乘默驟然伸腳往着俞秋織的腳踝位置一踢:“身爲女傭該做什麼還用我提醒嗎?”
“千乘默,你會後悔的!”對他這樣的絕情冷漠,俞秋織一聲嗤笑,咬牙便起身欲往門外走去。
“你的東西全部都搬過來了,往後你媽那裏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不必回去了。”千乘默冷漠開口:“而且,如果你敢做出半分傷害瞳瞳的事情,我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傷害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她淡漠的言語,惹來千乘默臉色一寒。他霍然起立,手中握着那杯子,便“嗖”的一聲往着俞秋織甩了過去。
酒水、杯子……一併打着她!
臉上濺了一片蘊帶着葡萄酒香氣的液體,耳膜“嗡”的轟鳴,某物劃過她的頸窩,一陣鑽心的疼。
還有,甜膩的,淡淡的血腥味道擴散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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