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冷三少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他說什麼蠢話,他的小白兔怎麼可能曾經會看上這種人!
他捏緊的拳頭砰地一聲砸到桌子上,差點把桌上的杯子震下去。
額上迸露出的青筋,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整個辦公室的氣溫都因此低了好幾度。
就算是他們是曾經的校友,這種玩笑話也是開得的嗎!
他分明知道自己愛着沐歌,居然還敢拿這種話來激怒他。要不是現在他們倆隔着電話,他一定要揍得他臉上開花。
以前冷默覺得和商墨還只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私底下其實他還是很欣賞他,沒想到他竟然還打起了自己小白兔的主意。冷三少彆扭地決定,把商墨永遠拖到他的黑名單裏面。
在接到綁匪打來的電話後,沒過多久,那人又給他傳來了幾張照片。照片上,三個人都被繩索綁得死死的,他的小白兔也倒在地上,看起來神色痛苦。
這些,他對其他人隻字未提。
空蕩蕩的辦公室,冷默自嘲地笑了笑。他個外人,怎麼知道他愛不愛沐歌,如果他不愛那隻蠢蠢的小白兔,他怎麼會跟莫晚晴徹底翻臉;如果他不愛那隻小白兔,又怎麼會徹夜守在她的病牀前,魂不守舍無法安眠。
他們怎麼能懂他的痛苦,他們又不是他,怎麼能懂得想要把一個人捧在手心呵護,又無時不刻不害怕傷害到她的殫精竭慮。
他們都不會知道的。
如果這次小白兔有了任何差池,就算是少了一根頭髮,他一定叫那些人百倍千倍償還,讓他們痛不欲生。
冷默的手綻開了緋色的花,剛纔那一拳,桌面竟然被砸出了一道裂痕,即使是這樣他也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點的痛楚。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對着門外喊道:“進來。”
阿齊匆匆走了進來:“老大,今天的會還去參加嗎?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冷默被沐歌的事情攪得心煩意亂,無意間忘記了今天要做的事情。都是被商墨這個混蛋給氣糊塗了,他疲憊地擰了擰眉心。
“今天是什麼日子?”
“老大,你忘了,今天是MUS本部的新品發佈會,你作爲董事會的代表要去參加的。而且……那個seven也會去,你不是說,不能讓那個人在發佈會上出風頭嗎。”
哦,對了。他差點就忘記了今天是MUS珠寶曆來的產品發佈會,幸好阿齊及時提醒了他。
“好,你替我準備好車,我等一會兒就過去。”冷默取過掛在架子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可是,嫂子那邊……”
冷默戴好藍牙耳機,把一旁的手機交給了阿齊。
“到時候我可能沒機會接電話,那綁匪如果是打電話過來,幫我接了。那一千萬你準備好了嗎?”
“早準備好了,都在箱子裏。”阿齊動作還是很麻利的。
“那就沒問題了,記住如果你那邊有任何關於綁匪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即使我在開會也要記得提醒我。”這關乎到他心愛女人的安危,比什麼狗屁會議有意義多了。
“明白!”
……
尖銳的疼痛從手上傳來,但沐歌已經變得麻木了。
她趁着那幾個綁匪還沒有回來,還在努力地割着趙建寧手上的繩子。整個廢墟里響起了東西摩擦繩子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她反手努力握住了一塊玻璃碎片,來回在趙建寧繩子上摩擦,趙建寧手上捆着的繩子已經被割破一大半了。
趙建寧一邊盯着門外,一邊着急地催促背後的人:“沐歌你快點啊,等一會兒那人就回來了。”
剛纔那兩個人帶着洛枚離開後,沐歌就合計了一下。看樣子,那些人是打算在洛枚身上安裝定時炸彈。如果沐歌猜的沒錯,這些剩下的,還未完工的定時炸彈,肯定就是爲她和趙建寧準備的。如果在等下去,估計被炸成碎片的就是她們自己了。
所以沐歌趕緊搖醒了趙建寧,想着逃跑的辦法。
趙建寧哪裏知道什麼主意啊,她看到洛枚被抓走了,差點以爲洛枚已經被那些人殺人滅口了。沐歌及時安撫了她的情緒,她才慢慢鎮定了下來。
“還能怎麼辦,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身上的手機也被這些人給收走了,難不成我們還能變成神仙飛走啊。”
“總會有辦法的。”沐歌安慰她。
“說的輕鬆,我們現在被人捆着,如果這些煩人的繩子能自己斷掉就好了。”
繩子,對了,沐歌突然想到,這裏既然是廢棄的工地,一定會有尖銳的東西。例如金屬鋼管啊,玻璃碎片之類的。只要割破了繩子,就可以跑出去了啊。
