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隨着楚明勘破迷濛，了悟真我，踏破永恆，整個天元世界，在他眼中，更加的如夢似幻。

楚明知道，他這一趟大夢天元之行，恐怕已經進入了尾聲。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

白衣楚明在楚明踏破永恆的同時，便消失了，他完成了屬於他的使命，自然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白衣楚明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生命，只是一道神通而已。

雖然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他和真正的生命有什麼區別，甚至比一般的生命更鮮活真實，但不是就不是。

一片狼藉的元山，張道一的身形再次凝聚，出現在了楚明面前。

“恭喜你，天元的傳承者，你是第十衍紀以來，第十個踏破了永恆的生命！”

張道一風輕雲淡的說道。

“我前面，竟然只有九個生命踏破了永恆？！”

楚明訝然，永恆雖然無比艱難，但在楚明看來，以天元今法的恢弘璀璨，不至於在他前面，只有九個生命走到這一步纔是。

“永恆之難，遠比你所認爲的要艱難，你能踏破永恆，是因爲你是你！”

“天元的今法，只是稍微降低了一些難度，距離真正的永恆，其實依然遙遠。”

“你能走到這一步，是無數因素，無數因緣之下的產物！”

“永恆的真正意義，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關於這一點，日後你自會明白。”

張道一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說過，我就是一個夢中人，一個夢裏的人物，原本我應該和這場夢裏的其他生命沒有什麼區別，但因爲我這個人物的真實身份很非凡，所以連帶着我這個夢中人，也開始不凡了起來！”

張道一不疾不徐的說。

“未來的天元，究竟遭遇了什麼？！”

楚明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在楚明看來，目前他心中最大的謎團，就是天元究竟是如何破滅的，境界越高，他就越是能夠明白天元文明的璀璨，天元強者的恐怖。

三千道果，這是一個何其可怕的數字？！

離道果越近，楚明就越是覺察到道果的不易，至少在楚明看來，道果應該是比永恆之路更難，當然，實際上卻是反過來的，只是楚明現在無法理解而已。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天元破滅的真相，不可知不可見不可言，至少在你修的六大妙境之前，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沒有任何的手段，能讓你明曉，因爲那個真相已經化作了禁忌！”

“那是一個結！”

“這個禁忌若是解開，或許一切都會傾覆也不一定，破滅的將會歸來，消逝的將再化永恆，過去種種，恍若一夢！”

“當然，也有可能會面對更可怕的場景！”

“作爲天元的繼任者，你身上肩負着很多東西，你未來的路，註定艱難，當然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唯有大舍，纔有大得，混沌無量，強大的生命細數不盡，正是因爲你揹負了許多東西，所以你現在踏盡了永恆！”

“這麼說，我的路都是安排好的？！”

楚明平淡的說道，像是根本不是在討論自己的話題。

“不！”

張道一搖頭。

“路是你自己選的，沒有任何人干涉你的選擇，只能說你的路剛好和天元的路重合了，所以成就了你，否則那個揹負天元傳承之人，不一定非得是你！”

“我現在唯一能夠告訴你的，那就是天元的破滅，干係着超脫。”

“修行有凡道果劫！”

“而修行的真諦，便是締結妙境！”

“凡種修道，追逐大道，道境修心，修持心靈，果境修境，締結妙境，至於劫境，其實不是一個境界，而是一種結果。”

“其實只要修出了境界，就算是入了劫境，劫境九重，一個妙境對印一劫，九劫九妙境，便有了超脫的根基！”

張道一娓娓道來。

“你現在堪悟了永恆，更是經歷了極道三變，心中有了幾分“心真”之妙境的氣機，硬要算起來，永恆作爲因緣之妙境的一半，可以算是0.5，“心真”初現，近乎於無，勉強算是0.1，加起來，你也有0.6衍的境界。”

“衍？！”

楚明不解。

“這是一個用來衡量劫境修行的單位，一個妙境便是一衍，待到九境同成，便是9衍，而若是能抵達十衍，那就是超脫的境界了！”

“無量量的混沌，連帶時空刻度一同埋葬，之後萬象初新，便是一個衍紀，從存在這個概念出現開始，無量量的混沌一共經歷了九次生滅，現在是第十衍紀！”

“你現在纔是長生種，便已經有了兩個妙境的種子，就根基而言，打的已經很好的，但這還不夠，就妙境而言，修煉出來的妙境越多越強，對於參悟其他妙境的干擾就越嚴重，按照正常的修行路，生命根本不可能達到九大妙境同存的境地。”

“所以，在成果之前，你必須儘可能多的探尋妙境的奧祕，在心靈之中締結妙境的種子！”

“越是弱小的生命，反倒是有更多的可能性，生命在變得強大的同時，其可能性，也在流逝！”

張道一說。

對於張道一這一番話，楚明雖然對於劫境瞭解不多，但卻是可以理解張道一話裏的意思，這就是一個可塑性的問題。

就像對一個普通人而言，決定其性格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其孩提時代所接觸到的種種，而對於他們這種追逐生命巔峯的修行人，在成就果道之前，也是可能性最大的時候，在成果之後，就像是孩子成人了，並不是會失去所有的可能性，只是會少掉許多的可能性。

“這場夢，就要結束了，你以永恆凝道種，若是在真實的世界成就，必定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關注，你就在夢中渡劫吧，就讓這一場夢，發揮最後的用處！”

“而且，這一場夢，也另有玄妙，你若能在凝道的一剎那窺見此間根本，未必不能藉此凝練出一縷“道夢”之妙境的氣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