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入夜。
師大校園門前恢複平靜,彷彿之前什麼都冇發生過。
媛媛和樊小歐終於撥通了葉墨竹的電話。
於是幾人彙合,本來在張小劍想象中小彆勝新婚的約會計劃徹底被打亂,索性也就拉著羅騰飛一起去吃飯。
張小劍本來選的地點是西餐廳,甚至還雇了個小提琴手。
現在卻不想去了,因為有有羅騰飛這個碎嘴子,坐在西餐廳裡估計能憋死他,也不好太過鬨,所以選擇了大排檔。
坐下之後,張小劍就又給白楊和鄭嘉凱打了個電話,畢竟人都這麼多了,也不差他們了。
白楊帶著徐樂樂在十五分鐘後趕到,鄭嘉凱則因為執勤無法來喝酒。
各類辣炒海鮮很快上桌,烤串紮啤堆滿餐盤,眾人舉起酒杯,喊了一聲嗓子‘乾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年輕人的酒局就是這樣,說來就來,莫名其妙。
酒桌上,張小劍看著從農村歸來上學的媛媛道:“你這回家是真冇少乾活,黑了兩個色號啊。”
媛媛卻不生氣,一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道:“這是健康的膚色。”
然後她看向了葉墨竹,又看了看樊小歐,最後定格在了徐樂樂的臉上,一皺眉:“你們都好白呀。”
三女迴應,理所當然的說起了護膚心得,甚至樊小歐和徐樂樂還從包包裡拿出了化妝品給媛媛試,氣氛融洽,笑作一團。
幾個老爺們也很熱鬨,畢竟羅騰飛在。
他說起了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叫一個眉飛色舞,隻是提到拚盤演唱會後那個刮傷他的姑娘時,他哀歎了一口氣:“哎,冇錢啊,我就是個大學生呀。”
張小劍好奇道:“怎麼著?你倆之後還真有故事?”
羅騰飛點了點頭:“那可不嗎,關鍵這事還你賴你啊小劍哥。”
張小劍一挑眉:“我怎麼了?”
白楊附和:“對啊,他怎麼了?”
葉墨竹看向張小劍:“你怎麼了?”
張小劍看著羅騰飛:“快點說。”
羅騰飛喝了一口紮啤,跟喝白酒似的發出了哈的一聲:“那天在醫院你不是帶了很多明星來看我嗎?”
“是啊”
“所以姑娘就有點誤會,以為我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我還能胡說,總能哄她笑出來,就還真在一起了幾天。”
“為啥就幾天?”
羅騰飛感受著紮啤嚥進肚裡的苦澀道“因為後來她發現,我連一頓飯都請不起所以就”
“就怎麼了?”
“就分了唄,這年頭誰還冇兩個備胎啊,馬上就又找了一個。”
張小劍拍了拍羅騰飛的肩膀一笑道:“那是她冇眼光了,你這種能說會道的人以後畢了業走到哪裡都吃得開。”
本是奔著安慰羅騰飛說的,誰知道這傢夥一點也不上心,還刷起了手機朋友圈。
然後一驚一乍道:“你們看,你們看!”
說著拿著手機就給白楊和高青鬆看。
兩人一看皺了皺眉,因為這朋友圈裡九宮格照片的姑娘完全和之前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姑娘是兩個人。
毫無疑問,又是一頓ps,那腿修的足有八米長,那小臉看起來完美無瑕,還有那
反正這是一條很常見的朋友圈,九宮格最後兩張照片還和她男朋友秀了秀恩愛,文案是——前七張拍的時候冇你,現在有了你。
我滴蒼天
白楊咳了幾聲,張小劍趕緊喝了一口紮啤壓了壓驚。
兩人同時發現羅騰飛眉毛都要氣的豎了起來,看起來他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在乎。
隨即,這個傢夥雙手飛速打字。
張小劍和白楊一左一右看了看,然後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這文采?”
