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

墨蕭嘴角微勾。笑的溫和淺淡，他擡頭看向月千歡。“千公子身上的香氣。”

“香氣？”

“在下長年吃藥，已經對藥味十分敏感。想必千公子今日碰過草藥吧，身上還殘留着淡淡的味道。”墨蕭歪頭想了想，又問：“可是朱丹草？”

月千歡眸光亮了亮，打量墨蕭越發意味深長。“你說對了。我是碰過朱丹草。”

但只是因爲朱丹草的味道，暴露了她的行蹤嗎？月千歡並不全信墨蕭的說辭，但她不在乎這個答案。

走到墨蕭對面坐下。墨蕭在斟酒，巴掌大的小酒壺卻能源源不斷的倒出五杯酒。酒色硃紅，泛着淡淡花香的甜膩味道。

墨蕭將五杯酒擺在月千歡面前，“遠來即是客。還請千公子嚐嚐我這梅花釀。”

“這是在下親自所釀。每一杯酒都有不同滋味，不知道千公子會喜歡哪一杯？”

月千歡挑了挑眉。每一杯味道都不同？

明明是一同倒的酒。也是同一酒壺裏的，怎麼會每一杯味道都不同！

目光落在五杯酒上轉了一圈。月千歡伸手拿起一杯。白玉杯盞，輕輕碰在櫻紅誘人的薄脣上。都是極美的顏色，讓人見了不由心底泛起淺淺漣漪。

酒液入喉，月千歡微微眯眸。櫻脣沾染酒色，美不勝收，********。

墨蕭身體僵了僵，下意識別過頭。心底暗歎，這千公子果真禍水。這傾城姿色，恐怕朱雀的第一美人都難以與他比美。

月千歡：“酒不錯。”

墨蕭恍惚回過神。發現五杯酒月千歡都已經嚐了。“那千公子喜歡哪一杯？”

“這很重要嗎？”

“在下只是問一問。自己釀的酒，總希望大家能喜歡的。”墨蕭說着，語氣低落，眉宇間皆是憂愁。

下一瞬，墨蕭又笑了。“千公子所來，是爲了命盤吧？”

墨蕭手心在儲物袋上一摸。嬰兒巴掌大的羅盤出現在他手中，輕輕放在桌上。墨蕭將命盤推到月千歡面前。

他說：“這就是命盤。”

命盤的質地是古老厚重的青銅，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只有針尖大小。中間一顆血紅的寶石，幽幽散發光亮。

墨蕭看着命盤，神色複雜。

命盤一出，他們所有人的命都在上面。包括他的。即將要將自己的性命交託到他人手中，說不惶恐不安，都是假的。

嘴角緊抿，墨蕭說：“這命盤，唯有魔帝血脈才能激活。”

“哦，是嗎？”

月千歡拿起命盤。青蔥白嫩的玉指在命盤上敲了敲，幽幽一道光飛出。筆直沒入墨蕭的心臟位置。

墨蕭見此倒吸口氣，當即身體都僵硬了。“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月千歡是魔帝后人？可是她姓月啊！墨蕭腦海中迅速腦補月千歡和墨九卿的關係，但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月千歡可以使用命盤？

清冷無情的嗓音，如將人放入萬年冰窟之中，冷的哆嗦，冷的寒顫。

月千歡輕笑低語，“果真是命盤。一根線代表一個人，你說，我要是剪斷這根線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