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你娘回來了，咦，跟你娘一起走的人是你爹嗎？”琪兒好奇的盯着臨水閣的入口，她當然好奇，“你爹長得好好看哦。”

清瞳回頭，果然看見那個壞人跟她娘一起回來了，小丫頭扁着嘴兒，哼了哼，“有什麼好看的，就是個壞人。”壞人就長得一副壞人的樣子，怎麼會好看呢，她纔不信。

娘比壞人好看多了。

“那是你爹吧，如果不是你爹怎麼會跟你娘手牽手的呢，”年紀稍大的付言懂得比兩個小丫頭片子還多一些，知道大人與大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很複雜的，“瞳兒，你爹對你不好嗎？”

手牽手？

清瞳瞪大了眼瞧去，可不就是，那個壞人真的跟娘手牽手的，她的小肚子可是憋了一肚子氣，娘怎麼可以跟壞人手牽手呢，壞人還笑得那麼壞。

“哼，說了他是個壞人，一定是他逼我孃的，我娘和我都不愛住在這裏，還不是壞人給逼的。”小丫頭可是很愛記仇的，“你們不準喜歡他，要跟我一樣討厭他。”

“哦，”琪兒乖乖的點頭，“好，我跟瞳兒一樣，討厭他。”

“這樣不好吧，”付言有所顧忌，“你爹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啊，我們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的討厭他呢，瞳兒，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爹，”

“我纔沒有爹，就算我要有爹，那也是司徒叔叔，纔不要他。”她和青姨，紫姨還有奶孃偷偷都罵壞人，他是真的壞人，一點也不在意她，更不在意娘，讓娘和她在府裏被人家欺負，她現在還小，還報不了仇，可是，她會記下來，總有一天她會長大的，到時候，她就能報仇了。

“瞳兒，”奶孃聽得心驚膽顫的，要是平時說這個話是沒有問題，現在可不行，萬一讓王爺聽到了，小小姐是會受罰的，怕是連司徒隊長也要受到牽連。“不要再說了，來，奶孃帶你們去吃東西，休息一會再玩好嗎？”

“不好，”瞳兒纔不閃躲呢，“奶孃，這兒是瞳兒和孃的住處，不是壞人的，纔不要躲着他，我們在這裏吃就好，纔不要躲起來呢。”

“瞳兒——。”奶孃都快求爺爺告奶奶的了。

“哼，”

暖朝遠遠就瞧見，她也知道女兒的脾氣，越是勉強她，她越是不樂意，她一直小心亦亦，以免*壞了瞳兒，看來，還是*壞了，養成她這任性的性子，到底像誰呢。

“付言，琪兒，玩得開心嗎？”暖朝睨着女兒小小的腦袋低低的，手裏捏着泥人，手勁可大了，那團泥，可真成了爛泥。付言和琪兒乖乖的打招呼，“暖姨，我們玩得很開心。”

“那就好，”暖朝笑着點頭，“奶孃，你去備點茶果點心，別讓孩子們餓了肚子。”

“是，”奶孃應着，轉身去備東西。

清瞳還是低垂着小腦袋，就是不肯擡頭看娘，她不是氣娘，是氣娘身邊的那個壞人。

“瞳兒？”暖朝無奈，“來，洗洗手，”她乘機掙脫容冰的手，“和付言，琪兒歇一會，”她拉着清瞳，帶着付言，琪兒一同到一旁的水池裏將手洗得乾乾淨淨的。容冰一直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脣畔的笑，似有若無，小孩子看了都覺得一身寒意。

洗好手，擦乾後，回過頭來奶孃已經備好了水果點心，讓小桑和小葉一同送了過來，這些都是早早的備好的，每天都得備上一些，以免小主子累着，餓着。

“娘，”他怎麼還在啊，“你怎麼和壞人一起回來？”

壞人？

暖朝瞧了容冰一眼，他在女兒眼裏的確是個壞人，在她眼裏，也不是個好人，“瞳兒，他不是壞人，他是你爹，”她淡淡的開口，並不逼着女兒硬要叫容冰一聲爹，“你爹現在沒有別的事，想過來瞧瞧瞳兒，瞳兒不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啊，”清瞳直言不諱，“他一直都不在，爲什麼現在要來，”她討厭這裏，最討厭他逼着娘回到這裏，更討厭這裏住着不止他一個壞人，還有許多壞人。

娘很辛苦，必須與那些壞人鬥來鬥去。

別以爲她年紀小不懂事，她什麼都知道的，青姨和紫姨，還有奶孃有時會說悄悄話，她偷偷聽到，也知道，娘很生氣，氣那些她該叫姨的人對她使壞。

那些人全是爲了這個壞人才使壞的，他也不管，她纔不是他女兒呢。

她寧願要付言的爹也不要這個爹。

“瞳兒，”容冰頗有興致的瞧着女兒，小小一個娃兒，脾氣倒是不小，看來，暖朝的確很疼她的女兒，也放任女兒，瞧瞧，現的徐清瞳不就是一個*壞的孩子嗎？“真的那麼討厭爹？”

“哼，”

“連話也不願跟爹說嗎？”容冰故意擠到清瞳身邊去坐，“爹跟你說對不起可好？你原諒爹好不好？”

“好啊，”清瞳點頭，“只要爹讓娘和瞳兒回家，瞳兒就不怪你。”叫聲爹也可以。

“傻女兒，”大掌，罩在她的小腦袋上，“這兒就是你的家，你還能去哪，你可要習慣這裏的一切，在你出嫁之前，這裏會是你唯一居住的地方，徐家不是你家，是你孃的孃家，秋水別院更不是，瞳兒，爹說的話，你可要一一記在心裏，不準忘記。”

她爲什麼要記着，她纔不要記着呢。

清瞳跑回暖朝懷裏，“娘，我們真的要一直住在這裏嗎？”她悶悶的道，這對她來說真是個太壞的消息，“娘，我們不要一直住在這裏好不好？”

“好，”當着容冰的面，暖朝應下女兒的要求，“瞳兒不喜歡這兒，咱們就不住在這裏。”明亮清靜的眸子，直勾勾的對上容冰的，不躲，不閃，“娘最疼瞳兒，不會讓瞳兒做不喜歡的事。”

“娘最好了，”清瞳快樂的依偎在孃親的懷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

“好哦，”舉臂直呼，清瞳拉着付言和琪兒，“付哥哥，琪兒，明天我就能回家了哦，明天你們一起到瞳兒的家裏去玩，不用再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