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歌聲，康斯坦斯也是微微一滯，那莫名提升的氣息在瘋狂下降。

“這傢伙...”

他剛擡頭看着庫洛，甚至都沒做出反應，就見庫洛伸出一指，聚集起來的氣團濃縮成一個小點在指尖聚集，隨着他輕輕一笑，氣團飛速朝着這邊直射。

康斯坦斯瞳孔一縮，剛想要閃避，但總覺得自己肉體強度有所下降，沒有剛纔那麼順滑...

糟糕，精神還沒能從剛纔的戰鬥奏鳴中緩過來！

無奈之下，康斯坦斯雙臂交叉，霸氣浮現，直接頂住飛射而來的氣團。

轟！！

氣團自他手臂處爆炸開，化爲凌亂的氣流擴展在這周圍，康斯坦斯腳下大地都在這氣流之下被捲開，形成了一個半圓形凹陷。

康斯坦斯悶哼一聲，腳步往後一退，勉強穩住自己身形，回頭大喝：“紅大人，趁老朽拖住他，你先走，和之國，以後再想辦法得...”

嗤。

那個‘到’字都沒出口，耳邊就傳來了一聲輕響，康斯坦斯怔怔回頭，就見一把黑刀，已經透入了自己胸口，殷殷血液從那沒入的刀刃口流下。

庫洛出現在他跟前，持着黑刀，微笑道：“不要分神啊，和我戰鬥還分神，我覺得你不太尊重我啊。”

這老頭，以經驗和戰鬥手法來看，年輕時候估計是一號人物，有可能還是從第六層逃出來的。

但畢竟老了，無能力的狀態下，能夠維持這樣的強度已經不錯了。

不過，這人的心思不在戰鬥這裡，如果是類似以前遇到的格里翁那一號存在，庫洛現在有得打。

因爲他只能用秋水，羅鬼...暫時用不了。

心思不在戰鬥這，還容易分神，庫洛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嗤！

庫洛將秋水一絞，能力從刀刃投入，在其內捲起了大量的風刃，讓康斯坦斯的身軀震了震，這才拔出刀刃往側一甩，將鮮血給甩出。

“你真是...”

康斯坦斯搖晃了一下身子，搖頭苦笑：“絲毫不留情啊，上一代的人可和你不一樣，不管是戰國還是卡普，亦或是澤法，這種情況，都不會下手的。”

“啊...所以纔有你們這些老頭現在還在大海上飄蕩着的。”

庫洛毫不忌諱的道：“或許我到老了也會犯蠢吧，但現在我不一樣，我很乾脆。”

“哇！”

康斯坦斯撫住胸口，張口噴出一大團鮮血，身形繼續搖晃，似乎要跌倒，“年輕人就是厲害啊...但是你這麼爲世界政府賣命，小心出事啊。你已經...到達那個邊緣了。”

庫洛滿不在乎的吐出口煙霧：“都要死了還想嚇唬我？不愧是老人家啊...”

“呵呵呵...”

康斯坦斯輕笑了幾下，而後慢慢回頭，看向那個陷入了驚慌與悲傷的紅，緩緩伸手，五指對着紅張開，呢喃道：“其實啊...我什麼都知道。”

庫洛挑了挑眉，也沒說話。

只聽康斯坦斯繼續道：“四年前我從推進城逃出來，本來想着只是找個地方安度此生，如果還能收個子弟，將一身武力傳下去的話，其實也蠻不錯的...但是我遇到了紅大人，我爲她理想中的世界而感到着迷。”

“啊？那種幻想？”庫洛嗤之以鼻。

“果然，你什麼都知道啊，從本部那得知的嘛，那你應該也知道了紅大人的真正身份，是的，她是月之族，那個只要有情報，就能獲得一億貝利的月之族。”

康斯坦斯輕聲道：“我已經老了，已經無力改變世界，所以只想要在精神世界裡獲得滿足，紅大人是抱有理想的，她想讓所有人都獲得滿足，這無論對錯，出發點都是好的，沒什麼實際不實際的，至少我們獲得了幸福與滿足，哪怕...”

“那是假的，老朽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假的又如何，畢竟世界都是虛假的，都是在世界政府的謊言之下，都是假的，那爲什麼不選我們這種假的！”

康斯坦斯轉頭看向庫洛，眼神莫名，帶着詭異的笑意：

“你以爲你穩了嗎？金猊，不，你根本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存在，一旦稍微脫離世界政府的掌控，他們就會擔心，他們就會忌憚，哪怕你屈尊給天龍人去當狗，你也活不長的，你太耀眼了，你不像黃猿那個小子，他知道什麼是保全自身，你也不像庫贊，他懶懶散散什麼都不爭，你更不像赤犬，因爲他也會聽從世界政府的命令，但你不會...小子，我看得出來，你不會！”

“一旦背離你心中的正義，你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我能感覺到你心中的那團火，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封印了，但是脆弱的易燃存在是包不住火的，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限制你的思想，遲早有一天，你會和世界政府作對的，可你的威脅比澤法還要大，他們不會放任你不管的，不會的，不會的...”

康斯坦斯說完這話，身形慢慢佝僂，最終跪倒在地，呢喃着之前的話，漸漸沒了聲音。

氣息，也逐漸消失掉。

庫洛盯着他半晌，最後搖搖頭，來了一句：“你懂個屁！”

不然呢，這傢伙要死了還想辦法在這蠱惑他，試圖動搖他的心智。

他自己什麼尿性，他能不知道嗎？

這老頭就跟那算命的似的，憑藉着會觀人說一點似是而非的話，不信他沒什麼影響，信了那就糟了。

要是因爲這樣的話庫洛就受動搖的話，他還當什麼海軍啊，當年就跑革命軍去了。

“世界啊...真是因爲太過真實了，所以有時候纔會無能爲力，沉溺於幻想是沒什麼不好，我又沒說什麼，但是非來惹我，那就不行，我可不吃這一套。”

庫洛最後看了眼康斯坦斯，轉頭又看向了那個月之族女人。

“你呢？是要死在這，還是要被我抓了送回瑪麗喬亞？”

他將雪茄頭吐掉，惱道：“來哪裡不好，非來我這裡，你不來我還能當不知道沒看見，當你死了就行，你一來的話，現在就很麻瓜啊，我不得不把你送走啊，小姑娘...嗯，也許你還比我大呢。”