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後頸處還隱隱作痛。昨天晚上她剛聽見趙建寧提醒她身後有人,還來不及回頭去看,就感覺後頸被棍棒之類的東西重擊了一下,頓時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想來是被那人用棍棒之類的東西敲暈了吧,她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還真大難不死啊。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此刻她的聽覺卻是最敏銳的。
沐歌豎起耳朵,仔細聽能夠依稀辨別出有男人在走路和說話的聲音,而且感覺,絕對不止是一個人。
腳步聲音雜亂,而且也是從不同的兩個方向傳來,不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
綁架她們的居然是兩個人,甚至可能更多?
難道那綁匪還有同夥?
沐歌有些後悔自己衝動的行爲了,一個人她還可能應付,來一羣人她再是項羽附體,也對付不了那麼多啊。更何況那些人手裏有槍,他們既然敢綁架肯定也是有備而來。也不知道趙子喬那邊怎麼樣了,要是知道她牽連了洛枚和趙建寧兩個人進來,估計會發瘋不可。不過經常看電視劇裏面豪門世家被人綁架,然後敲詐勒索幾百萬,沒想到自己一個路人甲竟然也會有被綁架的一天。
沐歌也只能這麼樂觀的安慰一下自己了。
這時,屋子裏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大哥,不是說好只抓一個人的嗎?怎麼綁了仨娘們回來,難不成大哥你看上她們了?”
“瞎說什麼,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抓錯了人,我能爲這事兒發愁嗎!”
那人被訓了,頓時連說話語氣都弱了些;“我還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去的,誰知道這個女人途中跟我們要抓的那個女人換了衣服,不然我也不會失手啊。”
“那你要抓的既然不是我們,那就快把我們放了吧!”
“想得挺美的,把你放了。要是你回去把警察帶過來,那我們不就玩完了嗎,老實呆着吧。”
“我家很有錢,你們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們!”
“你放心,既然你都這麼誠心誠意的說了,我們一定會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拿贖金來救你的。誒!老六,你怎麼又把人給嚇暈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趙建寧的沒錯了。
還好,她們都在這裏。從綁匪的對話來判斷,她們倆應該暫時很安全,看來她們對於綁匪來說還有利用價值,那些人暫時不會動她們。
刀疤男見沐歌動了一下,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替她解開了眼罩。
“你醒了?”
重見光明的沐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男人臉上猙獰蜿蜒的傷疤,觸目驚心。
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虎背熊腰的模樣長得挺憨厚的,他眯起小眼睛瞅着沐歌說:“你
還挺重的啊,昨天我扛着你回來差點沒累斷氣。不僅重,力氣也大,要不是我腦袋硬,你那一板磚非給我拍出個腦震盪來。”
沐歌默了,這是在抱怨她太重了嗎?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他們果然是藏在這個廢棄的建築工地上。洛枚和趙建寧也和她一樣被繩子綁着動彈不得。這棟樓還是保留着基本的建築結構,只是有些地方留下了燒焦的痕跡,天花板上都是蜘蛛網,窗子好些也已經破了,地板上也積上了厚厚的一層灰,說是鬼樓也不爲過。
“看不出來你個小丫頭片子下手挺狠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家老六一個人還對付不了你。”刀疤臉的男人仔細端詳着沐歌的臉,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臭丫頭,那死老頭當了你一回替死鬼,沒想到你居然福大命大沒事。”
沐歌咬牙瞪着他,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這個時候發火失去了理智,正好中了這些壞人的下懷了。
昨晚他也是聽到樓下傳來老六痛苦的叫喊聲,才發覺事情不對。跑到樓下一看,就看到捂着臉滿地打滾兒喊疼的老六,還有兩個正欲圖逃跑的女人。不過其中一個被絆倒在地上,她們兩個人才被他給抓了回來。
幸好他趕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地方就暴露了。
“話說你們兩個,究竟哪一個纔是冷默的情人啊。難不成兩個都是吧?這有錢人,果然個個都是花花公子,腳踏幾條船。你們這些蠢女人被這些富家子弟玩弄的團團轉,還樂在其中,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沐歌沒好氣回他:“誰是冷默的情人了!我們替老闆做事拿錢天經地義,你憑什麼因爲我們老闆是冷默就有偏見,把我們抓起來!”
