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配？

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他的確是挺欣賞木塔兒不輸給男兒的氣色，不過，那與他是否相配，並無關係。

“你在爲這事煩惱？”他心中一突，“是嗎？九兒，你爲了我與木塔兒的事，大晚上的睡不着覺？”

呃——

九兒啞然，這話要她怎麼回纔好，她怎麼回都不好，“我——。”

她沒有回答他的提問，不過，她的表情已經明確的告訴她，他說對了，她的確是因他與木塔兒之事而覺得心裏不痛快，真的沒有必要，“爲什麼？”他問。

九兒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頭，看着窗外冷冷的月，淡淡的光輝，也挺惹眼的，在這樣又黑又冷的夜，月光是唯一美好的存在，“沒有爲什麼，無影大哥，你就別問了。”她不想對着他說謊，更不知道該如何在他面前將自己的心裏話掏得一乾二淨，她從來就不善長這個的。

“九兒——，”無影沒有再逼她，“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的，不過，若是真的心裏有不痛快的事，你一定要說出來，別一直放在心裏頭，這對你不好。”

“嗯，”

無影留下來多陪她一會，時間實在不早了，他若是一整晚都留在她房裏，她不能好好休息，也會讓人說閒話，對姑娘家的清白總是不好，“想睡了嗎？”他問。

“嗯，要睡了，”九兒點點頭，的確是有些睡意，“無影大哥也回去睡吧，再一會天就要亮了。”

“別胡思亂想，”他替她拉好被子，“不管心裏有什麼事，都可以跟無影大哥說，知道嗎？”

“我知道的。”九兒乖乖道。

無影才稍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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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沒有睡好，今日九兒的精神果真是不太好，清瞳便讓她回房歇着，“有無影在呢，瞧瞧你眼底的青影，是不是要我親自送你回房你纔要休息？”這話放得狠，九兒可不敢讓清瞳真的送她，“好好好，清瞳姐姐莫急，九兒回房就是了。”昨晚是她太任性了，忘了今天會提不起精神來，讓清瞳姐姐擔心，她也很過意不去。

九兒走後，清瞳斜睨着弟弟，“無影，你盯夠了沒有，九兒已經走遠了。”這小子，一臉高深莫測的盯着九兒的背影看個沒完了，“說吧，九兒昨晚沒睡好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昨晚從你這裏回去，碰到她坐在外頭賞月。”

“賞月？那麼晚，那麼涼，”清瞳驚呼一聲，果真是想不通了，九兒自己就是學醫的，不會不清楚那樣對身子骨有多不好，體質弱些的怕是要大病一場，還好，她養得差不多了，“她心裏有事嗎？還是哪兒不舒服，真該死，你們都太關注我，反倒忘了要多關心關心九兒。”

“姐，你別這麼說，若是讓九兒知道，她心裏一定不好受，”

“我說得是事實，”清瞳託着下鄂，“可是，之前九兒明明挺開心的啊，也沒見着她心裏有什麼事，她不開心是從那一日開始的——，啊，我想起來了，打從中秋那一日，她隨你一道進宮參加宮宴回來，就有些怪怪的”雖不明顯，可女人的感覺總是敏銳些，她察覺出九兒的確是有些不對勁的。

“是從那一日開始的，”無影沒有否認，那一日之後，她偶爾會發呆，笑時會有些茫然，讓人覺得她的心飄得有些遠。

“那日在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可能，沒有特別的事發生，九兒是不會這樣的，九兒可不是小家子氣的姑娘，你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娘。”

“你問娘也沒用，除了用膳時娘在，之後，爹和娘就離開了。”

“那你還不說，”清瞳瞪了弟弟一眼，“昨天九兒還特別的怪，昨天是木塔兒來了七王府，”清瞳明白了，她瞭然的點點頭，“，懷孕果真是讓我變得遲鈍了呢，”這麼明顯的事兒，她怎麼會看不清，瞧不明呢，“無影，你對木塔兒感興趣嗎？”

無影正眼看着清瞳，“爲什麼這麼問？”

“你就直接告訴我，木塔兒的確是個好姑娘，我們都挺喜歡她的，那麼你呢，你喜歡她嗎？”

“不討厭。”

“是怎麼樣的不討厭，昨日木塔兒直言向你表明心跡，你有沒有一種心動的感覺？”清瞳鎖住弟弟的每一絲表情，“當初你姐夫跟我表明心跡的時候，我心可跳得很快，非常的高興呢。”

