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笑兄、董宇和張亞鵬三人並沒有睡覺，而是連夜開始整理數據，對於三人來說記錄到引力波，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興奮，反而有一點失落感。

不過...

十分鐘後，

三人驚奇地發現，引力波的出現比伽馬射線暴早到了一點七秒。

“...”

“...”

“...”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三人處於完全懵逼的階段，愛因斯坦曾預言引力波的速度是光速，而伽馬射線暴是一種強光爆發事件，可以說本身就是一種光，按照道理來說兩者應該同時到達，爲什麼會出現一點七秒的差距呢？

面對這個問題，

三人很快給出了答案，第一種可能就是引力波不用等到兩個中子星相撞就能被探測器測到，當兩個中子星快速繞轉的時候，就能激發出強大的‘時空漣漪’，根據計算表明互相繞轉的速度達到了每秒鐘十二圈。

另外一種可能是光的傳播受到宇宙中物質的影響較大，畢竟宇宙並非真正的真空，恆星、星雲、塵埃、暗物質，都會對光產生影響，而對引力波影響較弱。

引力波比伽馬射線暴早到了一點七秒，並不值得關注，引力波能夠出現纔是重點。

又過了十來分鐘，

終於，

三人整理完所有數據，緊接着川笑兄把這些數據發到徐茫的郵箱。

“辛苦大家了。”

“要不...我們去吃夜宵怎麼樣？”川笑兄問道：“啤酒加烤串，越吃越有，話說我很久沒有吃烤串了。”

“可以！”

“我無所謂。”董宇聳了聳肩，衝川笑兄說道：“川笑哥...你今天不打算回家了嗎？”

“這麼晚就不回去了，會影響到家裏的其他人。”川笑兄說道：“你們兩人別磨蹭了，趕緊和我一起去吃燒烤，我記得你們兩人的酒量還可有。”

與此同時，

徐茫正躺在牀上，懷中抱着一個暴力飛機場，他試着自己閉上眼睛睡覺，可無奈發現睡不着，不管自己如何努力，滿腦子全是引力波的事情。

找到了...

花了半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突然，

手機響起鈴聲，這是徐茫給郵件單獨設置的鈴聲。

小心翼翼拿到手機，徐茫看了一眼裏面的內容，是川笑兄發過來的數據，通過手機的臨時預覽，徐茫看了一眼裏面的內容，這是一百秒內，所記錄下來的引力波頻率變化。

開始工作了...爭取明天早上把這個發現給公佈！

偷偷鬆開楊小曼，徐茫穿上衣褲，小心翼翼溜出了臥室，開始自己的工作。

首先，

證明所記錄到的數據是來自NGC 4994的中子星合併事件，其實這一步並不是很難，通過啁啾質量對引力波信號做分析，從而獲得關於量度質量的最佳變量。

而NGC 4994的啁啾質量爲一點一八六到一點一九二個太陽質量，基本上吻合。

當然這僅僅只是開始，在徐茫開始不斷深入探索後發現，通過其他天文臺的數據結合在一起，這種關鍵的結合給出了另一種量度宇宙膨脹速率的方法。

同時通過電磁現象數據，能夠辨別出寄主星系，還能夠研究合併事件所排放出物質的物理行爲，比如探究相對論噴流的原因。

這時，

徐茫想到自己完成的兩個黑洞預言，搖擺的吸積盤和搖擺的噴流，合併事件正好解決了搖擺的噴流中，尚未解決的某些問題，同時進一步肯定搖擺的噴流其物理性質。

這並非是偶然，

而是宇宙中的一種常態。

“哎呦...臥槽！”徐茫不敢再研究下去了，這一塊相對論中最後的拼圖，打破了太多大家都堅守的理論，它駁回了暗物質仿真理論，同時限制了引力波和電磁波的波速差。

任何新式的替代理論，必須假設引力波與電磁波的傳播速度相等。

其中，

最讓徐茫感到震驚的是，引力波似乎可以解決哈勃常數爭論的問題，引力波最終可能支持哈勃常數的一個值，而不是另一個值，但有可能會決定哈勃常數的第三個新值。

“有點意思啊！”徐茫露出一絲微笑，緊接着他開啓了禽獸模式，必須趕在天亮之前，把所有問題全部解決！

然後一個一個發。

...

