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楚向楠看着自己的美手滿臉憋屈，瞪了陸宸一眼，陸宸沒理他，直接拿起了阿美送來的文件，快速的翻開了。
“你這個反應太奇怪了，你到底在看什麼鬼？”
楚向楠抑制不住好奇心，一邊摸着手，一邊盯着那文件看。
還沒看到兩分鐘，就見陸宸啪的一下合上了資料，隨手抓起了案頭座機。
“阿美。這個葉凌月，這個月就完成這麼點工作，人事部也給她打A績效，是都不想幹了嗎？告訴他們，績效評級降爲C。獎金全部扣發，下月再不達標直接滾蛋。”
“啪。”
電話就這樣掛上了。楚向楠張大了嘴巴，盯着陸宸，半天都合不上。
“你沒事了吧？沒事就走。不要在這裏妨礙我工作。帶回來的資料留下就行了。走吧。”
陸宸伸手做了個請滾的姿勢，楚向楠這纔將嘴巴合起來，往前一趴盯着他就問。
“你有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在這裏處置一個小祕書？陸宸，老實說，是不是跟葉以念槓上了？怎麼，我走了這一個月，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楚向楠一臉八卦，陸宸白了他一眼，乾脆拿了剛剛阿美送來的資料直接拍他臉上了。
“不想再去國外呆一個月的話，你就繼續。”
陸宸低頭，不再看他。楚向楠眨了眨他那雙桃花眼，身下像黏了膠水一樣一動不動。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跟葉以念賭氣？嘖嘖，這麼幼稚的事情都幹得出來。還說你對她沒動心思？”
聞言，陸宸又一次擡頭沒好氣的睨瞪着他。楚向楠慌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
“得，當我沒說過。不過陸宸，雖然你這麼沒人性，我還是要提醒你一聲。你還有秦雨柔。”
“不用你提醒。”
陸宸冷淡的迴應：“我會好好照顧雨柔。”
“只是照顧嗎？”
楚向楠笑了笑：“你們畢竟是曾經的戀人。這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這次回來是衝你來的，你呢？別說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吧，就算你對她沒感覺，感情總還是有的。畢竟人家當年離開也是迫不得已。葉以念那個前婆婆這事這麼一鬧，倒把當年的事情鬧明白了。對秦雨柔來說也算因禍得福吧。你若是現在置她與不顧彷彿也太狠了些。”
陸宸沉默，幽邃的瞳仁緊了緊。
許久，他纔將長眉冷冷一挑：“所以，你是幫葉以念來當說客，勸我簽字的？”
楚向楠一怔：“並沒有。我跟葉以念幾乎不認識。幹嘛幫她當說客。我是擔心你，本來準備玩鷹的，結果到最後把自己的心賠了上去。”
楚向楠一改先前那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臉色嚴肅起來。
陸宸沒說話，看着他。正在這時候，他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
隨手拿起，接聽了，他就站了起來：“爸……”
喊了一聲，他就走到了落地窗前去。這個電話，他打了很長時間，幾乎沒說什麼話，大部分時間都在傾聽。
楚向楠一直坐在原地，不時的朝窗邊的人看一眼，等了足有一刻鐘，才見陸宸收了手機轉回來。
“怎麼了？又在催你？你不會是我不在這一個多月一次港城都沒回過吧？”
“沒有。”
陸宸放下手機回的乾脆：“雨柔住院住了很久，我也走不開。再說，事情已經過了，我回去沒有意義。”
“已經過了嗎？”
楚向楠不認同的反問：“陳留芬跳樓給九州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這件事確實已經過了。但是現在是那邊知道了你已經結婚的事情了，這事可還沒過。你真打算就這麼耗着？耗到你爸飛來興師問罪？”
港城，本是陸家的大本營。陸家那些人本來也不看重內地的市場，前些年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想過要來內地發展，一直到陸宸漸漸進入家族企業後，他纔在內地成立了分公司。
現在的九州最初就是他成立的分公司，本來也不被看好，可這些年下來他卻成功的將陸家的生意重心都帶了過來。
而他本人，也基本待在這裏，很少再回港城。
這次的電話就是陸父從港城打來的。陳留芬的事情一出，沒兩天，他就打來了電話要求陸宸回去，把這件事說清楚。
可一直到現在，陸宸都沒回去。所以今天才又追了一個來。
楚向楠的問話讓陸宸有些煩躁，他坐到座位上，幾不可聞的長舒了一口氣，低眉雙手抻着額頭，過了一會才鬆開看向楚向楠。
“向楠，我可能真的犯了個錯誤。”
楚向楠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這麼多年，我從沒見你承認過自己犯錯了。沒想到你陸宸還有決策失誤的時候。”
陸宸沒說話，楚向楠停頓了一下，又道：“那怎麼着？修補這個錯誤還是將錯就錯？”
聞言，陸宸眼底暗了暗。
有些錯誤是不可挽回的。就好像世上沒有後悔藥一樣。
俊眸眯了眯，他轉臉看向落地窗，目光穿過玻璃，看向那藍湛的天。
“不管怎麼說，我結婚了。結了婚就不會再離。等雨柔的事情過去再說吧。”
“等秦雨柔的事情過去？她的事情什麼時候過去？”
楚向楠訝然，陸宸的臉依舊看着窗外，沒再接話。
辦公室裏，氣氛頓顯沉悶。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門外還站着一個人。
葉凌月接到了人事的通知，起初以爲人事昏了頭了。整個九州上下，誰不知道她是陸宸特招進來的。
後來，葉以念來過公司之後，雖然陸宸沒有明說，但是所有人都信了她的話，陸宸是她姐夫。
在九州，她可算半個老闆。
所以剛接到通知，她篤定的認爲人事瘋了。跑去人事一問，人事一口咬定是陸宸的命令。她不信，跑上來問問。
沒想到，半道聽到了這樣的話。
腦中靈光一閃，她悄悄轉身，又離開了陸宸的辦公室。十幾分鍾後，她跟領導請了假，直接離開了九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