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我被高高的抓了起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都是那三層樓高的距離,和滿地的肉醬。
在我耳邊一聲炸雷響起,“是我找的她,不關她事。”
這一聲高亢嘹亮的聲音,叫整個空氣都凝固住了,我感覺到冥王的手明顯的滯住了。
下一秒他咆哮起來,“你說什麼?”
“她在幫我忙,不像是小奶貓告密所說的。”
吳純蘊淡淡的說道,我睜開眼睛,看見他把衣服脫下來,指了全身的畫痕。
“她知道你在意鬼胎,想盡辦法的想抓住那個收拾鬼胎的人,所以在幫我的忙幫做研究,塑料人到底怎麼變成傀儡的。”
他全身上下紅色的華劃痕熠熠閃光,像是一副紅色的鎧甲,在我眼裏無比的高大威猛。
我連忙哭哭啼啼的說,“人家在忙正事,你就衝出來,嚇死人家了。”
“你們不是在搞什麼遊戲?”冥王的口氣生硬陰冷,彷彿是一個鐵錘子砸了下來。
吳純蘊只是淡淡的揉了一下花瓣嘴脣,在冥王面前做了一個三六零度的旋轉,“你是明白人,你看的出來我在幹什麼,小奶貓,只不過是想邀功,他在胡說八道。”
冥王伸出一隻手,敷在吳純蘊的身體上,緩緩的劃過,每一道劃痕他都摸過。
他將我放下,我剛想上前去撒嬌,就聽他冷冷的說道,“你跟風兒什麼關係?”
怎麼突然間又扯到了風兒?
我感到莫名其妙,真怕吳純蘊出事,趕緊上前,“這裏就我和吳純蘊,還有小奶貓,沒有別人,小奶貓可以告訴你。”
“風兒在什麼地方。”冥王連一眼都沒有看我,只是空氣變得極其的溺愛。
我覺得這氣氛好像不是衝我來的,扭頭看一眼吳純蘊,又看看冥王。
我怎麼感覺這種溺愛的目光是衝着吳純蘊來的?
我心裏下意識的把他們兩個拉到了一起,如果吳純蘊是女的,他們倒挺登對的。
但是這是兩個男人,而且很正常的男人。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我怎麼辦?
我笑着想打破尷尬,冥王卻嘴角向上揚起,捏住了我的下巴,“風兒還好嗎?”
他這話是問我還是問吳純蘊,我一時大腦空白。
吳純蘊一直都沉默着,臉上盡是不屑。
我發現冥王像是很尷尬,只是對我說,“叫風兒出來見我。”
風兒?她並不在這裏,我喃喃的說道。
冥王從出現開始,就不停的在提風兒了,就連我跟吳純蘊有問題的事情都丟到了一邊。
我心裏酸不溜丟的,可是還不得不強忍着,只想快把這個魔王打發掉。
可是無論我怎麼說,冥王都不相信。
冷不丁的,吳純蘊開了口,“這裏沒有風兒,只有小茹,風兒在什麼地方,我想你最清楚,不要在這裏攪鬧。”
那口氣,就像是寒冬裏的冰。
吳純蘊這個人向來溫和,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種口氣說話。
這口氣中有一種鬱悶,有一種冰冷,有一種決絕。
總而言之,那五味雜陳的味道,我形容不出來。
可是這種感覺我很熟悉,我突然間想到了那天的歌聲。
莫名其妙的,有一種相似的感覺。
我心裏咯噔一下,我反應過來了。
那天唱歌的人應該是風兒,她來過了,她確實跟吳純蘊有關係。
我覺得風兒在冥王的心裏比我重要得多,如果叫他知道風兒深更半夜造訪吳純蘊,吳純蘊會有什麼下場?那可想而知。
我連忙把話題岔開,“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找風兒的?”
面具下,冥王的眼睛眯了一下,就像是短暫的閃電瞬間亮起,叫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我知道我自不量力,敢跟風兒真,但是爲了吳純蘊,我必須拼一下。
我撒着嬌,依在他的懷裏,“我就是一隻小蟲子嗎,你看都不看一眼?”
冥王伸出大手來,一把把我摟在懷裏,“最好不要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抱起我來,轉身就像臥室走去。
他野蠻的把我丟在牀上,撕開我的衣服,瘋狂的運動着。
我覺得全身上下要被他拆散架了,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覺得他純粹是發泄,想發泄心中的怒氣。
他不敢把怒氣發泄到風兒頭上,就來找我了。
我不敢反抗,一是我沒那個膽,二來如果我反抗了,他會把怒氣發泄到吳純蘊身上。
他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沒完沒了的索取,我只能感嘆,這個傢伙確實不是人。
當我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時候,他終於從我的身體上下來了。
我發現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全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躺在了我的身邊。
他把我摟在懷裏,從耳邊輕輕的舔起,一下一下,很認真。
認真到叫我發澀,這種氣氛真的很古怪。
他終於停下了,小聲的問我,“你看到風兒了嗎?”
