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不是敵視他們。
而是他太年輕，難以承受現在所受到的苦。
情緒失控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養傷，沒有別的想法。
醫院走廊裏，林凡跟老張情緒並不高，他們懷着看望朋友的歡喜而來，卻被拒之門外。
“我們是不是很討人厭。”張老頭低沉問道。
“不會的。”林凡笑着，只是笑容有點勉強。
他們沒有乘坐電梯，而是從十二樓走樓梯下去。
奇怪的想法。
他們的穿着奇奇怪怪，引起很多人的好奇。
李來福安排的勇敢監視者跟蹤他們兩人，看到他們有電梯不坐，非要走樓梯，都有些搞不懂，這腦子是怎麼做的。
也的確。
精神病患者嘛，思想奇特點是正常的事情。
他們離開住院部，孤單的離開，兩人生活那麼久，沒有什麼朋友，本以爲會有人願意跟他們做朋友，卻沒想到都是他們想多了。
路過的人都是躲避遠遠。
不是他們穿着嚇到他們。
而是靠近的時候。
他們就感覺到這兩人身上散發着一種奇怪的氣息，讓人感覺壓抑。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那就是孤單寂寞。
“讓開，都讓開。”
前方的場面有些混亂。
幾位男子擡着一位老人急匆匆的朝着醫院跑來。
而另一位大媽看起來也有五十幾歲，手法粗暴的抓着另一位女子的頭髮。
“你這賤人，勾引我爹，你賺錢都賺到鄰居身上了嗎？你不知道我爸有腦梗嘛，竟然還推卸責任，說跟你沒有關係，給我到醫院來。”
這位大媽面紅耳赤，面部猙獰的很，稍微有些臃腫的體型讓她顯的很有一種潑婦的氣質。
圍觀的人有點多。
但大多數都看着熱鬧。
至於出手勸解。
基本沒有想過。
甚至還有的抽着煙，笑嘻嘻的拍着視頻。
“咦！是好姐姐。”
林凡看到前方的那道人影，不是很熟悉，而是確定就是幫助他們的那位好人。
他們沒想到會在醫院看到那位好人，真的好開心。
此時。
現場的情況好像有些要炸裂了。
那位臃腫的潑婦擡起手，要狠狠的扇失足婦女的臉，就在落下的時候，啪嗒一聲，被人抓住手腕，沒辦法動彈絲毫。
“好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林凡揮揮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鬆手。”
潑婦怒吼着，只是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林凡鬆開手，面對微笑的看着潑婦，而潑婦揉了揉手腕就指着林凡的鼻子開罵，只是林凡一直保持着笑意，目光溫和的看着對方。
他知道對方很憤怒。
但如果罵自己就能讓對方感覺開心，他還是很願意幫助別人的。
“這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快走吧。”失足婦女看到他們兩人，急忙說道。
她知道這兩位是精神病患者，精神不能受到刺激，如果受到刺激的話，很有可能做出不得了的事情。
潑婦罵了半天，只感覺口乾舌燥。
同時感覺這傢伙有病吧。
笑的她都有些心慌，不敢跟對方的眼睛對視着。
突然。
周圍圍觀的人指指點點道。
“你們看他們穿的衣服，青山精神病院啊。”
“臥槽！他們不會是精神病吧，這老婦女夠厲害的啊，連精神病人都敢罵，就不怕被砍死？”
“咱們離遠點，別惹禍上身。”
臃腫潑婦聽到周圍的聲音，仔細的看着他們的衣服，尤其是看到他們兩人臉上的笑容，內心陡然有些慌亂。
隨後指着失足婦女道：
“你有種，找到精神病幫你，你給老孃等着。”
臃腫潑婦是真的害怕。
灰溜溜的跑進醫院。
她不怕軟的，就怕硬的，這兩個點子的確夠硬。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失足婦女帶着他們兩人快速的跑離這裏，直到沒什麼人關注。
她沒想到會遇到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兩位精神病患者。
別人或許害怕。
但她並不害怕，甚至感覺他們兩人很可憐。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失足婦女問道。
林凡道：“我跟他是來看望朋友的，只是朋友好像不太歡迎我們。”
張老頭的內心很失落，不開心道：
“我們昨晚就偷跑出來了，就是來看望他，而且他還將最寶貝的東西抵押給別人借了點錢，給他買禮物呢。”
失足婦女不知道他們看望的朋友是誰。
但聽到他們昨晚偷跑出來。
就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
咕嚕嚕！
老張肚子叫着，顯然是餓了。
“謝謝你們幫我，我請你們吃早飯，跟我來。”失足婦女說道。
林凡本想說不用了，我們要回家了。
只是張老頭拉着林凡的手，表現的很想吃，只能順了老張的意思，不是吃了半截火腿腸嘛，怎麼又餓了。
早餐店。
張老頭捧着碗，心情美滋滋的喝着粥，真的太好喝了，就跟雪碧一樣好喝。
“好吃嗎？”林凡笑着問道。
張老頭點頭，“嗯，特別好吃。”
失足婦女經歷過那些事情心情並不好，但不知爲何，看到他們兩人那歡快的模樣，剛剛所經歷的一切都被拋之腦後。
是啊。
我的經歷的確很不好。
但與他們相比較起來，至少我比他們自由，比他們正常，他們都能如此的開心與快樂，我還想着這些不好的事情幹什麼。
林凡跟老張比較能吃。
老張已經連續喝了三碗粥。
林凡才喝兩碗。
“還夠嗎？不夠的話，我給你們點一些。”失足婦女問道。
老張剛要說，我還想吃兩個肉包子，但林凡放在桌下的手，輕輕的拍着老張的大腿，搖搖頭。
“吃飽了。”林凡笑道。
“我也吃飽了。”張老頭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跟林凡從來沒有在外面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失足婦女見他們兩人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隨後招招手。
“老闆，麻煩來兩籠肉包子。”
隨後對着他們道：
“沒事，再吃兩籠肉包子就不吃了好吧。”
林凡跟老張對視着，他們從雙方的眼神裏看到了閃光點。
“好啊。”
他們異口同聲道。
心情美美的。
此時。
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播放着新聞。
“各位在電視機前的市民們，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