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大的程度上，名氣與地位佔據了大多數的話語權，起碼對徐茫來言是這個情況，當論文的發表者不是徐茫，而是XY實驗室時，他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就算他的觀點是正確的，但是名氣沒有NASA大，說什麼在別人的眼裏都是錯的。
而且，
錯得很離譜。
徐茫在微博上看了一下對自己的批評，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自媒體營銷號，瘋狂吹噓這個NASA發現是多麼具有劃時代意義，對當今天體物理啓到了多大的作用，差不多可以載入史冊。
然而...作爲專業人士的徐茫，看不出所謂的劃時代意義在哪裏。
這些不良媒體就知道瞎吹...
這時，
手機響了，
是小曼打來的電話。
“喂？”
“大笨蛋！”楊小曼氣呼呼地說道：“XY是不是你用咱們兒子，徐楊的名字？”
“...”
“你這是啥聯想力呀。”徐茫滿臉黑線地說道：“我就隨便取了我們兩人姓氏的大寫，怎麼就和兒子扯上關係了，你屁屁那麼小，怎麼可能生得出兒子。”
聽到徐茫的話，可把小曼給氣壞了，憤怒地呵斥道：“老孃剖腹產不行呀，你這傢伙煩不煩？和你說正經的總是喜歡東扯西扯，現在網上全是批評你知道嗎？”
“知道。”
“我剛剛看到了。”徐茫靠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說道：“我覺得NASA的這篇論文寫的不錯，很多觀點跟我有一點符合。”
“這...”
“你這就慫了？”楊小曼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不應該暴跳如雷，然後奮力發起反擊嗎？”
“我暫時還找不到對方的缺點，從數學邏輯上來判斷，他是正確的。”徐茫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說道：“別慌...給我半天的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嗯...”
“我把微博暫時卸載了，你好了和我說一下，我好重新下載。”楊小曼說道：“剛剛刷微博差點沒有把老孃我給氣死。”
“...”
“你這...”徐茫無奈地說道：“反正別人又不知道是我，無所謂的呀。”
“切！”
“反正看了就是不爽。”楊小曼笑嘻嘻說道：“唉...你那輛沒有空調的破車還在嗎？”
“必須的呀！”
“這可是絕版的保時捷GT2RS，現在已經買不到了。”徐茫認真地說道：“這是我的二老婆，你可別打歪主意。”
楊小曼冷哼一下，急忙問道：“你什麼時候幫一下爸的公司？最近他可是被什麼芯片材料搞到每天很晚回家，我媽對此意見很大。”
“哦...”
“等我從牛津大學回來，就幫爸把這個芯片材料的事情搞定。”徐茫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有我在。”
“...”
“等一下！”楊小曼反應過來，好奇地問道：“你說從哪裏回來？”
“啊？”
“我沒有和你說過去牛津大學搞實驗的事情嗎？”徐茫愣了一下，吱吱嗚嗚地說道：“不對呀...明明跟你在夢裏打過招呼，你是不是在夢裏忘了？”
楊小曼：@#￥%...&*
“晚上和你說，現在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沒有給小曼任何說話的機會，徐茫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思緒回到問題上，
如何用純粹的數學來證明搖擺的吸積盤，真實存在宇宙的？
其實，
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難，只需要知道這個中子星的角動量即可，但目前這個數值不知道，如果自己一但知道了這個角動量，計算恆星對中子星的引力差，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在搖擺。
在通常情況下，都是球對稱或者軸對稱。
如果存在這個不對稱的情況，
天體物理領域又要發生一次大地震。
“喂？”
“川笑兄...能不能幫我找到關於MAXI J1621501雙星系統中，關於中子星的角動量數值？”徐茫問道：“我需要一個大概的數值。”
“這個...”
“我們的設備是不行的。”川笑兄認真地說道：“ESA的設備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他們不會這麼無聊。”
“哦...”
徐茫思考了一下，認真地說道：“那我自己推吧，把這個數值算出來，讓他們自己去觀測。”
話落，
掛斷了電話。
緊接着，
徐茫開始根據《可笑的中子星搖擺吸積盤》中的內容，在裏面添加了一個角動量未知數，從零開始推導了這個計算過程，經過一個半小時的不斷計算和驗證，徐茫大概得出了一個數值。
不夠精準，但勉強能用。
然而，
徐茫還想進行嘗試一下，根據搖擺吸積盤的概念，徐茫覺得在宇宙中存在另一種現象，黑洞的搖擺噴流，而且黑洞的積吸盤處於不對稱的構造。
還別說，
在ESA的數據庫中，徐茫找到了三十年前的一個觀察數據論文，是V404雙星系統中的黑洞數據，當時這個黑洞噴出了大量高能物質和輻射。
之後徐茫又找到某位ESA實習生的一篇論文，上面有這個黑洞休眠了二十六年，又開始新爆發的數據。
而徐茫在論文中注意到，這個光源行爲是間歇性持續行爲。
對此，
徐茫認爲這就是黑洞的搖擺噴流。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徐茫和之前差不多，建立了一個對應的黑洞噴射模型，黑洞正在吞噬伴星，將物質吸進它的吸積盤，然後圓盤中的一些物質被噴射出去。
因爲出於某種原因，黑洞與它自己的吸積盤不對齊，導致了盤中內部像一個正在減速的旋轉頂部一樣搖擺，並隨着方向改變而向不同的方向噴射高能離子體。
隨後，
便是徐茫數學能力的展示，這一過程花費了他一個小時。
“收工！”
“就這樣吧。”徐茫看着自己的兩篇論文，也懶得再進行修改，直接以XY實驗室的名義，發在了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的網站上。
...