“哼,你這小妮子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啊。別人都花錢僱我來解決你了,你還敢說你跟冷默沒有關係?”
那個被稱爲老六的男人見洛枚脖子上的項鍊是鑲嵌的鑽石,炫目耀眼,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於是伸出手想去拿出來看一看。
洛枚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早就被嚇傻了,眼睜睜看着那個長得像熊一樣的男人襲上自己的胸口,她厭惡地別開了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滴落。
沐歌以爲那男人要對洛枚不軌,掙扎起來大吼道:“別對她動手!你還是不是男人!”
老六拉住項鍊,用力一扯扯了下來,他攥緊了項鍊,轉身粗魯地踢了沐歌肚子一腳:
“煩不煩啊,我最討厭嘰嘰歪歪只知道哭的女人了,聽着煩死了,給老子閉嘴!”
洛枚見他不是要輕薄自己,被嚇得止住了哭聲。
沐歌之前的傷還沒好利索,他這一腳恰巧踢中了傷口的要害,疼得沐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難受地蜷縮成了一個蝦子,可能傷口又得裂開了。
老六不解氣,還想來一腳,被刀疤男阻止了。
刀疤臉的男人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從桌上拿
起電話給冷默打了過去。
他最想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緊張失落的表情,這會讓他有種變態的快感。
“喂,冷默,現在你兩個最心愛的女人都在我手裏,如果你想要她們其中一個活着的話,就給我準備一千萬現金,不然的話別怪我撕票。”
他望着目瞪口呆的幾個女人,又補充了幾句:“這些你的紅顏知己可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如果這水靈靈的臉蛋上劃上一刀,你說會不會還是那麼好看。”
一聽要毀容,洛枚立馬哆嗦了一下。她可是靠臉吃飯的,要是給她臉上劃一刀,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而另外一邊的沐歌卻嘗試着掙脫手上的繩索,掙扎了半天發現不對勁,他們打的是水手結,越掙扎越緊。她索性放棄掙扎,想其他辦法了。
這人,看來是狠了心要對付冷默了,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自救。
冷默心裏始終放不下沐歌的安危,原本打算立馬驅車放下一切工作趕去橫店,沒想到一大早趙子喬就打電話來告訴他,洛枚被綁架了,就連沐歌和他妹妹都在一晚上失蹤了。他沒想到竟然已經被那幫人搶先了一步,還牽連了這麼多人進來。
這綁匪看來是勝券在握,相信他不會輕舉妄動,所以才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他打了電話。
一旁被綁着的洛枚一聽是冷默的聲音,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阿默,快來救我,我好害怕!”
“你們想怎麼辦都行,只要保證她們的安危。”冷默蹙着眉頭沉吟道。
“具體時間聽我通知,把錢準備好就行。記住了,千萬別自作多情報警,不然我會讓你的小情人先我一步見閻王。”
刀疤男掛了電話,扭頭指着洛枚對老六說:
“把她帶到最東邊的高地上去,那裏有一座烽火臺,記住別再打草驚蛇了。”
“知道了,大哥。”
他看着趙建寧和沐歌,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威脅說:
“你們倆,別跟我耍花樣,不然我一槍子崩了你們,再把你們扔到護城河去餵魚。”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一捆東西就跟在老六身後走了出去,沐歌見他已經走遠了,湊近桌子一看:桌子上還散落着黑色的粉末,釋放出濃郁刺鼻的火藥味,這是炸彈!
看來他們是想用炸彈威脅冷默啊,那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引冷默出來,一箭雙鵰。
那冷默豈不是也危險了?
沐歌手被粗糙的繩索捆綁着,只能用腳挪動着身體一點一點朝趙建寧躺着的方向爬過去。
洛枚不知道被她們帶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有一點她能肯定,現在是絕佳的逃跑時機,一個人跑出去也總比兩個人都困在這裏強。趙建寧出去了,至少還能多一分存活的希望,看樣子這羣亡命之徒是要跟冷三少他們魚死網破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還是個問題,能救一個是一個了。必須得有人去給冷默通風報信,讓他千萬小心炸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