幸運的是,她在地上來回尋找,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塊佈滿灰塵的玻璃碎片,它很不起眼地躺在地上。沐歌蹲下來反手舉着那塊玻璃碎片,慢慢地蹭到了趙建寧身邊。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她用碎片割破趙建寧的繩子,然後讓趙建寧替她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如果她的記憶沒錯的話,這棟樓外就有一堵三米高的圍牆。那天晚上在草叢裏,沐歌就看到了的。
那堵圍牆綿延幾百米,從窗戶望出去,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可以出入的缺口。那兩個綁匪的身高都不足一米八,如果想要翻越圍牆應該是不可能的。但她們就不一樣,她們有兩個人,如果沐歌在下面託着淨身高就有一米七的趙建寧,想要翻過去不是不可能。
她還是要賭這最後一把,賭的就是那兩個人不會同時回來,至少會有一個人留下來守着洛枚。
終於,沐歌割破了繩子。掉落在地上的繩子沾染了點點紅色的血跡,顯得那麼觸目驚心。
趙建寧感覺到自己的手鬆開了,立馬就去解自己腳上捆着的繩子。她站起來以後才發現,沐歌爲了救她,一雙手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割破了,鮮血正滴滴答答沿着她的手腕往下流。
本來趙建寧打算自己一個人跑,把沐歌留下來的。但她咬咬牙,一剁腳還是蹲下來替沐歌鬆開了繩索。
都這個時候了,趙建寧嘴上還不饒人:“本大小姐纔不是感激你,只是順手才救你的。”
沐歌替她割繩子已經耗費了一大半的力氣,加上被踢了一腳,小腹突然一陣一陣的開始隱隱作痛。她身上直冒冷汗,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趙建寧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真沒用,你剛纔罵我的精神氣呢!怎麼現在倒慫了,我告訴你沐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裝可憐的人了,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扔下你不管了!”
沐歌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強睜着擠出一個微笑;“你別管我了,快走吧,我實在是沒力氣了,就算是跟你跑也跑不了多遠的。我只能拖累你,你快走!”
趙建寧也是倔脾氣,她一手穿過沐歌的脖子,扶起她另外一隻手,兩個人相互扶着下了樓梯。
“沐歌,我告訴你!就算是你用性命救我,本小姐也絕對不會感激你的,我不稀罕!”
沐歌實在是拗不過她,只能跟着她一點點跑到圍牆前面。
可惜圍牆太高了,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爬不上去。趙建寧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沐歌知道再這麼耗下去,兩個人都走不了。她靠着牆壁彎下了腰,指着自己的背對趙建寧說:
“你踩着我的背和肩膀上去,應該就沒問題了。”
趙建寧見她這麼小個的個頭,哪裏能受得住這一下。而且看樣子她是要犧牲自己,讓自己逃出去。這個蠢女人,每次做的事情都讓她氣的抓狂,她恨不得她一出門就被車給撞死。誰讓她要搶自己的阿默哥哥,可現在爲什麼她猛然間覺得這個傻女人氣得讓她想流淚。
她猶豫地望着沐歌,遲遲不肯上去。
“再晚就來不及了,我們兩個都別想走了!”沐歌催促着她。
“沐歌!”趙建寧攀着牆沿,踩上了沐歌的背。她扭過臉咬牙切齒地盯着踩在她腳下,昔日她最討厭的女人:“我命令你,你必須給我平平安安地活着,等我回來救你。”
沒想到,當初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居然會成了禍福相依的難友。
趙建寧伸長了雙手,用力一蹬,終於攀上了圍牆的牆沿。
“你走吧,我最討厭你了,快點走不要回頭!”沐歌把她託了上去,朝她故作生氣地喊道。
趙建寧咬咬牙,消失在了沐歌的視線裏面。
沐歌看着趙建寧翻了過去,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走吧走吧,走得越遠越好,記得一定要替她告訴冷默萬事小心。
突然,沐歌感覺到後腦勺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她下意識舉起了雙手,慢慢轉過身。背後一個恐怖的聲音緩緩響起來:
“沐小姐,我看你是沒聽懂我之前說的話是吧?難道非要讓你吃點苦頭你才能乖乖聽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