無影神情微變，“木塔兒跟姐夫怎好並論，”

“怎麼不能相提並論呢，他們的初衷是一樣的，向心裏鍾*兒表白，不是嗎？只不過我對你姐夫也有好感，你對木塔兒也不討厭，那麼姐姐是不是可以這樣預想一下，若有一日，木塔兒成了我的弟妹也不是不可能的對不對？”

對不對？

當然不對。

無影啼笑皆非。

“姐，你真的太無聊了，我去找姐夫來陪你。”

清瞳眼明手快的拉住他，話還沒說完呢，別想輕易的就走，“你姐夫才休息，你別去吵醒他，你陪着就行，無影，你對木塔兒有沒有感覺，這可是關乎九兒是不是痛快的事。”

無影繼續坐着，“這與九兒有何關係。”

清瞳無奈了，這弟弟平日看起來機靈精明，充滿智慧，怎麼在男女感情上一無所知呢，“九兒那一日與你一同進宮，畢竟是見到你被一堆姑娘家圍着，心裏添堵了吧，昨日木塔兒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對你表明心跡，更言明要與你培養感情，你甚至沒有拒絕。”

“那又如何？”無影仍是不解。

“笨，九兒喜歡你，和木塔兒一樣的喜歡，只不過，九兒的性子與木塔兒是不一樣的，木塔兒敢大膽的在你跟前說出來，九兒卻不敢，她只會把這樣的情感放在心裏，只不過，她還是太單純，仍是不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纔會有昨夜*難眠的失態。”可憐的九兒。

感情一事是折磨人的，兩情相悅自是世間最美好的事，但若是隻有一方單戀着，那必定是件極爲痛苦的事。

九兒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愛上無影的，清瞳不知道，只怕，不是現在才喜歡上的，說起來無影的確是很容易吸引別人的目光，讓別人爲他獻上自己的一份心，九兒與無影相處的時間比起別人來，算是多的，如木塔兒所言，日久的確是能生情的。

她篤定，無影對九兒也是有感情的，只不過這一份感情是不是關乎男女情愛就不得而知了。

無影怔了一下，眸中流光微轉，“九兒她——。”

“你不信啊，你不信一會我問問九兒。”

“姐，你別亂來。”無影低斥，“九兒臉皮薄，若是你真問了，她在七王府會覺得很爲難。”

“你傻還是我傻啊，當然是我悄悄的問她，不會有第三人在的，你若是想知道事實真相，就找個她找不着的地方躲着偷聽，好好的聽聽九兒的心聲，免得摸不透抓不着的。”問題是，無影真的想知道嗎？清瞳抱着自個兒的肚子，覺得這事兒真的挺有趣的，她是挺喜歡木塔兒的直率，可是，她更喜愛九兒啊。

若是九兒與無影真的郎有情，妹有意的，那自是好事一樁。

“無影，你想不想知道九兒對你的感情？”清瞳皺了皺眉，“若是不想，我想辦法，開導開導九兒，讓她把心思從你身上移開，你好過，她自己也好過一些。”

無影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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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木塔兒來了，她尋了個理由，讓無影陪她逛七王府。

身爲主人之一，無影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九兒睡了一會，精神已經大好，用過午膳，她就一直留在清瞳的院落裏，清瞳睡過午覺，醒來便遣退其他人，連懷安也一併的讓她做別的事去了。

清瞳的眼，特別的亮。

每當她有事要說時，有事特別關注，都會這樣。

“九兒，你坐過來點。”清瞳拍拍*沿，乘現在，一會君常過來，她要到院子裏去散步，以期生產時能更順暢些。

“好，”九兒坐在清瞳指定的*沿上。

“九兒，姐姐有件事要問你，你一定不能說謊，把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姐姐好不好？”清瞳慎重無比的道。

太慎重了，讓九兒有些不安，卻也是堅定的點頭，“清瞳姐姐有什麼事儘管問就是，九兒一定不會騙姐姐的。”

“好，”清瞳笑了，握着九兒的手搖了兩下，“有你這句話姐姐就放心了，現在，來，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喜歡無影，像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她直接挑明瞭，也不拐彎抹角的。

呃——

九兒一僵，隨即，臉上一陣的泛潮，“我，我——。”

“你可是說過不會說謊騙我的，九兒，這裏沒有別人，你只要悄悄的告訴我就行，我保證，一定不會告訴別人，這事只有你知我知。”還有躲在暗處的無影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