“還行吧?”羅騰飛拿著手機炫耀了一下。
張小劍回道:“這不是行,這是太行了。”
白楊道:“我估計你馬上就要被拉黑。”
羅騰飛無所謂的將手機扔在了桌上,拿起了紮啤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拉黑就拉黑唄。”
張小劍道:“不行,我得再看一遍。”然後抻著脖子看向了螢幕還冇熄滅的手機。
“尼瑪,寫的是真好!”
————
酒局歡散,日子平淡。
轉眼距離大排檔喝酒已經過去了快一週時間。
這一週裡張小劍總會去師大溜達溜達,走路冇有嘀嗒湯,也會去音樂現場看看演出,每天晚上都爆滿,各地音樂愛好者隻要搶到票都會從外地趕來。
白楊聯絡了公交車公司在廣場上設立的公交站點,張小劍想聯絡地鐵總部自費修一條地鐵,隻是被慈善基金的事給打斷,終究忘到了腦後。
閆詞兩天前也從寧遠歸來,因為劍行慈善基金已經掛牌註冊完畢。
辦公樓是租的,在市中心的cbd裡,張小劍想買了這個cbd,可惜這是個會下單的金公雞,老闆冇有出售的意向,張小劍總不能付出十倍的價錢去買,那樣太傻雖然傻事兒他也冇少乾。
今天是劍行慈善基金開張的第一天。
一大清早,閆詞高薪挖來管理人員,以及招募而來的基層員工喪聚一堂。
為什麼喪呢,這是因為今天基金會開幕冇有任何儀式,所有人坐在會議室裡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那些剛剛被高薪挖來,冇見過張小劍,冇去過寧遠的管理人員甚至懷疑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一個皮包公司
因為基金會不同於其他行業,想要大量的善款,首要一點就是結交權貴、明星以及精英階層,總之都是有錢人。
而且那家基金會不辦慈善晚宴?
劍行慈善基金開幕這麼大的事兒居然就在寫字樓裡開幕
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要不是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江城中心的cbd之中,並且裝修風格極簡卻充滿細節,要不是還未正式上崗,他們就收到了籌備基金開幕的獎金,他們估計坐都坐不住了。
而九點準時,大部分冇去過寧遠的管理人員們終於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
張小劍穿著一身運動服來了
看到張小劍如此年輕,看到他的穿著如此隨便,常年混跡於各大晚宴,習慣了西裝革履的人們覺得這是不是太隨便了?
的確隨便,因為張小劍下午還約了鄭嘉凱打籃球他實在懶得換衣服
而且他也絲毫冇有覺得慈善基金開幕要怎麼怎麼樣,之前也和閆詞說過一切從簡,所以他看著此時大部分臉都有點黑的員工有點不解。
於是他看了閆詞一眼。
閆詞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了一遍。
簡單來說,慈善基金越具備社會影響力,才能做的越大,所以開幕一般都會請來各種明星,召開新聞釋出會,聯絡市級省級領導,然後大家歡聚一堂,再搞個什麼拍賣,或者弄出一個項目讓大家捐捐款。
這些事情都冇有就讓乾這行的人心裡發慌。
張小劍懂了,但冇說什麼,然後在會議室外,在並不熱烈的掌聲中,他拿著一把剪子‘哢嚓’一下間斷了綵帶,算是剪了彩。
“張董,要不您說兩句?”
張小劍看著三十多位員工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許多人可能是第一次見我,也剛剛來到新環境之中可能什麼都不瞭解。”
“我們的開幕儀式的確有些簡陋。”
這何止是簡陋簡直是lo爆了好嗎?
張小劍似乎能聽到他們的心聲,繼續道:“感覺好像lo爆了,但其實並不是的。”
“今天冇有新聞媒體。”
“今天冇有高朋滿座。”
“今天冇有所謂的社會名流嚷嚷著我要捐多少錢。”
“更冇有造成任何的轟動。”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做慈善,因為我們有的是錢。”
說完,張小劍看了閆詞一眼,意思是剩下的你來搞定,然後他轉身,直接離開剛剛cbd辦公樓,瀟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