翌日，

引力波探測聯合實驗室，

羅教授早早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在迷茫中慢慢前進，努力掃清眼下的全部問題，不過...羅教授明白未來半年裏面，恐怕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換做從前，

他可能會被急死，但現在反而心平氣和，反正在國內沒有了競爭對手，與其趕進度導致錯誤連篇，不如慢慢來，解決每一個細節問題，一步步完善這個理論。

給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羅教授打開了電腦，關於昨天的中子星合併事件，成爲了今天的主要新聞，其中NASA是這次事件的主角，他們根據這一次合併事件，給短暫伽馬射線暴做出瞭解釋。

從一九九零開始，天文界遍認爲短暫伽馬射線暴是來自於中子星合併，但是沒有任何數據證明，不過這一次合併事件證明，任何短暫伽馬射線暴是源自於中子星合併。

其二由歐洲航天局ESA，是本次中子星合併事件的第二個主角，他們證實了千新星的存在，詳細的講...千新星是因中子星合併而產生的天文現象。

找了半天，

羅教授並沒有看到任何華國發表的研究報道，一時間內心很感慨。

許久，

羅教授的心態恢復了正常，開始這一天的工作，恰巧昨天的那種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衝羅教授說道：“羅教授...您有沒有關注今天早上的新聞？”

“嗯！”

“這一次中子星合併事件，倒是引起了天文學界不小的波瀾啊。”羅教授感慨道：“可惜...沒有我們的影子。”

“其實...我們也進行了相關數據的記錄，但是缺少數據的對比。”這位姓董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不過...能夠親歷這次合併事件，也算是死而無憾。”

“別這麼誇張。”羅教授笑道：“等我們解決了引力波，你再死而無憾吧。”

姓董的中年男人苦笑道：“羅教授...跟您說一句實話吧，團隊中的很多人都...都信心不足，現在連徐教授的團隊都放棄了，導致有不少都開始懷疑自己在做什麼。

羅教授嘆了口氣：“有困難就克服吧。”

告別羅教授，

姓董的中年男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到了徐茫，也意識到了他的重要性，有他和沒有他，整個團隊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打開電腦，

這位中男人來到了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之前這個協會他並不怎麼關注，直到徐茫成爲這個協會的正式成員，又再上面發表了很多重量級研究報告，這個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也就牢記於心。

當電腦頁面跳轉過去的那一刻，突然之間...這位中年男人愣住了，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大腦的意識的漸漸排空...

這...

這該不會是真吧？

在這位中年男人眼中，他看到了一則標題，《NGC 4994星系中子星合併事件，首次探測到引力波的存在》，作者——徐茫。

天吶！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徐教授怎麼...怎麼突然之間發表了這樣的文章？

他不是退出了嗎？

他不是在研究量子計算機嗎？

他爲什麼突然又回來了？

種種問題充斥着這位中年男人腦袋，一時間讓他產生了一絲眩暈感，看了一眼發表日期，根據時差推算...五分鐘錢纔剛剛發表的！

不對不對不對...

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

中年男人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瞬間疼痛感席捲全身，這次意識到自己身處真實世界，而不是在夢裏。

努力將思緒穩住，這位中年男人這次意識到，標題的前半段...NGC 4994星系中子星合併事件，徐教授竟然利用了昨天的中子星合併，證明了引力波？

顫抖的手緊緊握住鼠標，然後點了進去，只是短短十幾秒，這位中年男人不說話了...他看到當中子星合併後，所產生的頻率變化，從幾十赫茲到幾百赫茲，便知道這就是引力波的頻率。

緊接着，

他又看到了另外一個強而有力的證據，通過啁啾質量對引力波信號做分析，基本上與其他天文臺的觀察數據吻合。

至此，

這位中年男人才發現，其實徐茫並沒有像大夥所想的那樣，退出了引力波探測，而是在等待機會，等待NGC 4994星系中子星合併事件的到來。

他...欺騙了整個世界！

“我...”

“徐教授！”

“虧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玩弄我的情感！”這位中年男人氣到吐血，不過內心卻是很無奈，其實這一切和徐茫無關，都是大家坐在那裏一個勁兒的瞎猜。

很遺憾，

大家都猜錯了，人家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突然，

這位中年男人急忙跑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前往了羅教授那裏。

“董哥？”

“這麼急匆匆的幹什麼去呢？”一位年輕的研究員遇到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問道：“該不會是家裏着火了吧？”

“是整個世界着火了！”

丟下一句話，

這位中年男人頭也不回，邁着急促的步伐徑直離開。

“...”

“啥情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