ESA，
歐空局。
這是一個致力於探索太空的官方組織，然而最近這個組織的許多人，把目光放在NASA上面，一位中子星領域的專家，最近和某不出名的實驗室槓上了。
這個事件成爲了大家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
其中，
同樣研究中子星的切斯特教授和卡特教授，是最爲關注此事的人，不過兩人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等待着，可惜XY實驗室似乎消失不見了。
“唉...”
“太可惜了！”
在休息室，
卡特教授喝着咖啡，對面前的同事切斯特說道：“這個XY實驗室似乎銷聲匿跡了，不過觀點倒是很新奇很大膽。”
“嗯！”
“是一個大膽有趣的觀點，就是缺乏一些基礎和證據。”切斯特笑道：“你說這個XY實驗室，到底是誰的實驗室？”
“不知道。”
“總感覺這個實驗室很神祕。”卡特認真地說道：“或許是某一個人在惡搞吧，根本沒有這個實驗室。”
這時，
另一位同事急衝衝找到了兩位。
“快！”
“XY實驗室發了兩篇論文！”這位同事急忙說道。
“？？？”
“？？？”
這...
剛剛纔談及到，這就出現了？
藉助了一位實習生的筆記本電腦，卡特登陸了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的網站，很快便找到了XY實驗室的兩篇論文。
《嚴肅的中子星搖擺吸積盤》
《存在的黑洞搖擺噴流》
什麼情況？
怎麼又涉及到了黑洞？
兩人滿臉的迷茫，不過還是先點開了《嚴肅的中子星搖擺吸積盤》，這篇論文的針對性很強，明顯就是衝着NASA去的，根據NASA的那位研究員給出的計算過程，進行了重新推導。
從而得到了一個估值角動量。
“...”
“...”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如果這個估值是正確的話，恐怕宇宙中真的存在不斷搖擺的積吸盤，因爲角動量與恆星引力差，根據計算的確出現不穩定的引力場。
“這...”
“這是怎麼被推導出來的？”卡特驚恐地看着計算過程，太複雜了...複雜到令人崩潰。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了...這XY實驗室究竟是誰。”切斯特認真地說道：“話說我們可以觀測一下這顆中子星的角動量，或許...真的能夠發生奇蹟。”
“你想清楚了？”卡特認真地說道：“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我知道。”
“不過值得一試。”切斯特笑道：“你想不看看NASA那人些無奈的表情嗎？”
卡特點點頭：“你這麼一說的話，我還真有一點迫不及待了。”
緊接着，
卡特和切斯特點開了XY研究所發表的第二篇論文，標題叫《存在的黑洞搖擺噴流》...
片刻，
兩人陷入到了迷茫中。
V404？
這不是我們ESA發現的一個雙星系統？
隨着不斷深入這篇論文，逐漸發現事情有一些不對勁，直到後面的計算部分，兩人這才反應過來。
此時兩人已經被震驚到無法言語的地步，V404雙星系統，雖然時隔多年，可看到這個特殊的編號，記憶還是回到了過去，當時ESA的一位實習生對V404雙星系統進行深度觀測，結果是一幅令人震驚的畫面。
這個黑洞噴射的等離子體，是一團一團地流出來的。
很多人都議論過這件事情，不過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畢竟那時候ESA處在悲傷的氣氛中，羅塞塔號彗星探測器被撞壞了，與地面失去了聯繫。
然而，
萬萬沒有想到，
曾經的那個歷史遺留問題，竟然在今天這個時候被解開了。
“喂？”
“迪夫！”卡特給ESA的一位黑洞專家打了電話，嚴肅地說道：“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的網站上，有一篇叫《存在的黑洞搖擺噴流》論文，你趕緊看一下，是不是正確的！”
十分鐘後，
卡特教授的手機響了，來電者是那位黑洞專家。
“卡特！”
“你知道這個註冊人‘XY實驗室’究竟是誰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