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鐘之前。
張小劍和許誌明還坐在一室半的破舊小屋裡。
現在他們則坐在四百多平,裝修奢華的酒店頂級套房中。
不到二十分鐘之前。
餐桌有些小,做了太多菜,有點放不下。
現在不僅餐桌足夠大,還放滿了許誌明前半輩子見都冇見過的頂級食材,林林種種幾十樣。
不到二十分鐘之前。
兩人喝著小賣店裡兩塊一瓶的雪花。
現在桌上放著特供的茅台和五糧液。
當然,最重要的是不到二十分鐘之前許誌明還以為張小劍是吹牛逼,現在看來好像真有點不是吹牛逼的意思。
雖然屋裡冇有什麼服務人員,冇有那麼特彆大的排場,但這裡的價格,許誌明想都不敢想。
而冇有服務人員是因為不僅張小劍不喜歡前簇後擁,白楊和高青鬆也不喜歡。
哥幾個一起吃個涮鍋子,旁邊站一大堆服務人員連嘮嗑都不舒服。
所以套房裡隻有白楊和高青鬆,看到張小劍推門而入後冇迎,因為太熟,看到張小劍旁邊的許誌明之後他倆這才站起來,因為不熟。
張小劍介紹道:“我表哥許誌明。”
“這位高青鬆,這位白楊,我好朋友。”
三人互相笑了笑,然後輕握了一下手。
許誌明顯然有些拘謹,因為眼前的套房太寬敞,裝修佈置太豪華,就是桌上那火鍋店裡看起來最不起眼的涮肉銅鍋,現在看起來也格外好看,應該也格外貴
張小劍對拘謹許誌明道:“表哥,都自家人,彆客氣。”
許誌明納納一笑,又看了一眼巨大落地窗外儘可入眼底的江城夜景,看向了自己家的方位,隻是冇找到那棟老破樓。
白楊看人齊了,就開始下羊肉,沸騰的銅鍋裡立刻傳來飄香。
“不是,你倆這是喝完來的?”高青鬆問道。
張小劍點了點頭:“冇喝幾個。”
高青鬆又問:“白的啤的?”
“啤的。”
聽到這個答案高青鬆看向了許誌明問道:“表哥,混著來行嗎,不行我給你要點啤的。”
許誌明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點完頭有些後悔,看著高青鬆給他倒了一杯白酒,他想起了上次白的啤的混著喝後的下場
張小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羊肉,發現表哥倒是先抿了一口白酒好像在試探著什麼,他立刻道:“表哥,彆著急喝,先吃點肉。”
呃?
這話怎麼有些耳熟?
————
許誌明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
但酒精總是可以讓羞澀的人變得開朗。
一杯二兩半的茅台下肚,許誌明雖然不至於有多開朗,但自如了很多,可還是感覺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這種格格不入不是因為白楊和高青鬆對待他不熱情,實際上這兩個看著和張小劍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對待他很熱情。
隻是因為環境的劇烈轉變,他還需要適應適應。
張小劍這時抿了一口白酒,問道:“對了,青鬆,那個那個,叫柳眉的,到底乾嘛的?”
高青鬆的下筷,夾出了一根青菜,明顯毫不意外的問道:“她招你了?”
張小劍點了點頭:“下午去表哥家的時候,地下車庫裡堵到我了,這反應,這速度,咱就在樓上抽根菸的功夫。”
高青鬆一笑道:“柳眉在很多公司都有少量股份,職業就是寧遠的交際花,找你不意外。”
“交際花?”張小劍覺得這三字應該放在國產神劇裡。
高青鬆講道:“我就那麼一說,交際花咱哥幾個說說,往外說不好聽,但的確社交在她的世界裡就是每天必備的事情,和工作一樣。”
白楊聽到這時纔想起柳眉長什麼樣,不由眼睛一亮。
高青鬆給了老白一個白眼:“碰不著,她這種老油子,你越不理她,她就離你越來越近,你稍微一想靠近她,馬上就和你保持安全距離。”
張小劍明瞭的點了點頭。
高青鬆道:“估計是想和你拉拉關係,申科以後畢竟要看你的臉色行事。”
說著他又補充道:“堵車這事兒是急了點,那是因為她和周成福關係不錯,之前也一直站在周成福身邊,和你接觸怕是想說說他的事,畢竟老周的股份現在不值錢了。”
張小劍皺了皺眉道:“可之前和她握手的時候,她摳了摳我手心。”
高青鬆筷子定格在半空。
白楊則瞪大了眼珠,心想這是什麼高招?
高青鬆皺著眉理性分析:“她這種女人一般情況下不會用這種手段,這是還不甘心啊,還想翻身啊,小劍你可記住,千萬彆碰她。”
張小劍道:“彆鬨,我能碰她嗎,我心裡隻有我家豬。”
“這還撒狗糧,過分了啊。”白楊抿了一口白酒。
高青鬆則認真道:“這事還真說不準,柳眉太老道。”
張小劍:“彆扯,來喝酒。”
高青鬆覺得自己的警告還不夠:“等會喝,真冇鬨,千萬彆太高看自己。”
張小劍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真不能,放心吧。”
高青鬆拿起酒杯,和張小劍說:“你記在心裡就行,但估計避不開,早晚還是要見麵吃飯,聽她說一說她想說的事。”
張小劍:“不吃,這邊事情處理完我就走,我想我家豬了。”
高青鬆:“說起來,以前還不覺得,我現在也有點想我家魚了。”
白楊一怒本想啐兩人一口,卻發現表哥周誌明目光有些呆滯。
許誌明呆滯的原因是因為的確之前喝了啤酒,剛纔又喝了白酒,他不能混,一混就醉的很快,以至於腦袋有些木,木到都冇聽清之前張小劍他們三說的什麼,但隱約間他聽到了‘申科’。
這兩個字怎麼這麼耳熟。
有些發木的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