搞了半天,他這麼用力還是爲了風兒。
我心裏酸酸的,想哭,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我說道,“真的什麼女人都沒有來過。”
聲音中不由自主的帶了抽泣,我想忍,可是忍不住。
冥王伸手把我的頭揉在懷裏,用寵溺的口氣說,“好久不見了,只是太想她了而已。”
我想知道風兒的一切,可是我不敢問。
漸漸的我明白了,在他們的眼裏,我沒有資格問風兒的一切。
我靠着這具冰涼的身體,覺得心裏哇涼哇涼的。
一隻大手輕輕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跟風兒搶吳純蘊,你搶不過。”
我輕輕的笑了起來,我跟風兒搶什麼都搶不過,我已經認命了。
我調笑着,“吳純蘊那個長相,我從來把她當女人,風兒是想要一個好姐妹嗎?”
這句話,叫冥王開懷大笑起來,捏了捏我的鼻子,重新把我壓在身體底下。
我覺得身上爬上了一頭野獸,只能罵了他一句,真不是人。
我實在動不了了,純粹就是他一個人在忙,等他運動完了,他貼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幫我看着吳純蘊,不要叫風兒靠近他。”
又是爲了風兒。
我的眼眶一酸,拼命的
忍住了淚水。
“你更不許靠近。”冥王捏起我的下巴來,目光就像是最熱烈的火焰,直射入我的心底。
我不知道這種火焰是爲了我,還是爲了風兒,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感覺去對應這種目光。
冥王嘆了一口氣,“有什麼想要的?”
難道是作爲我密探的酬金?
我酸酸的想到,真的一分錢都不想要,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吳純蘊和沈君華的藥材被偷走了,一根草都沒有留下,你能不能給他們補上?”
“吳純蘊、沈君華,又是爲了他們!”吳純蘊的聲音陡然間犀利起來,就像是鋼針一樣插進了我的耳朵。
我下意識的鑽進了被窩,不敢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我知道我自己的分量,要這麼多東西,實在是太過分了。
只是我只有三天的生命了,我只希望這兩個人能夠得到好處。
三天之後,我怎麼樣,我不在乎。
吳純蘊的大手把我從被窩裏撈了出來,捏着我的下巴,“不許靠他們太近。”
這警告,在這團團的殺氣,嚇得我連連點頭,咬着嘴巴不敢說話。
冥王突然間伸手把我的頭揉到他的懷裏,“你怎麼像個小蟲子?”
在你的眼裏,我不都一直是個小蟲子嗎,可是我不敢說,只有小聲的抽泣。
冥王伸手拭去我的眼淚,“我答應你,你現在是小娘娘了,不要像一隻小蟲子。”
我含着眼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冥王的口氣中帶着寵溺,我想那是對一隻小蟲子可憐。
我哭着說,“我知道我幾斤幾兩重,在你心裏只有風兒,我不想做小蟲子,也只能是個小蟲子。”
空氣好像靜止住了,我知道我說錯了話,嚇得瞪大眼睛看着冥王。
冥王的嘴角緊緊的繃着,墨色的眼睛裏雲霧翻滾,像是忍着怒氣。
我想躲,可是冥王的大手緊緊的束縛着我,無處可躲,只能瑟瑟發抖,就像是被隨意撥動的琴絃。
冥王的身體突然間軟了下來,只是冷冷的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記得沈君華說過,冥王抹去了我的記憶,是他不希望我知道這些事情。
我最好不要追問是什麼事,我最好乖乖的待在這裏,最後三天,我要確保吳純蘊沈君華和我的家人能夠得到保護。
冥王突然間問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這麼長時間了,他纔回過味來,問我和吳純蘊在幹什麼,我心裏酸的就像是幾百年的陳醋。
我告訴他,“吳純蘊琢磨那些劃線,可能跟塑料人能夠成爲傀儡有關,可是琢磨不透問題在什麼地方,拿自己做實驗,他的背,自己畫不上,只好找我來幫忙。”
冥王聽了,沉吟了片刻,“用一具屍體來做更好。”
“他是不希望靠近黑法術。”
吳純蘊在自救中,用了大量的黑法術,他不黑法術吞噬了他的心,叫他有了心魔。
這樣他才能夠更好的降魔除妖。
我小聲的跟冥王解釋着。
冥王酸酸的說了一句,“你倒挺了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