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在地面上的那個女人,是俞鶯——
她平日裏精緻的容貌此刻早已經不再存在,皆因這時的她披頭散髮,紅腫的臉頰泛着血色指印,嘴角甚至還有着一線血絲滑出,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模樣。
只是,看到女兒以後,她那兩眼便立即泛出了血紅的強光,霍地起身,走過來便是揪住俞秋織的耳朵便是狠狠一拉,斥道:“死丫頭,我真白養你這麼多年了!快過來跪下跟老夫人他們請-罪!”
對此情此景俞秋織甚至還不曾摸着頭腦,身子便已經被俞鶯推到了甄明惠面前,“噗通”一聲,她膝蓋便與地面來了一記狠狠的親吻!
這事兒來得太快,她沒有心理準備,膝蓋關節撞着那堅實的地板後,一陣鑽心的疼痛透過骨節敏-感的神經線往着身子四周蔓延開去,令她整個身子有片刻的麻痹。若不是強行咬着下脣,她恐怕已經尖叫出聲了。
“老夫人,夫人,二先生,二少爺,對不起,是我沒教好這臭丫頭,求你們饒了她這麼一次吧!”俞鶯與俞秋織並肩跪着,伸手便欲去揪甄明惠的褲管,卻教站在旁側的楊富饒伸手推了。她蜷縮了一下肩膀,神色黯然,視線似是往着千乘剛的臉頰斜射過去一眼,後者對她的眸光卻完全無動於衷,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俞秋織。
“俞鶯,你好歹也在雅苑居幫傭了二十多年,應該知道我們千乘家的規矩。”馬秀真臉色微沉,視線膠向俞秋織:“你叫俞秋織對吧?你也是雅苑居的傭人,怎麼就敢主動去*二先生呢?”
這莫須有的罪名令俞秋織的脊背霎時發涼。她猛地擡臉,以不可置信的眸光盯着馬秀真:“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馬秀真冷哼,手臂驟然一揚,往着俞秋織的臉頰便甩過來一疊照片。
臉頰被拍打個正着,俞秋織秀眉微微一蹙,垂下臉便凝向那散落在地面的照片。
上面的內容,全部都是今天早上她與千乘剛在長廊對持時候的場景。只是,那些定格着的畫面卻令人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她是心甘情願與千乘剛鬼混似的——
當時,是誰把這些照片拍下的?
心裏涌起了一陣寒意,俞秋織連忙擡起臉面向那幾個冷冷凝視着她的人道:“我沒有勾-引二先生,是他想強迫我而已!當時我有反抗,我根本不願意靠近他,可是他卻威-脅我——”
“閉嘴!”千乘剛聽到不利於他的話語,立即開口喝斷俞秋織,他指向其中一張照片,輕哼道:“你看看這些照片,明明就是你主動想把頭靠下來捱到我的肩膀上,你明明就是想*我!”
那個時候,她是想低頭去咬他以逃脫他的掌控——
俞秋織搖晃着頭顱,視線急促地轉向甄明惠。她希望,曾在商界叱吒風雲的老夫人能夠明察秋毫,別讓她去啃這隻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