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瞪着她，也只有她，可以一而再的這樣甩他巴掌，可是現在，比起臉上的這份疼痛，他更介意的，卻是她口中的話。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分手？”他冰冷的聲音中，有着掩不住的怒意。

她深吸一氣，擡起頭看着他，低低的，卻很肯定地吐出了一個字，“是。”

“很好，很好！”他怒極反笑，“我還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以爲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和當年是不一樣的，不會再做出和當年同樣的事情，看來是我太天真了，這麼多年，你根本就沒變！”

是啊，她沒變，從頭到尾，只是愛着他而已，只是恐怕現在這話對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吧，到頭來，不過是她自取其辱而已。

“有關我們兩人的事情，我會和家裏人說的，婚事的籌備也會停止，我也會登門和你父母道歉的，你可以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畢竟，是我要求分手的。”穆暖曦說完，抿了抿乾澀的脣瓣，沒有再去看向楚臨，只怕看了，會更加的捨不得，會變得沒辦法分手，“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她轉過身，邁步朝着總裁室的門走去。曾經，她害怕一旦她死了，他會跟着她死，所以她親手摧毀了他對她的那份感情，而現在，她又一次親口說出了分手，結束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爲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呢？每當她覺得快要得到幸福的時候，上天卻會讓她發現，原來她根本就得不到這種幸福。

眼淚，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奪眶而出，她以爲當初她所承受的痛，已經夠了，卻原來……還遠遠沒夠……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倏然，一股力道，扯住了她的胳膊，隨即，她整個人被拉到了一旁的牆壁上，被他牢牢地壓着。

他的氣息，頓時籠罩着她的全身。

“爲什麼要哭？”他壓着她的身體，盯着她滿臉的淚水問道。

“你問的是哪一次的哭，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呢？”她反問道，“就算我給了你回答，你又會相信嗎？”

他的臉色沉了沉，“所以你現在是連謊話都懶得給我了嗎？”

她別開頭不語。

他的手指猛地掐着她的下顎，強迫她的臉正對着她，“穆暖曦，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一刻，他只想從她的口中知道這個答案。她總是可以這樣，輕易的就可以把他給生生逼瘋。

“那麼你覺得呢，我有沒有愛過你？”她反問道，眼淚幾乎模糊了視線，就像是在祭奠着她的愛情似的。

她最愛的那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問着她有沒有愛過他？讓她覺得好笑卻又可悲。

他的薄脣抿成着一條直線，她的淚水，刺痛着他所有的神經，明明是她無理取鬧，是她動不動就說分手，是她把他們的結婚當成了兒戲，想結就結，不想結就不結，可是這一刻，他卻又有着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管你到底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成了什麼，我也不管你到底愛不愛我，可是你別想着離開我，我不是當年17歲的少年了，不是一句你說不想在一起了，就會乖乖聽你的話的那個楚臨了！”他猛地低頭，搠住了她的脣瓣，近乎瘋狂地吻着她。

她死死的咬着牙關，可是他掐着她下顎的手指一個用力，就令得她的牙齒被迫張開。他攻城略地，奪取着她所有的甜美。

這個吻，霸道而又狂烈，彷彿在宣泄着他所有的不滿，沒有絲毫的溫柔。

不要，她不要這樣的吻！

可是不論她怎麼掙扎，如何躲避，他的吻都像是如影隨形似的，讓她避無可避。

這個吻，吻得她幾乎窒息，也讓她覺得無比的疼痛，淚水混合着吻，是如此的苦澀。

當這一吻結束的時候，他擁着她，把她摁在了他的胸口處，“好，你贏了，我不會去追究那副眼鏡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會追究你的心中有沒有嚴紀，就算你對我說的是謊言，我也認了，我也去相信，這樣可以了吧！”

楚臨妥協着說道，這麼多年了，也只有她，可以讓他這麼的憋屈，卻又不得不去妥協。

穆暖曦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贏還是輸，她根本就不在意，她想要的也不是他的不追究，就算他說了這些話，她也絲毫不覺得高興，因爲在他的心中，並沒有真正的相信她，就算他說了相信，可是這種相信，也不過如鏡花水月，也許轉瞬就會被弄得粉碎。

“楚臨，我說分手是認真的，不是賭氣隨便說說，也不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而是我們真的不適合。”穆暖曦擡起頭回道。

“那麼你告訴我，你和誰才合適！”他死死的盯着她道。他已經這樣的在她面前低下頭，可是她卻還是堅持要分手嗎？

“也許……是和曾經的你吧。”她輕輕一笑，笑容之中，卻是掩蓋了太多的苦澀。

退出了他的懷抱，她迅速的打開了房間的門，奔出了這個幾乎快要讓她窒息的房間。

“穆小姐！”祕書一看到穆暖曦走出了總裁室，忙站起來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愕然的發現，對方竟然是滿臉淚水的衝向了電梯那邊。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還沒等祕書想明白，就看到自家總裁也奔出了總裁室，朝着電梯的方向奔了過去。

這演的是哪出啊！總裁和穆小姐之間，是有什麼嗎？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總裁這樣急切地去追另一個人，就算當初總裁的正牌女友柳希兒，總裁也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從來不曾露出過急迫的神情。

穆暖曦乘着電梯直接來到了一樓，只是還沒走出WM大廈，楚臨便已經追了出來，一把攔住了她，“你別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問你，什麼叫曾經的我合適？”

“那已經不重要了。”她道。

“那好，那你告訴我，對你來說，什麼纔是重要的？”他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