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乾脆的回答，並沒有讓冥荒族感到滿意，因爲最重要的細節，荒天帝沒有說。

比如，荒華大帝是怎麼進入南天門的？

還有，荒天帝既然有直達永恆之門的渠道，爲什麼晉升天帝十重境界，卻需要藉助冥荒族之手，融合那六分之一的機會，才完成呢？

這是很不合理的地方。

陸宇問起了這事：“既然南天門能直達永恆之門，爲什麼你當初不是天帝十重？”

荒天帝略感驚訝，似乎沒想到陸宇會問這個。

“因爲天帝十重會間隔很多年纔出現一次，需要時機。在你們進入永恆天域之前，那個時機一直沒有出現，是荒華大帝給永恆天域帶來了轉機。”

冥荒族三大天帝都是一驚，冥心問道：“爲什麼是荒華大帝？”

荒天帝看了看六芒星陣中那個風華絕代的身影，回憶道：“她在不可能的情況下，進入了永恆天域，打破了永恆天域的寧靜，產生了蝴蝶效應。”

神如夢質問道：“什麼叫不可能的情況？”

荒天帝道：“永恆天域以前分爲東南西北四域，每隔億萬年會開啓一次永恆之路，貫通諸天萬界，挑選最強者。你們當初進入永恆西天域，就屬於這種情況，有同行者，有競爭者。但是荒華大帝不同，她是突然闖入，事先沒有任何徵兆，所以很特殊。”

冥心道：“當年永恆天域圍擊荒華大帝，聽說你沒有出手？”

荒天帝眼中閃過一抹緬懷之色：“那時候我正在衝擊天帝九重。”

神如夢道：“所以，荒華大帝是如何進入南天門的？”

荒天帝哼道：“她被逼得走投無路，卻趁我修煉到緊要關頭時，突然偷襲，衝入了南天門中。我當時來不及攔阻，被她鑽了空子。不過這些年她也不好過，因爲要入永恆之門必須要天帝十重境界方可，境界不夠者，會被囚禁在這兒。”

這一刻，冥荒族三大天帝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仍有許多疑惑。

陸宇問道：“僅僅只是被困嗎？”

荒天帝冷然道：“你們何不親自問她呢？”

冥心回頭，看着六芒星陣中的荒華大帝，她屹立在星陣之內，璀璨奪目，風華永駐。

荒華大帝的美與冥心、神如夢略有不同，是那種極致驚豔，讓人過目不忘的人，融合了神如夢的銳氣，摻雜了冥心幽靜，五官輪廓分明，有種英姿颯爽，英氣逼人的感覺。

她的境界很奇特，似乎早就是天帝十重了。

這一點，神如夢有質疑。

“她已然是天帝十重，爲什麼還被困在這？”

荒天帝道：“困住她的是因果，她當年自負才華，硬闖南天門，遭到了永恆之門的壓制。如今就算成爲天帝十重，依舊脫身不得。”

冥心看着六芒星陣內的荒華大帝，問道：“是這樣嗎？”

“不全是。”

荒華大帝鎮定自若，並沒有半點被困的樣子，但事實上她確實被困在這裏。

神如夢道：“當年，在永恆天域，到底發生了什麼？”

荒華大帝看着神如夢，又看看陸宇、冥心，眼中多了一層迷霧。

“這是一個很長久的故事。”

冥心道：“我們一路走到這，也歷經了很久。”

荒華大帝笑道：“你們是沿着我的腳步一路走到這，而我當年卻是一個人獨闖永恆之路。荒天帝一直說我很奇特，那是因爲他不明白，我是怎麼找到永恆天域的。”

荒天帝看着她，點頭道：“這確實是我最疑惑的事情。諸天萬界的生靈，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到達永恆天域的，這是永恆至高之處，永恆之門鎮壓萬古。”

荒華大帝望着遠處，低吟道：“正常情況下確實無法達到此處，我能來這是因爲混沌原始真訣，因爲至暗起源之故。踏破諸天萬界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而歷經永恆之路卻讓我耗費了不少心血。”

荒天帝哼道：“你的擅闖打破了永恆天域的平衡，其罪當誅！”

荒華大帝大笑道：“當年永恆天域想要對付我的天帝還少嗎？如今還剩幾個？”

陸宇道：“如今，那些天帝全都死在了冥荒族手中。”

荒天帝冷冷道：“那並不

能改變你永世囚禁永恆之門的結果。”

荒華大帝看着浩瀚宇宙，搖頭道：“你錯了，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變的，就比如冥荒族爲什麼會來這，不就是我一手改變的嗎？”

荒天帝道：“你不會成功，因爲有我守護着這兒。”

冥心冷然道：“滅了你就是了。”

荒天帝冷眼如刀：“狂妄。”

神如夢戰意凌天：“此前光天帝也這麼說，結果他死了。”

陸宇道：“殺他之前，可以先問清楚。”

荒華大帝自語道：“昔年我從大荒走出，歷經諸天萬界，達到了神帝巔峯，卻無意中知曉了永恆之路。我開始去尋找有關永恆之路的線索，那是一個很漫長，很孤獨的路。這期間，我經歷了很多戰鬥，斬殺了諸天不祥，湮滅了洪荒萬古，知曉了至暗起源的奧妙。”

冥心、陸宇、神如夢、荒天帝都在靜靜地聆聽，這是荒華大帝的過往，雖只是寥寥幾句，卻勾畫出波瀾壯闊。

神如夢有些疑惑：“當年，在諸天萬界關於你的傳說很少，這是爲什麼？”

荒華大帝笑道：“因爲知道我存在的高手，基本都被我殺絕了。”

荒天帝輕哼一聲，覺得荒華大帝太狂妄了。

冥心問道：“後來呢？”

荒華大帝回憶道：“後來，我花了很多精力才發現永恆之路的線索，但我恰好處在永恆之路關閉的時間點上，無法進來。於是我開始推演，我要打破禁忌，強行闖出一條路。”

荒天帝罵道：“你這是胡作非爲。”

荒華大帝不理會他的責罵，繼續道：“那一步，耗費了我不少時間，但總算成功。而我曾經走過的路，就是你們後來走的永恆西天路……”

這一點，陸宇、冥心、神如夢已經想到了。

當年，冥荒族被諸天萬界認定是鑰匙，一路開啓封印，那不就是荒華大帝的手筆嗎？

那時候，很多人還認爲這是陸宇的功勞，因爲陸宇精通各種手段，善於破解陣法，解除封印。

實際上，那是荒華大帝走過的路，早就留下了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